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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流从从腿间涌入，稍微缓解了酸痛，段逸舒服了些，却抱怨道：“谁让你射进来的……”
“不射进去就不洗？谁教你的。”段缚笑他，指节小心翼翼把段逸阴道里面残留的东西带出来，过了一会，他发现不太对，手指抽出来，一摩挲，透明的粘液覆在指节上，触感滑腻，他又笑了，“这么多，不洗？”
段逸反驳道：“明明是你弄……！”他喉中一哽，顿时哑声，愤愤地瞪了一眼段缚后，一口咬住段缚的肩颈，趴着不动了。
嘶——
段缚眉头一跳，挑开段逸的下巴，摸了摸自己肩颈上的牙印，那处已经深深凹陷了下去，他一巴掌拍向段逸的大腿，“这么狠心。”
段逸被拍得一颤，不服气似的又啃了个印。
“你再咬？”
段逸撅了撅嘴，在段缚看不见的方向恶狠狠地龇牙，却还是乖乖不动了。
洗完的时候段逸已经有些困了，他闭着眼，懒洋洋地抬胳膊抬腿，让段缚给他擦干。冷不丁听见段缚说：“长胖了。”
段逸说：“哪里呀？”
段缚眯起眼，狎昵道：“屁股。”
段逸一呆，他瞪大眼睛，羞愤道：“怎么可能？”不过他知道这事十有八九。但尽管事实如此，他还是觉得恼怒。
“你又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话一出口，段逸就后悔了。
“以前”，就是那五年，原因是他的离家出走。在他们这里，这些似乎成了一个禁忌话题。
段逸总是对离家时父亲的盛怒感到害怕，虽然段缚不说，虽然他们已经互相表明心迹，但不代表那些令人痛苦的过去不存在，也不代表他们心里的芥蒂真正消去。果然，话音一落，段缚就顿住动作，眸色也沉了下去。
“爸爸……”段逸小声叫他。
“嗯？”
段逸摸不清他的意思，于是轻轻勾了勾他的小指，硬着头皮问：“爸爸，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嗯，”段缚瞧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语气倒是淡淡的，“要是不原谅呢？”
“爸爸！”段逸急道，他低着头，不敢和段缚对视，紧张之下开始语无伦次，“对不起，爸爸，我当时、我当时不知道，我、我太害怕了……”
不知道你喜欢我，害怕你恶心我。
所以能不能，能不能……原谅我的莽撞？
段缚没有说话，段逸更急切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能向段缚解释清楚。正当他无措到哭出来时，头顶落下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段逸一吸鼻子，眨了眨眼睛：“爸爸？”
“哭什么，好娇气。”段缚叹了口气，揩去段逸眼角的泪花后，把他拥入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抚。
若说最开始，那的确是生气的，甚至还有不解，可一旦他从蛛丝马迹中明白了段逸这么做的原因，怎么还气得起来呢？只不过遗憾的是，他意识得不够深刻，也信了段逸突如其来要去军校的决心比和他经历了一个混乱的夜晚要逃避来得重。而段缚有自己的脾气，所以他拒绝放低姿态让段逸回家。可当段逸离家的时间超过他能接受的范围时，他才终于觉得慌乱，才终于有所动作。
“不怪你。”段缚说。
“因为我也有错。”
“可是，你之前，”段逸对段缚的说辞将信将疑，他看着段缚的眼睛，似乎真的从里边看不到生气的影子了，才嘟囔起来，“你之前……凶我。”
“嗯，你觉得不对吗？”
“那你有错，”段逸其实不知道段缚说的“错”指什么，不过段缚能这样说，肯定是自己觉得自己有问题，他便也顺着这个梯子，“你有错我也没凶你呀……”和段缚在餐厅的那次，他其实有点被凶怕了，所以现在有了点底气，才终于敢把自己的难受说出来。
“对不起，小逸，我太胆小了。”
“什么？”段逸有些茫然，但他有预感段缚会说什么。二人心照不宣的属于段缚的那份胆怯，要放在日光下任由灼烧了。
段缚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年龄大了，我怎么敢以自己长者的身份强行留住你呢？毕竟你有你的自由。可是我又真的怕你一走了之，”段缚顿了顿，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他觉得自己是卑劣的，但他此刻愿意将自己的劣性都展现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宁愿我们重新回归父子关系，也不想因为违背伦理的爱情断绝这份亲情。所以我以拙劣的方式让你产生了危机感，让你觉得这份亲情已经开始摇摇欲坠，这样把你逼一逼，引一引，你才会选我期待的那条路。”
“你看，我这么胆小，我也有错。”
即便早有所觉，真正听段缚讲出来，段逸还是觉得震撼，像有一颗巨石猛地撞击在身上。
“那、那晚……”段逸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他喃喃道，“那晚，你知道是我？”
“……”段缚轻轻的“嗯”了一声。
段逸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释怀了。段缚自始至终都明白他的心思，而身为长者，段缚有自己的顾虑，他也是理解的。若对之前的他来说，那五年只会让他后悔，可现在看来，也不必完全后悔，因为如果没有那段时间的反思与过渡，没有之后一系列的事情，他也许依旧不会向段缚迈开那一步，也许他们之间爱情的萌芽早已被扼杀了。
似乎是怕段逸还有疑虑，段缚又说：“我们错过五年了，逸，不该有第二个五年，你也不要低估我对你的感情。”
许久之后，段逸抬手圈住段缚的腰，声音闷闷的：“爸爸，那你以后，不要生我气哦。”
“嗯。”
“也不准偷偷有小心思哦。”
“嗯。”
“我们、我们要及时沟通的嘛……”
“嗯。”
“还有，我可能比你勇敢一点，但我会把勇气分你一半。”
“好。”
“那……我困了，我们休息吧。”
“好。”
18
段逸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往身前摸索，没人，他一皱眉，又往身后摸了摸，也没有。睁开眼睛，入目是微暗的房间，窗帘一角有日光透进来，他呆滞了片刻，反应过来这是段缚的卧室。转头寻找段缚的身影，一落眼，段缚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领带后，正对着穿衣镜整理衣襟。
段逸掀开被子，跪走几步到床尾，向段缚伸手，黏糊糊地唤：“爸爸……”
段缚从镜子里看到他，转身，“怎么了？”
“我想给你系。”段逸扬起一个笑，朝段缚招了招手，示意他低头。
段缚松开系领带的手，低下头，温和地轻抚段逸翘起的发丝，给他压平。
段逸跪坐下来，他只穿了条内裤，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未淡去，腰塌着，光滑的脊背线条流畅，中间伴着一道浅浅的脊柱沟，视线顺着往下了，白皙的脚趾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一勾一勾的，落在人隐晦的眼里，似挠心窝。
段逸大概把系领带当做了一件神圣的事，神情认真而专注。
他怀着隐秘的渴望，渴望像平常夫妻那样，在清晨的微光里，亲自为爱人系上领带。
因为视角的原因，段逸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他慢慢地将宽端翻到领带结下，再从领口位置翻出，最后插入领环中。左手轻捏住领结，右手带着领带缓缓下拉，领结收束的声音微弱，像空气里气泡的爆炸声。
“好啦。”段逸小声说，他看着自己的成果，眉眼一弯。
段缚堪堪回神，他伸手抚上段逸的耳垂，拖住他的后颈，附身在他脸颊上轻轻一点。发丝垂落下来，扫到段逸的肩颈，他觉得痒，忍不住趔着身体躲了躲，又被段缚一把搂过腰，静静抱住。
段逸同他耳鬓厮磨着，他很享受现在这样温馨的氛围，指尖捻起段缚一缕头发，一根一根边拨弄边数，良久，他依恋又不舍地蹭了蹭段缚的颈窝，凑到他耳边说：“上班要迟到啦，爸爸。”
段缚扫了一眼时间，“嗯。”
段逸跪直身体，勾住段缚的脖子，二人鼻尖抵着鼻尖，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缠。段逸眼眸里盛着细碎的光，“再亲一下就放你走。”
话音一落，段逸便感觉到唇上温软的触感，他满意了，撒开手躺了回去，盖好被子前，同段缚摆摆手：“拜拜哦。”
段缚笑了一下，“拜拜，别睡太晚。”
“嗯。”
醒了之后，段逸其实是很难再入睡的，他赖在床上不起，只是因为贪恋段缚的气息罢了。
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
枕头、被子、床单，都携着淡淡的沉木香，这是段逸最喜欢的味道，也是来自父亲安全感的象征。还有房间的角角落落，衣柜呀、地毯呀……透过这些东西，段逸似乎能想象出父亲往日的模样，而他此刻，竟是如此地贴近父亲生活的痕迹，一时间，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甜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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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这样吗？”
“对，可以再剪短一点。”
段逸端端正正坐着，耳旁是剪发刀锐利的咔擦声，肩背上有发丝落下的微弱触感，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袋上只余下短短的发茬，刘海剪掉，光洁的额头露出来，渐渐显现自己初入军校时的模样。
既然真正释怀了过去，那便可以把丢失的都弥补。
“爸爸，我定了一家餐厅，中午我们去吃饭吧。”段逸打了个电话过去，报上了餐厅的名字，“你忙完了就过来找我哦，我等你。”
段缚在那头应了一声，“可能会晚一点，如果你饿了就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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