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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是闫晨生了什么病,急忙迎上去,伸手去接闫晨。

    “小晨怎么了?病了?”

    闫曦虽然比闫晨大了好几岁,但毕竟是个纤细的女孩子,背着一个到他肩膀的男孩子有些吃力。此时一见到章池,绷着的那股劲儿一下子卸了,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章哥,小晨他…”

    闫晨睁了睁眼睛,小声的叫了声“章哥”,便又闭上了。

    章池接过闫晨抱在怀里,看到了他浑身的血迹。

    他的眼睛眯起来,射出瘆人的光。

    “这是怎么回事儿?谁伤了他?”

    “昨天晚上,不,是今天凌晨……”

    章池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咱们回茶馆去再说。”

    “好。”

    章池把闫晨抱在怀里,大步走向茶馆。

    一进茶馆,章池便闻到了一股东西燃烧后的味道,地上还湿漉漉的,他皱起眉头,没问缘由,一边抱着人上楼,一边吩咐闫曦:“去点灯,然后把药箱拿来。”

    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是屋子里还有些昏暗,章池并没有看到被烧的黑乎乎的桌子,也没看到被绑了手脚塞着布条的人。

    章池上了楼,把闫晨放到床上,小心的给他脱下衣服,露出肩膀和胸口的伤口。脱衣服时难免会刮到伤口,闫晨眉头皱起,但没有哼一声。章池闭了闭眼睛,手上的动作更轻。

    闫曦把药箱拿了上来,看到闫晨身上的伤,又掉下眼泪来。“小晨!”

    章池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如何治疗外伤的,只能用干净的纱布把闫晨的伤口盖住,又把衣服盖在他的身上,用以止血。

    “闫曦,你生个火盆给小晨保暖,我这就去请大夫。”

    章池急匆匆的请了刘振尧过来,刘振尧看到闫晨的伤也吃了一惊。心中暗忖,谁会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他看了眼闫曦跟章池,两个人都眼含悲痛,显然不是这俩人做的。

    他没有多问,立即给孩子清理伤口,撒上去腐生肌的药粉,然后包上纱布,用绷带缠住。

    “章老板,这位小公子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失血较多,要好好休养。我给他开几副方子,一个是补血生血,一个是防止感染。今天晚上他要是发烧,是正常的,让他多喝水。要是烧的厉害了,随时去喊我。”

    “谢谢刘先生。”

    刘振尧看着闫晨这么小的孩子,也是于心不忍,叹了口气。“这孩子真能忍啊!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有吭一声。还好现在天不热,不然更麻烦了。”

    “是啊!刘先生,您还没吃早饭吧?我请您去味美阁吃早餐?”

    刘振尧摸着胡子道:“章老板不用客气,您家里有病人,我就不叨扰了。改天来你茶馆喝茶。”

    章池爽朗的笑起来,“没问题,只要您肯来,我全部免费!”

    刘振尧笑道:“那怎么行?你给办个贵宾卡就行。”

    “没问题。”

    章池松了刘振尧下楼,让闫曦跟着去拿药。他送人到门口,回过身来,这才仔细查看大堂的狼藉。

    此时天已大亮,章池打开门窗,让屋子里亮堂起来。

    看着被火烧过的桌布、桌子,还有地上的水,章池有些纳闷,昨晚上失火了吗?小晨又是怎么受的伤?

    突然他听到柜台后面传出“呜呜”的声音,他循着声音找过去,看到了被绑着的人。

    男人躺在地上,身子蜷缩着,瑟瑟发抖,但是一看到章池,他的双眼就射出愤怒、懊恼和不甘的眼神。章池看到一张肿的像猪头的脸,先是一愣,等他认出人来,什么都明白了。

    他几步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

    “陶子行!你居然到我茶馆来放火?”

    章池也不听他的回答,一拳捣在了他的鼻梁上,陶子行闷哼一声,接着鼻子流下两行血。

    “陶子行,你连小孩子都能下黑手,你还是人吗?走!跟我去衙门!”

    他拖起陶子行就往外走,出门正碰上买了药和早餐回来的闫曦。

    闫曦看章池拖着陶子行出门,恨恨的指着陶子行道:“池哥,就是他!撬了我们的窗,放火烧我们的茶馆,被我跟小晨发现之后,还想杀人灭口!”

    章池点头,“小曦,我都知道了。你先去熬药,照顾好小晨,我这就去衙门!”

    “章哥,你还没吃饭吧?”

    “我不吃了,你跟小晨吃吧!”

    高平自从被定国侯教训了一顿之后,萎靡了好长一段时间,更让他心里没底的是,林师爷走了,唐大人那里也没了消息。

    高夫人看不得他的长吁短叹,劝解道:“老爷,您之前的官当的挺好的,虽然没挣到什么大钱,但是名声好,心里轻松。可是现在,您看,您为了几个钱,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高平喃喃一句,“什么样儿?”

    高夫人给他拿过镜子,让他自己看。

    高平看着镜子里的人,面颊凹陷,眼袋浓重,头发又花白了几分,他拿镜子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这居然是自己吗?

    想起没来谷城镇之前,他虽然不甘自己被忽视,被低估,但心里是有一股气的,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可现在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高夫人见他不说话,柔声道:“老爷,不值得啊!为了几个钱而心里不安。”

    高夫人说完,便出去了,给他留一个思考的空间。

    高平回想自己寒窗苦读,也曾有过雄心壮志,却在一日一日的等待里消耗殆尽。自己该怎么做呢?

    却听英年进来禀报,“老爷,有人击鼓。”

    高平勐地站起来,整了整衣襟,正了正帽子,走了两步,嵴背突然垮了下来,我还能做一个好官吗?

    英年见老爷突然迟疑的停住了脚,不由得问道:“老爷,怎么了?”

    高平看着英年,这个孩子已经跟了自己十来年了。他原本是自己的邻居,十岁时父母双亡,被自己带在了身边。当初是他的书童,陪着他应考,落榜,又应考,直到做了这个县令,可以说,他见证了自己一路走来的辛苦不易。

    “英年,你觉得我是个好官吗?”

    英年被问的有点儿懵,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老爷一直都是个好官。虽然上次有些煳涂,但总没有做错事。”

    “你是说我关顾喜和那次?关的不对?”

    “小的不敢说老爷关的不对,但是老爷作为主审官,无论是被告,还是原告,都不应该跟他们走的太近,不然哪怕你做的对,也会有人说闲话的。”

    高平对上英年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赧然,这么多年,这个孩子居然还是这么干净单纯。他没变,那就是自己变了吧?

    虽然他想往上爬,却做不了违心的事。就顾喜和的案子,他已经懊恼自责了太多天。英年说的对,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像原来那样好了。虽然被人说是迂腐,总比人骂狗官的好。

    想到这里,他挺起胸膛,朗声道:“英年,走,升堂去!”

    高平到了大堂之上,往下一看,得,熟人,居然是章池跟陶子行。

    章池一身青色长袍,而陶子行的手脚被捆着,嘴被堵着,脸肿的厉害,还有点点血迹,怪吓人的。

    他一拍惊堂木,道:“罗松,先把人给解开。”

    “是。”

    罗松刚才就要给陶子行松绑,但是章池不让,说万一犯人跑了,他能负的起责任吗?

    罗松知道章池不好惹,还是定国侯的人,因此只能瞪他,却不敢动手。此时高平发了话,他得意的瞪了眼章池,上前给陶子行松绑。

    章池倒是没拦,高平来了,他不怕陶子行跑了。他要是想跑不是更证明他心虚吗?

    陶子行的手脚被解开,却手麻脚麻的连跪都跪不住,只能趴在地上给高平磕头。

    “大人,你要给小人做主啊!章池他囚禁小人,还打伤了小人!”

    哼!恶人先告状!

    章池握紧了拳头,恨恨瞪了陶子行一眼,这才道:“大人,小人章池,状告品茗斋老板陶子行,蓄意放火,还想杀人灭口,被现场抓住,特送来衙门请大人治他的罪,让他得到应有的下场!”

    高平一拍桌子,“陶子行,可有此事?”

    “冤枉啊大人!小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是章池诬陷我。小人要告他,蓄意伤害!”

    “章池,你说陶子行放火伤人,有什么证据?”

    “大人,闫晨和闫曦兄妹可以作证。而陶子行伤害的人,就是八岁的闫晨。他现在受了重伤,生死未知,往大人明断!”

    “陶子行,你认罪吗?”

    陶子行哈哈大笑起来,“笑话,我堂堂一个茶馆老板,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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