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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村里每天吃什么啊？真的全是大米饭啊？随便添吗？”

    另一位同学说了个不一样的答案：“我们村比较穷。村里也就吃了一天大米饭，看大家吃得太凶了，后面就变成了杂粮饭。添饭是不行的，一人只能打一次。”

    虽然两人的答案不一样，但也证实了大锅饭的真实性，馋得大家口水直流。

    赵明理的表情纠结，报纸新闻，还有各地传来的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他，那些事情是合理的，跟着高兴就完事了，但姚雪薇提出的观点又十分有道理……

    现在的高中生，谁还能没个大学梦呢，不然他们初中毕业的时候，就已经选择大专中专了，毕业以后找工作也吃香。所以别看他们高中班上人少，但个顶个的都是学霸。

    学校里的伙食分三等，甲等的菜里还能看到几片肉，丙等的菜就是平时最便宜的萝卜白菜之类的，主食也全是粗粮。

    愣了一会儿，姚雪薇才郁闷的说道：“但这是资源的浪费。”

    回收利用这事儿吧，钢铁厂的人也不是很乐意，但没办法，上面说了，他们就得做，不然让辛苦劳动一番的老百姓怎么想，炼出来的全是没用的，那不是打击人的积极性吗。

    “跟你说了，这批材料不能要。你们是追求产量了，但质量你们给弄丢了啊。我们制造厂是造啥的你们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能负责？你有几条命敢负责的？”

    就算知道这些事，相对之后那十年来说，还只是开胃小菜，但姚雪薇还是忍不住生闷气。

    “炼废了的，不要就完了呗，不是还有那么多好的吗？”

    “那你们这些在外面读书的岂不是很吃亏，不能在食堂吃。咱们学校的伙食多差啊。”

    钢铁厂鸡毛蒜皮的事情多了，跟它合作的其他厂也没个消停。

    但步子跨太快的后果很快就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姚朵朵她们还有些羡慕农村的那些同学，能吃上大锅饭。

    只不过还没挨到期末，村里的大锅饭都快办不下去了。寅吃卯粮，终究不是办法，吃了两个月好的，后面村里面的伙食直线下降。

    “什么好事啊。那不是还有那么多废钢废铁吗？”

    “还有那些什么万猪场、万鸡厂、亩产多少斤……光是听着我都觉得假。大家又不是没种过田，没养过牲畜，怎么就……”

    就算原本不懂，之前干部下乡一两个月，差不多也都该学会了，没想到还能喊出那么不合理的口号。

    但能吃得了外出求学的苦的人，自然不可能因为那两顿饭放弃，看同学替他们惋惜，他们还开玩笑道：“要是我今年考了班上的最后一名，我也不读书了，回去吃大锅饭算了。”

    大部分找来的人，都不太好打发，姚雪薇的语气也是由轻到重，最后那些人实在没法了，才会蔫蔫的离开。

    放假的时候，几位农村来的同学回老家待了两天，回来上课的时候，都是一脸菜色。

    那时候，姚朵朵她们班上，还会有人特地询问班上农村来的同学。

    其实要说起来，钢铁厂的人也难做。农村高炉里练出来的铁，很多是废铁，村里人直接就地埋了，但那种稍好一点的铁，钢铁厂也会回收利用。

    在华国，政治斗争自古长存，有时候明明知道这事坏事，想要制止，但因为政治，最后都会妥协……

    虽然家里的粮食、锅全都上交，但能在食堂随便吃，这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做到的。

    因为拒绝的人太多，姚雪薇还得了个黑脸相公的绰号，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管别的厂怎么说，她就只接收质量过硬的那批钢材，只要有点小毛病，她都不会要。

    “我看报纸上说，今年的钢铁产量，比去年翻了一番。这对你们制造厂不是好事吗。我看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赵明理在报纸上看到的都是好消息，根本不知道姚雪薇的气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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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同学回道：“对啊，纯纯的白米饭，平时也就过年能这么吃。添饭自然可以，但是不可以浪费。我们村还上过报纸呢，待会儿我回寝室翻给你们看。”

    而且这次炼钢运动，这些钢铁厂本来就是主体，政府给他们追加了不少投资的，让他们扩大产量，拿了好处，也不能不干活呀。

    “兄弟单位？是。全辉水的单位都是兄弟单位，我们做事也得按照规矩来。”

    “嘿嘿，那你就别怪我们期末的时候欺负你了。”

    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一回事，尤其是在大时代面前，只能随波逐流的那种憋屈感，让姚雪薇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缓过来。

    高中也有一部分住校生，但数量比较少，基本都是农村的，村里人靠工分换钱，手里的积蓄不多，所以大部分农村学子，买的都是最便宜的套餐。

    赵明理的回答简单直白，居然让姚雪薇无法反驳。

    苦笑着叹了口气，赵明理劝道：“不要想太多了。思想上过左和过右，对咱们来说都是不算什么好事。”

    没能吃上村里的大锅饭，只能在学校食堂吃这些玩意，可不是亏大了嘛。

    姚雪薇至少还算幸运，生活在家属院之中，大的风波都波及不到部队，不仅的自己的生活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还能护着姚朵朵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