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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这样笑着脸庞却又泪流满面的谢梓榆，即便王之航在怎么心如死灰，也只能将所有的苦涩藏在心底，展开了眉眼，上扬的嘴角，轻轻的拥抱住谢梓榆，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只是一味的说着，“梓榆不怕，梓榆不怕，我不抢梓榆的东西了，梓榆不哭，梓榆不哭，我错了，好不好，······”

    多么希望，这样深刻的记忆，是我给予你的，或许，自己就应该在初次见你的时候，就告诉你，你已经变成了我生命中的一束白月光，照亮了我生命中所有的黑暗，陪我度过了年少时候所有的彷徨······

    可是，即使我很早就告诉了你，你还是会去到他的那边，是不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人，同样的爱着你，那么深沉，那么的早，早到我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你的身后紧紧的跟随着你，他现在，是不是会心急如焚？

    王之航抱着谢梓榆的这一幕，正好落在了赶来医院照顾女儿的父亲眼里，看着这一幕，他迟疑了一下，在门口看着里面那么温柔的怀抱着谢梓榆的王之航，终于还是没有推门进去。

    这天晚上，王之航还是照例在下班之后，陪在谢梓榆旁边，这个时候的谢梓榆，正坐在病床上画一幅画，一张白纸，被她涂鸦成了一副五彩缤纷的样子。

    虽然这一幅画看着十分的抽象化，艺术气息过于浓厚了些，但若是仔细去看，还是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画的中央站着一个人，暂且认为这是一个男生的模样吧，奇怪的是，男孩的周围，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蜡烛，跳跃的火焰还是有几分栩栩如生的样子。

    王之航只当是有趣，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不时地帮她递过去一只笔，看见她抬头向他眯眯一笑时，会是一种别样地开心和幸福。

    站在门口的谢梓榆的父亲看见了这样的王之航，他知道，有的事情，还是应该要让他知道，于是慢慢的走进去，来到了二人的旁边。

    “老师，你来了，今天梓榆的状态不错，像是上几天头痛的毛病今天已经好了很多，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整体都是向好的方面发展的样子，老师就别太担心了。”王之航看见老师走进来，立马就站立起来，语气温和的向他介绍今天谢梓榆的情况，因为他知道今天早上来照顾谢梓榆的是她的妈妈，本来师母走的时候，明明说过下午老师会去替她的班，可是整整一个下午他也没有过来。

    王之航只当是有事耽搁了，也没有过多的去猜测什么。

    谢梓榆的父亲看着这样亲切的王之航，随和的笑着，“之航，谢谢你，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今天晚上我来照看梓榆吧，你赶紧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你最近看着都瘦了不少，明明梓榆才是病人呢，可是你看着比她还要虚弱很多，你这样，明天还怎么上班呀！”

    王之航一听见老师这样说，立马摆摆手，“老师，你快别这么说，我真是不觉得累，今天晚上还是我来照顾小师妹吧，正好我明天是早班，等到了早上，我可以直接上班了，这样一来，还省事不少呢？”王之航说完，赶紧笑笑，想要消除老师替他担心的顾虑。

    谢梓榆的父亲看着这样的王之航，终于还是说出了口，“之航啊，你可以陪老师出去一会儿吗？老师有点话，想和你谈一谈。”

    王之航听完老师说着话，赶紧回头看看谢梓榆，示意要是就这样出去了，有点不放心谢梓榆的情况。

    谢老师自然知道王之航的顾虑，赶紧解释道，“没事情的，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是护士，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的，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今天一天梓榆的情况都很好，就和老师出去一会儿吧！”

    王之航再看看谢梓榆，还是同意了老师的说法，跟着他，来到了楼下的长椅下面。

    89.路的尽头，没有光亮

    【我见过春日夏风秋叶冬雪，也踏遍南水北山东麓西岭，可这四季春秋，苍山泱水，都不及你冲我展眉一笑。

    ——木心】

    这时候的天空已经染上了黑色，由于是秋天，偶有寒风吹过，在落满一地法国梧桐的地面上，两位男子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月色淡薄，在白色灯光遥远的照射下，稀稀疏疏的，是斑驳密麻的叶的影子。

    王之航的确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老师怎么会突然这么郑重其事地叫自己出来谈事，于是转向老师，疑惑地问他，“不知道老师叫学生出来，是有什么重要地事情说吗？老师你尽管开口。”

    对面已经经历过世事沧桑的年长者，看着这样温润如玉的一个好孩子，知道自己接下来所要说的话，对于他来讲，无疑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可是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要说出来的，他是不愿意王之航再继续沉湎，到最后，不管谢梓榆是治愈还是离开，对于他来讲，都是足够的打击，是黄粱一梦，梦境醒来，他还会承受更多的痛苦。

    “之航，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你以后还会更加优秀的，你值得拥有一个圆满的家庭。”

    听见老师这么说，王之航还是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只是依旧礼貌有度的回答，“老师您过奖了，就是不知道老师这么说，是想表达一个怎么样的意思？”说完，轻微一笑，就像是从前向老师请教问题时的诚恳和真诚一样。

    “之航，老师知道这么问你有一点唐突，老师也不想打扰你对于自己感情的选择，只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梓榆啊？”这个谦谦有度的中年父亲，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老师，您猜的没错，我的确是喜欢梓榆，而且，喜欢了很长的时间了。”王之航一点也不避讳自己对于谢梓榆的喜欢，他原本就是打算以后有了机会，主动向他们两位提起自己想要照顾谢梓榆的这件事情，不仅仅是以一个朋友的名义，也不只是像一个大哥哥照顾小师妹那样，而是希望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守护在她身边的那个人，陪她度过剩下的岁月，不管是漫长的，抑或是短暂的。

    “那是不是从你上大学的那时候开始喜欢梓榆的？”谢梓榆的父亲还记得，王之航这孩子，在读大一的时候，还是会经常的给他打电话，问的最多的，不是关于一些学术上的问题，也不是对于他这位老师近况的情况，而是谢梓榆，虽然不是横冲直撞的直接开门见山，但是他还是可以听得出一些端倪的，他甚至觉得，王之航打来电话的唯一目的，就是询问一下关于谢梓榆的情况而已。

    他虽然是已经人到中年，少了一些浪漫的情愫，也减了一些关于年轻人爱情这些事情的灵敏度，但是他还是很清楚的知道了，他的这位得意门生，绝对是喜欢自己的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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