第6章 破事(2/2)
说完他站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薛九那边不用你费心了，他蹦跶不了多久了。”秦贺打断他的话。
车里气氛陡然凝固。
显然，他冲动了。
话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身边的上位者？
想起不久之后的好歌手海选赛，温柏叹了口气，一颗棋子还有报酬，那这颗棋子的待遇还不算太差。
车里，秦贺一身黑色长款风衣，稳稳地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直到温柏坐进来都没睁开，他两手自然地叠放在腹部，一身气势已然收敛，却还是让温柏气息有些不顺。
“秦爷，九哥……”
听完了花清的讲述，温柏内心毫无波动，黑社会帮派之间的无聊争斗，关他什么事？他只关心一个问题，“只有几个人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爷，”温柏深吸了口气，道，“你并不是真心让我找九哥售毒的证据，是吗？”
温柏看了他一眼，出去了。
温柏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整个人被一股莫名的烦躁缠绕着，怎么都绕不出去，以至于花清后面还说了什么都没听见，他一挥手打断，“等我消息。”
温柏一愣，简直想仰天大笑，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秦爷啊！花清在丽华待了少说也有五六年，而九哥叛变发生在半年前，秦贺居然在那么久远的时候就看出九哥会叛变？还是说，他在每个手下身边都安排了人？
秦贺在车里？温柏下意识往后车窗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他顿了顿，打开后门坐了进去。
“你是怎么联系秦爷的？”他问花清。
冲动
温柏一愣，下意识想躲开，车已经开出大门，停在了他的面前，驾驶室的车窗降下来，是蒋凌。
只因为徘徊不去的被利用感始终缠绕在他心头令他无法释怀，他是一枚棋子的事实又是这样赤裸裸地剖开在他面前，刺激着他，让他连最擅长的“忍”字都丢失了。
温柏在铁门前的一块大石上坐下了，一动不动，坐了足有一个小时，就在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铁门突然打开了，一辆黑色奥迪从山上开下来。
温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找到秦贺，为了帮花清救妹妹？他心里清楚不是的。救人只是一个借口，他想见他，想问问他，至于问什么，不清楚。
“想说什么就说。”秦贺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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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说白了，他现在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一条野狗，谁给他点吃的都能摇尾巴的那种，不管是与秦贺交易，还是被秦贺利用，没有任何区别，结果都是一样的，况且秦贺还给了他报酬。
温柏付钱下了车，在山下站着。上山的入口处有一道铁门，门上有铃，想上去的话可以按铃，里面放行了就能进，进去后沿着柏油路向上走十几分钟就能到达秦贺第一次带他来的别墅，但他没准备按。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来这里的目的，可他还是来了，甚至不知道秦贺在不在山上。
温柏开门走了出去，但是没走几步，他又折回了包间。
温柏几次张嘴想说话都没说出口，身旁的秦贺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老僧入定了一般。
没有联系方式，怎么找他？难道要去他的别墅吗？
温柏在丽华转了一圈，交代了小黑一番就出去了，他在门口打了一辆车。
车门关上后，蒋凌将车缓缓开出去，温柏没说话，只是看着车两旁越来越快往后退的景物，车子的隔音非常好，隔绝了外界的声音，车里一时静得让人心发慌。二十来分钟后，温柏发现车子开上了高速。
“既然是秦爷的人，为何不找秦爷救你妹妹？”温柏问道。
花清仍旧低着头，他深吸了口气，说：“我是秦爷的人，一开始就是。”
“锦山。”上车后，温柏报了个地名，便靠在座椅上出神。
秦贺的话印证了花清的话，九哥死到临头了，温柏却不觉得轻松，反而心里堵得慌。
“你在山下等我，就为了看我一眼？”秦贺的声音中有笑意。
这句话多多少少带了点戏弄的成分了，温柏后脑勺一麻，下意识看向开车的蒋凌，蒋凌看着前方的路面无表情，跟没听见一样，着实专业。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他秦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直到这时，他也终于想通了，为什么秦贺会如此高调地两次接他去别墅，以他的身份想做什么又何必亲自跟他谈话？如今都有了解释，他无非就是想让九哥自乱阵脚，提早行动而已。
车到锦山脚下停了，司机扭头说：“这是私人山庄，上不去，只能到这了。”
“温先生，秦爷请你上车。”蒋凌看着他，正色道。
温柏吓了一跳，忙扭过头去看秦贺，却见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眼睛都没睁开。
“温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秦爷他现在不见我。”花清吸了口烟，缓缓吐出，道，“所以我只能来求你，温哥，你帮帮我，你帮我求求秦爷。”
好一个秦贺！好一盘精妙的棋！温柏笑得停不下来，以至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温柏呵呵笑出了声。让他去求秦贺？他和秦贺什么关系？棋子与执棋手，利用与被利用？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温柏的脑门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我不知道，都是秦爷的人找我。”花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