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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少微奔来,大喊道:“殿下让开!”

    瞬息间,少微甚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听从华苍的话,身体下意识地向一侧闪避。与此同时,机括轻响,弩箭裹挟着破风之声逼近——

    竟是三箭连发!

    “保护太子殿下!”

    众人反应过来,少微及时避开了当胸一箭,随后第二根箭矢被太子卫率挥剑斩落,然而第三箭接踵而至,眼看就到了少微面前!

    蓦地一阵天旋地转,少微被扑倒在地,只觉背部钝痛,后脑却被一个温暖柔软的手掌包覆,没有与地面直接相撞。

    少微迅速回神,下令:“抓住刺客!”

    被羽林军和四名卫率护在中央,他抖着手去碰华苍:“你……你有没有事?”

    华苍左手撑地站起,摇了摇头:“无妨。”

    少微仍觉后怕,奈何四周昏暗,他根本无法看清华苍的伤势,着急得不知所措:“你哪里受伤了?我听见……我听见箭扎进你……火把呢?照过来啊!”

    “殿下,属下真的没事。”华苍见他如此在意,只好把伤口亮给他看,“擦伤罢了。”

    少微凑近了,手指拂过华苍的右臂,发现衣袖被划破,伤口在流血,但真的不深,箭头没有留在身体里,他松了口气:“还是要包扎一下。”

    华苍关注着刺客那边:“不能让他跑了,他是刺杀案的主谋。”

    少微点头:“嗯,我不会放过他的。”

    刺客正是那位“范大夫”。

    此人卸下易容,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他一直潜藏在侯府之中,今日见事情败露,心知呼维斜单于交待的事情是完不成了,本想搏命杀了太子,也好让长丰国内乱上一乱,不曾想还是棋差一招。

    怪只怪他们一开始就失手了,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局势渐渐稳定下来,羽林军分作三股前去围堵刺客,那人无处可逃,几番挣扎无果,被羽林军卸了武器,绑了手脚,只得束手就擒。

    信阳侯一败涂地。

    少微道:“侯爷说得对,审问的事还是交给马廷尉吧,据说廷尉狱里头有的是让人交待的手段,我也就不插手了。”

    刺客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了出来,摆在少微面前。少微拿起那把弓弩,摆弄几下,赞道:“看来革朗的能工巧匠也很多么。”

    刺客讥讽:“我革朗的弓弩复杂精巧,太子仔细伤了自己。”

    “嘁,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少微将弓弩翻看一遍,手指灵活地探了几处机括,便已经把这弓弩摸了个门儿清。

    华苍静静守在一旁,等着收队回去睡觉。忽然他身体摇晃了一下,紧接着头晕目眩,所有的火光、人影都打着旋向他袭来,令他几乎站立不稳。

    少微正好回头看他,见他神色有异,忙问:“怎么了?”

    华苍想摆摆手说没事,却骤然两眼一黑栽倒下去。

    少微大骇:“华苍?!”

    近处的羽林卫伸手去扶,少微碰了碰华苍的额头,触手一片湿凉,竟全是冷汗。他不明白,只是些微擦伤,何至于此?

    一名卫率查看了华苍的伤口,道:“殿下,他这是中毒了。”

    “中毒?”少微回过神来,从弓弩中取出一支箭矢。

    箭头上泛起一层幽蓝寒芒,触目惊心。

    少微这才注意到,华苍的伤口不深,流出的却是黑血,且汩汩不断。他当下怒极,质问那刺客:“这箭矢上淬了什么毒?解药拿来!”

    刺客冷笑:“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你们搜出来了,你们自己看看,哪里有解药?”

    少微不听他这些废话,扳开弓弩机括,抬手便往这人身上射了一箭:“解药!”

    众人皆惊,太子殿下大费周章地活捉了这刺客,难不成又要这样亲手结果了他?

    刺客左肩中箭,闷着剧痛,仍是嘴硬:“呵,堂堂长丰太子,就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羽林卫,要功亏一篑么?”

    “刺杀案的事也好,矿脉的事也好,我本可以跟你慢慢耗。”少微走到他面前,沉声道,“但是现在我没有那么多耐心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我就……”

    咔嗒。

    机括再响,少微将箭矢对上这人的眼珠:“要、你、偿、命。”

    华苍只是眩晕,还没有失去意识,在队友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请殿下三思。”

    少微回头看了看他。

    “叫太医来。”收回弓弩,少微随手丢给卫率,“让太医看看这上面是什么毒。”

    经此一夜,革朗奸细与信阳侯一家老小都被收押,刺杀案告破,红兔印的事情也水落石出,但少微心中却无半分喜悦。

    华苍的伤口附近渐渐呈现紫黑色瘢痕,皮肉开始溃烂。那刺客拼着自己中毒昏迷也咬死不给解药,太医尚未找到解毒之法,只说好在华苍中毒不深,倘若实在无法,削去右臂亦可保其性命无忧。

    少微坐在饭桌前赌气。

    桃夭和卷耳伺候半天,少微一拍桌子站起来:“不吃了,我要去军营!”

    桃夭无奈:“殿下,您这刚从军营回来啊,用过午膳再去吧?”

    “那我把午膳带过去吃。”少微早饭就没吃,这会儿是觉得有点饿了,可他挂心华苍,回来跟父皇禀告过案件进展后,便又坐不住了。

    他说风就是雨,要桃夭把午膳用食盒装好,就带着几名卫率去了羽林军营。

    太医和军医守在华苍榻前,商量着那毒性如何,可能含有哪些毒物,该用哪些草药试试,好缓解毒性蔓延。

    华苍这两天听他们在耳边叨叨惯了,任他们给自己敷药灌汤,倒是照睡不误。

    只是今天这架势,他实在无法安然以对。

    少微从两位大夫中间探出个脑袋,捧着汤盅边喝边担忧地问:“怎么样了?”

    那浓郁鲜香的鸡汤味儿啊,飘过两位大夫的鼻尖,又飘到华苍的鼻尖,缭绕在这狭小的屋子里,经久不散。

    他们都已饿了一上午了。

    当然,没有人敢跟太子讨鸡汤喝,更没人敢让太子出去用膳。

    太医咽了咽口水:“殿下,若臣所料不错,这箭矢应当是革朗的狼毒箭,只是这狼毒草生在西北苦寒之地,我等也未曾见过……”

    少微皱着眉头,鸡翅也不想吃了,闷闷不乐地放下筷子:“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华苍的目光在那鸡翅上停了一会儿,道:“殿下,属下有一友人,住在南门集市西侧王家巷,院里有两棵乌桕树,此人名叫廖束锋,还请殿下将他找来。”

    “廖束锋?”少微问,“他是什么人?”

    “他是华将军的亲信,就是他将红兔印从前线带回来的,因身受重伤,还要躲避革朗人的追杀,属下将他安置在那里休养。”华苍道,“他常年在边境与革朗人交战,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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