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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它太好吃了,对于甜品的品位也特别的出彩。

    这不是她的弟弟。

    起码,不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弟弟。

    尽管乍一眼看过去,没有看到和陈枫和陈锋之间的那种巨大的差别,但这会儿的单明明已经很确定了。

    于是单明明开始不动声色地,用带着怀疑且探究的目光观察起了会穿着围裙做甜点的,“这个”单烨明。

    只见单烨明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复古精致的木盒子。

    单明明:“!”

    单烨明又拿出了一个刚好可以放进这个木盒子里的,玛德琳专用甜品托。

    有了这个,刚刚做好的玛德琳就能放到里头的贝壳形“卡座”里,不会在盒子里摇摇晃晃的了。

    单明明:“!!”

    弟弟又四处看了一下,而后向自家姐姐求助起来。

    “姐,你能帮我个忙吗?帮我拿一拿装着奶油和小勺子的托盘?这样我就不用跑两……”

    单烨明的话还没说完,单明明就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后说了一句:“当然。”

    怎料,单烨明这么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孩子,居然因为她的这句“当然”露出了甜笑,而后又道:“姐,你真好!”

    这一刻的单明明就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击中了。

    但,“这个”弟弟虽然是那么那么的甜,却也没法让她在临近睡觉的时间吃完一整个玛德琳。

    单明明找起了小碟子,想要把她吃了四分之一的玛德琳,还有装着奶油的勺子都摆到上面

    就是在这个时候,单烨明做贼一样地向外头看了一眼,仿佛是在看他们家的住家阿叔有没有在注意这里。

    见客厅里现在完全就是空无一人的,他这才小声地和自家姐姐说起了八卦。

    “今天爸爸的那些老兄弟们过来打麻将。”

    “嗯……嗯。”单明明试图想象那幅怪异感十足的画面。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明明来找茬”已经进行了好多个回合了,单明明一下就发现了华点。

    “叔叔伯伯们……怎么今天来?”

    “他们又不用上班,在家里当富先生,当然是想哪天来,就哪天来了。”

    单明明:“……”

    好的,吧。

    单烨明接着说道:“麻将打着打着,王叔叔就开始哭起来了。原来,他儿子就要满18岁了,他的太太好像想要收回他对于儿子的冠姓权。”

    在说到了这一句的时候,单烨明还特意靠近了姐姐一点,小声地说道:“王叔叔昨天发现他太太已经连法律程序都已经开始走了。这种事,只要真的开始走流程,也就只是走个流程的事了。”

    单烨明又站直了身体,恢复了正常说话时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说:“现在王叔叔都还不敢让他爸爸知道这件事。他完全就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了。”

    单烨明顿了顿,似乎是故意用带着点夸张的语气,调侃似的说出了段子一般的感慨:“老王家要绝后了。”

    单明明的眼睛里,似乎出现了一股正在猛烈旋转的台风。

    “啪嗒”。

    那是她失手把外层略有一点酥脆,内里则十分松软的玛德琳掉在地上的声音。

    第6章

    琅俨/文

    提问:当一个人年满十八岁时,她或者他的母亲就或可启动法律程序,收回孩子的冠姓权——这到底是什么说法?

    单明明觉得,以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之贫瘠,她实在是没法用自己的逻辑把这个问题的答案拼凑出来。

    但是这条信息实在是太过“神奇”。以至于新奇的概念才不过刚刚在单明明这里出现,就将她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住了。

    并且,它也狂野地激发起了单明明的好奇心。

    即便单明明已经帮着弟弟,把东西端去给爸爸和王叔叔那里了,她也一直都没法让自己不去想它。

    她隐隐地感受到,她不能向弟弟提出这个问题。

    因为,这似乎是一个在这个世界人人都知道的,已经普及了的法律常识。

    是的。

    划重点:常识。

    “叩叩。”

    走在了前面的单烨明敲起了门。

    “是我,烨明。”

    姐弟俩进去送了小蛋糕和搭配它的奶油,很快就出来了。

    但是在里头的时候话不说,头也不抬,似乎对那两位长辈间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的单烨明……他居然是在关上了房门后,动作流畅地直接蹲了下来,听墙角!

    正打算去网上搜一搜“夺回冠姓权”这个词组的单明明见状……只是稍犹豫了那么几秒的时间,就也跟着一起蹲了下来,还让耳朵贴起了门。

    姐弟俩就这么四目相对着,偷听起了他们的爸爸和那位王叔叔之间的对话。

    “那个女人太狠心了。十八年啊!整整十八年!”

    “洋洋念小学的时候,是我天天接送他上学的。这么多年来,我还要每天早上六点半爬起来给她和洋洋做早饭。有几天我起来得晚了,她还要说我。当着小孩的面说我!”

    “洋洋的初□□课是我辅导的。洋洋的妈妈每次要去上网买戒尺,都是我给拦下来的!回回我都跟她说,亲生的,别冲动。”

    “洋洋像他妈妈,读书读不好,我就跟着他做了一遍高中三年的作业。洋洋哪题不懂,我就给他讲哪题。”

    ——这是哭诉者王叔叔的话。

    那可真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他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他在这十八年的时间里,究竟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把这个孩子拉扯大的。

    如此话语就连单明明一个女人听起来,都觉得不容易。

    然而房间里居然响起了一个睿智的声音。

    那来自于单爸爸。

    “夺回冠姓权这件事,光小孩的妈妈主张是达不成的。你对洋洋那么好,他应该不会同意的。法官会征求洋洋的意见的。”

    单明明:“!”

    是、是谁?

    是谁在她爸爸的房间里,而且声音还和她爸爸那么像?

    单明明几乎是下意识地用眼神询问她弟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料,刚刚还感到“与有伤焉”的单烨明此时竟是眼中精光一闪,仿佛被瞬间点醒了一样,动作缓慢而沉重地点起了头。

    王叔叔的声音再度传来,那仿佛惊醒了单明明。

    那说话声仿佛带着哭腔,与背景音乐《男人哭吧不是罪》竟是如此地相称。

    “我连我家到底有多少钱都不知道,钱全被那个女人一把攥在手里,洋洋……洋洋的眼睛里哪里还能有我这个爸爸。”

    至此,单家姐弟终于对了个眼神,似乎都不太喜欢这句话。

    而单爸爸的声音则也再次出现。

    “所以,你太太到底为什么要夺回你对洋洋的冠姓权呢?女人做事肯定都是有原因的。”

    沉默。

    里头沉默了许久。

    直到这首《男人哭吧不是罪》都放完了,王叔叔才再次说起了话。

    “她说我……在她怀孕的时候,去见了我的大学校花。”

    屋子里的单爸爸好似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问道:“你是不是最近又去见了那个校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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