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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劝人言   他说他不介意

    陆强闻声,走过来伸出手,郑重地和眼前这位小伙子握了握手。

    他和卢慧在赶回来的路上听夏英红说了个大概情况,陆云素没被侮辱,想必是这位年轻人救下的。

    陆强和卢慧是打心底里感激吴泽,若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没有心情生火做饭,这两口子无论如何也要请吴泽留下来吃一顿饭。

    吴泽看着满脸感激的夫妻俩,实诚地开口:“这人不是我打到的,都是陆云素她自己解决的。”

    不知怎地,吴泽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可信度有点低。

    陆强和卢慧只惊讶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他们只当他在护着姑娘家的面子,看向吴泽的眼神更加感激。

    吴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解释,这夫妻俩笃定他是救下陆云素的人,对他客气极了。

    这种客气让吴泽有些局促,这本是他不该享有的客气。

    他想让陆云素出来澄清一下,但陆云素一进门就被卢慧关进房间里,他往房门那边望了望,不知道里面的她在做些什么。

    莫不是卸下外界的眼光,躲在封闭的空间,一个人淌眼泪?

    以他短暂的接触,他觉得她不会是这样的人。

    但愿她没哭。

    “小伙子你叫吴泽是吧?你家住在哪里呀?”

    卢慧突然的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吴泽回过神,回道:“我住在城北那边。”

    “家里还有什么人?”

    吴泽坦荡回答:“家里就我一个,父母早亡,有个姐姐,嫁人了。”

    听到“父母早亡”,卢慧脸上浮现一丝惋惜的神态,她咳了咳,又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听到这个问题,吴泽脸上泛出些许窘迫的微红,他恍然有一种被相亲对象的父母审视的感觉。

    这年头,到处都是失业的年轻人,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要被人高看几分。

    他姐吴晓霞经常在他耳边吹风,让他找个正经工作,说收破烂不是长久之计。

    事实上,他也并不打算长久收破烂,只是找到些门路,可以挣一点快钱,用这点快钱补贴家用,撑过高考这段时期。

    他从前也并不耻于向别人提起他的职业,只是现在,这个场合,他竟然噎住,开不了口。

    他涨红着脸,往房门的方向看了几眼,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角,低下头说:“我准备参加高考。”

    这不算撒谎,他确实打算参加高考。

    卢慧“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回城的年轻小伙子,头一年多半选择参加高考。

    就在他们谈话的当口,张耀从窗户旁看到楼下的夏红英朝他招手。

    他悄悄溜下楼,问她:“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这不是担心嘛,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夏英红指了指楼上。

    什么情况?

    陆强夫妇把那个什么吴泽奉若上宾,恨不得调查出他的祖上十八代。

    张耀想起陆强夫妇的态度,心里莫名不舒服。

    夏英红左右张望两下,压低声音,又问:“那两人怎么办?”

    这两人指的是虎皮哥和发子。

    张耀沉默着,长叹一口气,宽慰她:“我会见机行事。”

    人被绑在陆家,总比被绑在派出所有机会。

    夏英红见自己做不了什么,饶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张耀看着夏英红离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准备返身上楼时,瞧见楼下停着的那辆三轮车。

    这又让他想起陆强夫妇对待吴泽的态度。

    据说陆云素是被吴泽救下来的,虎皮哥和发子也是被吴泽绑起来的,两人也是被吴泽送去派出所的。

    如果不是他,虎皮哥和发子早就成事了,哪里会发展成现在这副不可收拾的样子。

    天知道他听说虎皮哥和发子被送往派出所时,有多害怕。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人坏事。

    张耀一肚子气涌上来,逼得他迫不及待要泄出来。

    他盯着那辆三轮车,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将三个轮子都泄了气,然后捡起一块碎玻璃片,把三个轮胎挨个扎破。

    做完这一切,张耀心里舒坦了些。

    扔掉手上的玻璃片,拍了拍手心手背的灰尘,转身上楼。

    上楼时,卢慧与吴泽的谈话差不多要结束。

    吴泽要告辞,卢慧说要送送他。

    吴泽摆着手,让她别送,然后赶紧一个人快速下了楼,与正上楼的张耀擦肩而过。

    等吴泽走后,陆强和卢慧收敛笑容,神情变得沉重。

    两人招手让张耀进门,然后关上大门。陆强坐在厅堂中看着地上被绑着的两人,卢慧则走进房间,与陆云素谈话。

    陆云素懒懒地靠在床边,见卢慧走进来,先开口:“别劝我,我还是要把他们送进派出所。”

    这犟得像头牛的脾气,和她爸一模一样。

    卢慧合上房间的门,把椅子拉到床头,坐下,面对着她说:“素素啊,你是未出嫁的姑娘家,你知道名声对于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城东有户人家,女儿被人强了,流言蜚语四起,最后迫不得已,那户人家举家搬迁。

    城西有户人家,也是这种情况,没搬家,但那女儿熬到三十岁,还没有等到媒婆进门。

    “只要沾上这事,名声就坏了,坏了就没人敢娶你了,你明不明白?”

    “你要一辈子带上这种阴影,孤独终老吗?”

    卢慧是个温柔的人,很少说重话,这样几句话,已经很重很重了。

    陆云素抬眸望她,神情坚毅,“可是,为什么罪要受害者来受?就因为周围人那些并不重要的看法,我就要放过伤害我的人?”

    “那我宁愿孤独终老!”

    “因为,如果我没这么做,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后悔,我一定会如鲠在喉,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把这两个人渣送进派出所。”

    能一棍子打倒其中一个,其实是带了些运气在里面。

    如果当时那人没有因为面对是女人而放松警惕,那她现在大概真的遭遇不测。

    卢慧从她眼里的坚持,看出几分陆强年轻时候的影子。

    这女儿,不仅模样长得像她爸,脾气也像。

    卢慧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对她说:“我让你爸来劝。”

    说完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陆强进来,合上门,开口第一句便是:“我刚才和张耀谈过了,他不介意。”

    陆云素背着光,一张脸埋在阴影里,逐渐沉下去。

    第9章 扎车胎   这是怎么了?

    “他不介意是什么意思?”陆云素嗤笑一声,“他永远说得多做得少,如果我今天真被人怎样了,说不定他跑得比谁都快。”

    “你为什么对他恶意这么大?”陆强有点不理解面前的女儿,斥责她:“你忘了下乡那会儿是谁帮衬你,照顾你?现在回城了,不需要张耀了,就要把他甩到一边去?”

    “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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