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2)

    “真好啊，”林素音由衷地羡慕，她有些骨瘦如柴，笑的时候没肉的脸颊上有两个酒窝，“儿子长这么大了。”

    陆玉苏摸了摸林素音的手，说：“小津也会平安没事的，迟早有一天也会回来的，我的阿敬都盼到了，小津也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陆玉苏又哭又笑，她拉着陆敬进门说：“素音，我儿子……我儿子回来了……”

    “别碰我！”尹湫拉住陆敬的手，他气极了，他以为是狼，结果是只狗！“谁怕它！”

    凌风原本的气势立马削弱一半，委屈地趴在地上，陆敬的眼神让它瑟瑟发抖，它的尾巴不停摇不停讨好它这个喜怒无常的主人。

    “我是想……”陆玉苏转头看了一眼收拾碗筷的林素音说，“你林阿姨的儿子是个omega，前些年突然莫名其妙失踪了，我这些年多亏了她的照顾，才能活到现在，如果你还没有喜欢的人的话，我希望你留个位置给她儿子周津，到时候要是小津真回来了，你们见见，如果可以的话……”

    陆敬从来没觉得自己话那么多过，他恨不得把妈妈不在的这些年的事全部讲跟妈妈听，这样子就相当于妈妈一直陪着他长大。中途林阿姨叫去吃饭，林阿姨的手艺实在好，陆敬从来没觉得饭菜这么合胃口。

    “阿敬，我的儿啊！”陆玉苏看着面前的人呆了很久，她双手颤抖着去拥抱已经长得比她高很多的儿子，眼泪扑簌簌往下流。

    陆敬坐到床边，借着拉衣服的契机伸手进去摸了摸米色背心遮不住的粉：“捷克狼犬，我两年前养的。你怕狗？”

    凌风也不甘示弱：“汪——！”

    进了屋，墙边放冰块的盆里放了几个绿油油的西瓜，红色复古的家具上摆着紫色的葡萄和红色的桃，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陆敬好像回到了十五岁。

    “长官您不是……”

    凌风立马转过头跑过去，坐回原位，盯着床上的人。

    现在这样鲜活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

    回到家后佣人接过他的衣服，他看了一眼桌上热气腾腾的菜，问：“楼上的人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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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敬沉默了一会儿，说：“整理两份送我房间，我上去吃。”

    “呜……汪汪汪！”凌风立马狂吠起来，蓄力要往床上扑。

    “苏姐，怎么啦？”屋里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憔悴又干哑。

    “滚出去。”

    尹湫坐起来，转头看着陆敬问：“这只臭东西是什么？”

    临了陆敬有事，要赶紧回去，陆玉苏依依不舍，在门口拉着陆敬的手说：“阿敬，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阿敬？”

    陆敬摇了摇头说：“没有，妈，还早。”

    陆敬回抱他的母亲，温热的温度告诉他，这不是梦。

    “还没有，长官。”

    床上的人在睡觉，陆敬走近了，刚碰到肩膀，尹湫猛地惊醒，抓着那只手往床头砸。

    “没事，”陆敬摸了摸后颈，“他要再跟上次一样，我不介意跟他撕破脸，送他早点入土。”

    凌风哀嚎了一声，在陆敬濒临发火之前夹着尾巴出去，坐在门口哀怨地看着里面。

    陆敬拿另一只手压住尹湫的手，等尹湫拗劲的手松开，他抽掉自己的手说：“看来你今天过得不太开心。”

    “嗯，”陆敬戴好口罩，对陆玉苏说，“妈我走了，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来过这，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你的手怎么回事？”陆敬看着握着他手腕的手上的疤痕问。

    “妈，不要说了，”陆敬紧紧握着陆玉苏的手说，“现在找到你了，以后就会常常见面的，再等等，再等等，我们就能生活在一起了。”

    主人要它看好犯人，它明明看得很好，为什么又要对它生气？

    陆敬上车换好衣服，去军国大厦处理完事务，又马不停蹄回家，沈筠说陆越把犯人审死了，把人弄死了，但依旧怀疑陆敬，怀疑尹湫。

    陆敬毕恭毕敬道：“阿姨好。”

    她点了点头，笑了笑起身说：“我不打扰你们母子叙旧了，我去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怕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陆敬看了她一眼，她就识趣闭嘴，改口说，“好的长官。”

    “当然不是，”陆玉苏笑了起来，“我虽然很希望你和小津在一起，但是如果你心有所属，当妈的当然不会这么狠心。”

    “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坐这，阿敬，妈妈一直……”一直不敢去找你。陆玉苏不是个脆弱的女性，在陆敬眼里，她一直都是他眼里的顶天立地的英雄。可现在，他的母亲已经被岁月折磨得不成样子，精神不济。

    上楼推开门，很久没见的凌风立马冲过来，克制着想扑到主人怀里的冲动，凌风一个劲摇尾巴，陆敬要吃饭，没伸手去摸，只是说：“听话，回床边待着。”

    “叫阿姨。”

    “妈，可万一我在她儿子回来之前就爱上了别人，你也要拆散我们吗？”

    尹湫用力抽开自己的手，冷笑道：“问问你养的好狗，来问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