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离岳(1/1)
32、天命
三百年才见一次，尹辞不肯告知来处，玄夜找不到他。但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一副和尹辞很熟识的样子，随随便便想来就来，让玄夜很有些不忿。
他本来对离岳除了讨厌没有什么别的情绪，但是离岳一直追着他们不放，在凡间就频频派人来抓尹辞。现在尹辞恢复了，自己更是亲自来游说，这倒值得他琢磨一下了。
“你们以前认识对不对，为什么？”玄夜揉着尹辞的头发，软下语气问。尹辞脸贴在他颈窝，许是眼泪未干，有淡淡的濡湿之感。
“他是天定之人，原本的”
如果没有出后来的那些事，离岳是原本的天界掌权人。在神族凋零的时代，除去长期游离在五界外的尹辞，他就是最高的存在。尹辞从他飞升为神开始，就顺应天道的安排，暗中帮助他。所有的时机，运气都向他倾斜，离岳天命加身，晋升得比尹辞想得快。
尹辞一直暗中观察着这位未来的天界掌权人，发现他在做的事和自己平时做的事差不了多少。而且他心思缜密，应对自如，根本没有需要尹辞辅佐的地方。久而久之，尹辞又恢复了被关禁闭的状态。因为无论是跟着离岳还是在天界顶端的住所，他都一样无所事事。
离岳的探知欲很强，或者说是野心很强。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天命所归，乘着那股风扶摇直上，转瞬就成了能看破天机的存在。尹辞就是在那途中被发现的。
那一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离岳前往东海边镇压蛟龙，尹辞默默飘在他前侧。在汹涌的浪涛间，离岳突然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多久了？”
尹辞疑惑地左右望了望，海面上除了逐渐腾起的硕大蛟首，只有他和离岳两个人。离岳在和他说话吗？
“你是谁，说话。”
“我是来辅佐你的。”尹辞终于确认了他的确是在问自己。但是离岳听不见，他也看不见尹辞。初窥天道，他只能隐约感受到尹辞的存在。后来随着离岳的修为上升，他渐渐能与看不见的人交谈。
“你叫什么名字？”
“尹”
“音什么，音痴？”一开始听得并不清晰，难免造成一些误会，后来慢慢好些了，两人能时不时说些话。
“你是一直都跟着我的吗？”
“不是，我也有别的事要做。”
“你今天很高兴？”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个字，离岳从他的语气里推测出了他的情绪。
“嗯。”他捡的小蛇化形了，他当然高兴。
“说来听听？”
“小心暗器，往左，前方有诈。”尹辞望了一眼前路提醒道。离岳依言规避了陷阱，旋身落到一块稳固的石头上，“尹辞，你好无趣。”
“彼此彼此。”
归根结底，他和离岳都是一样无趣的人。但无趣如他也会有所期待，那么离岳也一样。离岳很好奇他的长相，偶尔会问他：“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尹辞没有美丑的概念，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捡了妖兽身上突出的特点来敷衍他：“满嘴獠牙，挺胸凸肚。”
“是么。”离岳笑道，“那我更要看看你的模样了。”
往事不用详述，尹辞断断续续地和他讲了个大概，玄夜很快就抓到了重点：“哥哥认识他在我之前，而且和他关系不错，是不是？”
关系不错么？尹辞并不觉得。他和离岳之所以会联系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同为工具的命运而已。
“你看不出来他是个坏东西吗？！都怪你对他没有防备，才会这么容易被抓住。”玄夜按紧他，将他深深地穿在性器上。这个举动对尹辞来说简直无端发难，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欲望又蠢蠢欲动。玄夜加速顶了几下，射在他里面：“罚哥哥把我给的东西全部吃进去，不准漏出来，也好长长记性。”
玄夜不再压抑情欲以后，随时都可一点就着。尹辞今天把他各种负面情绪推到了极点，少不得要在这上面付出点代价。他依着性子做到满意了，才拾掇拾掇把人抱起来。
尹辞柔若无骨地陷在他怀里，满身情欲气息，小腹微鼓。玄夜射完了以后使法子封住了穴口，现在里面都是精液。玄夜抱着他每走一步，热流就在甬道里回荡。
这边玄夜带了尹辞刚刚回来，另一边，因为迟迟没有等到尹辞，祁原等人在院外聚成一堆。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跟着君上的吗？”景非逮住最后见到尹辞的两人问。
“是他让我们先回来的。”那两人也委屈，明明是尹辞自己不让跟着，“况且君上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尹辞自己当然丢不了，但是离岳一直在伺机抓他，若是尹辞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被劫了去祁原不敢想。
而且玄夜也不知去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心急火燎，玄夜慢悠悠出现在了院门口。仔细一看，他怀中抱着一个人，正是尹辞。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想要围拢过去，却被玄夜外放的气息吓退了。
祁原隔着一段距离担心地问道：“君上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尹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抱，脸上挂不住，扯着玄夜的衣襟小声示意：“放我下来。”
“他没事，只是有点儿累。”玄夜一边回答祁原，一边松开手作势要把尹辞放下来。随着身体被摆正，内里的热流向下冲，强烈的排泄欲袭来。尹辞一时不慎，湿热的液体已经溢满臀缝。他目露恐慌，立刻抬起双臂紧紧环住玄夜的脖子：“不要！”
玄夜将他向上一颠，重新抱稳：“都回去吧，你们君上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众人知情识趣，连忙告退。
进了屋，玄夜放下他，尹辞忍了许久的东西终于忍不住了。精液从穴里喷出，顺着腿根淌到小腿。一股极其难堪的情绪，随着热流飞速席卷了他。
眼里积蓄了泪光，尹辞睁着眼，努力不让泪落下来，哽咽的哭腔却出卖了他。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如果刚才他不求饶，玄夜打算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湿裤子。
“我不是他，你就可以这么对我吗？”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尹辞大声质问他，到最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就算玄夜选了别人，就算他不把他和另一面当成同一个人，他都可以忍。可是他应该知道，最初的那个尹辞，也是有尊严的。
他也是一个人，他也要面子。玄夜只在乎他爱的那个，那么原本的他又该在哪里呢？那么多相伴的时光，没有约定却永远按时地等着他，难道只是假意迎合吗？
穴里的东西还在流，那股难堪的情绪挥之不去。玄夜看他哭得通红的脸，有一种闯了大祸的感觉。他伸手，不断地抹去尹辞脸上的泪，却是越擦越多。
“哥哥别哭，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没留意的，连声音里都带了一丝慌乱，“我们马上弄干净，别哭了，别哭了。”
尹辞流了太多泪，很快就小声抽泣着，困得迷迷糊糊。临睡之前，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仍是固执地冲玄夜道：“把容明还给我。”
玄夜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没有回答。还他，如何还他？就像尹辞没法给他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一样，他也没法把一心仰望尹辞的人还给他了。
没有离岳来搅扰，尹辞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房间里静悄悄的，玄夜坐在书案前，手边厚厚一叠公文。
昨日发生的事仿佛随着日月交替消失了，尹辞又恢复了冷静从容的样子。他的注意力落到了公文上：“怎么这么多，出什么事了？”
“前线开战了。”玄夜放下刚刚读完的战报。大大小小的战其实从他们定居下来以后一直都在打，各种中立的杂碎以及离岳的人偶尔进犯，玄夜全当做是练兵。只是这一次不一样，对面来势汹汹，而且准备齐全，看来又是一场长久的对抗战。
“离岳出手了，是时机终于来了，还是他等不及了？”尹辞从床上坐起来，忍着全身酸痛开始穿衣服。
“你去哪儿。”
“我要去看看。”
玄夜走过去将他按回床上：“给我好好歇着，不准去。”
“为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你的敌人是离岳，前线用不着你。”
他心中有愧，一刻也闲不下来，故而想着在任何有用的地方出点儿力。但是玄夜说的有理，他要对付的另有其人，况且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候。
尹辞思来想去，还是不安心，只好躺在床上道：“战报给我。”
玄夜拿了战报给他，把公文搬到床边和他一起看。就这么耗了大半天，外面日头已西沉。
尹辞躺了许久，浑身都不自在。他瞄了一眼玄夜手边，公文还剩两三本，应该能绊住他一段时间。尹辞趁机爬起来，溜下床去：“我出去走走。”
“哥哥等我”话音未落，尹辞的衣角已经消失在了门边。
跑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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