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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嘬了下她的鼻翼, 细软的黑发蹭着她的鬓角,孟凌雪忽然问了句:“祈宴, 你喜欢我什么?”

    语调懒懒的, 可她柳眉微微皱着,神情很认真的模样。

    孟凌雪想到学生时代,给祈宴送过情书的女孩数不胜数, 温柔可爱的,漂亮又善解人意的,也有跟他一样很优秀连气质和教养也无可挑剔的名媛……

    他喜欢上其中任何一个都不奇怪,可偏偏他把目光投向了学校里最让人头疼的她。

    她好像除了学习好点, 长得好看点,只剩下一身的缺点。

    很少有人受得了她, 除了祈宴。

    男人沉默了下, 想到第一次遇到孟凌雪的场景。

    她的眼睛又大又明亮,演技略显拙劣,跌倒故意把他引来, 明明不喜欢跟生人接触, 目光却不卑不亢, 还带着欲拒还迎的试探。

    在寺庙这么神圣又虔诚的地方, 在这样幼小和瘦弱的身体里, 该藏着一个怎样张扬和叛逆的灵魂。

    她和他是如此的相似。

    祈宴的征服欲在心底发了疯似的滋长。

    又有一次, 孟凌雪和隔壁班的某个男生在课间打起来了,教导主任根据以往表现,认定是孟凌雪的错,把他们叫到办公室。

    一路上挺多人围观, 大家都在说她的不好, 只有她的前桌在哭着说不是的, 祈宴问了才知道那男生在背后辱骂她,正好被孟凌雪听到了。

    想到她刚才表情冷漠,脊背挺直的模样,皙白的手臂上好像还有擦伤,该很疼吧。

    曾有人撞见过祈宴吸烟,嘴上喊着班长,眼底却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和震惊,好像他是一个怪物。

    只有孟凌雪不一样。

    在别的女生对他爱慕有加、趋之若鹜时,她站得远远的,像个局外人欣赏着这一切。哪怕撞见他真实的一面,也只是目光平静寡淡地向他走来,问他需不需要火。

    祈宴眼眸明亮,映着她的身影。

    那时候他就清晰地认识到,他好像遇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美丽的灵魂,那么的飒爽,明艳,张扬,自由,又不失倔强和善良,像开在深崖沼泽的罂.粟花,有着极致的危险,也有着极致的吸引力。

    ……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额头相抵,祈宴凝着她的双眼。

    孟凌雪悠悠道:“因为我在想你是不是只贪图我的美貌,等我人老珠黄,你就不喜欢了。”

    祈宴被她逗笑了,“阿雪,你想多了,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的全部,包括心脏和灵魂。”

    孟凌雪明知道他的答案,却还是百听不厌,直到祈宴微凉的指腹,轻轻抵在那处柔软滑腻的肌肤上,温和地问了句:“所以——这儿有我吗?”

    孟凌雪长长的睫毛轻垂着,掩住瞳孔里的震颤和心虚。

    她闭着眼,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又传来祈母那句:“你是不是要把他毁了才罢休。”

    孟凌雪轻叹了口气,从未如此坦诚:“……可是我很坏啊。”

    “比如,即使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很难过。这世上喜欢孟爷的人这么多,不缺你一个。”

    “即使这样也还喜欢吗?”

    她睁开眼,狐狸尾微微上扬,又勾人又薄情,像在说着玩笑话。

    祈宴被她眼底清泠泠的调笑刺得眼睛发疼。

    他下巴搁在她的锁骨上,像只小兽一样蹭了蹭,明明是在对她说,却像在自欺欺人:“不坏的,阿雪,你一点也不坏。”

    他掐着她的细腰,缓缓凑过来,舌尖描摹着她的耳廓,濡湿了她的耳珠,嗓音微喘嘶哑道:“阿雪,我们要个宝宝吧。”

    孟凌雪愣了下,唇角扯出嘲讽的弧度,她连爱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去爱别人呢。

    她抬手勾住祈宴的脖颈,“下次别说这样的傻话了。”

    她说,“祈宴,爱我一个就好。”

    ……

    几天后,孟凌雪陪同祈宴去参加一个国际商业活动,来的人都是业界内有头有脸的人,旁边揽着的不是模特就是明星。

    孟凌雪的出现并不让人意外。

    跟来的媒体都被提前打过招呼,知道什么该拍什么不该拍。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孟凌雪听不懂那些商圈术语,趁着他和别人聊天的空隙,挣脱祈宴的手,去沙发上坐着。

    朝不远处的人招招手,女人捏着一杯香槟,巧笑盼兮,推开面前的男人,提着礼裙缓缓走来。

    是沈悠,她男朋友跟她是青梅竹马,做互联网金融的,据说一毕业就身价破亿了。

    沈悠在旁边坐下:“怎么,不去陪你男朋友,在这儿坐着干嘛?”

    孟凌雪抿了口红酒,懒懒抬眸,“他看起来像是需要我陪的样子吗?”

    男人西装挺括,不少人端着酒杯上前攀谈,他眉目清隽,漫不经心地回应,时不时往她这边看一眼。

    倒也有柔婉美丽的女人,见他没有女伴,便主动上前搭讪,大抵是男人说了拒绝的话,女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

    孟凌雪收回目光,蓦地,留意到有个铁灰色西装的男人时不时看向这边,目光不善,让人心底发毛。

    她挪开目光,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你男朋友那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沈悠叹了口气,“那是他小舅妈,是我误会他了。”

    穿着小马甲的侍者端着托盘走过来,沈悠拿了杯离自己最近的酒,孟凌雪拿了另一杯。

    “我现在还在哄他呢,都快卑微死了。”她脸色苦恼,一口闷掉杯里的酒。

    孟凌雪打趣道:“居然敢让我们沈小姐委屈,一会儿帮你好好收拾收拾?”

    沈悠赞同道:“正有此意。”转了瞬,摆摆手,“算了算了,舍不得,但凡他有你家那位半分绅士,我也不至于这么苦恼。”

    孟凌雪又想到那夜,男人指着她的心脏,嗓音低沉地问:这有我吗?

    她失了神,口舌干燥,想仰脖喝酒,却被沈悠夺了去:“你例假来了,少喝点。”

    沈悠本就心思烦闷,顺带着把她那杯也一饮而尽。

    孟凌雪一脸无奈,再抬眸,又和人群中那个铁灰色西装的男人目光对上。

    女人微眯了下眸,笑着对沈悠说:“沈小姐,你朋友比较懒,想尝一尝那边的慕斯蛋糕。”

    沈悠眄了她一眼,宠溺道:“行,帮你拿。”

    到底是个开酒吧的女人,她酒量并非常人能比,即使两杯酒入肚,也面色如常,脚步轻快地走开了。

    待沈悠离开后,那个铁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脸上挂着淡笑,欲与她碰杯:“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孟凌雪吧,就娱乐圈挺火那女明星,怎么来这种场合了。”

    他眼里的讽刺,让人很不舒服。

    换做以往,孟凌雪杯里的红酒已经跟他的脸打招呼了,可她是陪祈宴来的,在场不知道多少人是他的合作伙伴。她得给祈宴留面子。

    孟凌雪避开他的高脚杯,嗤了声:“我和你认识?”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不妨碍我认识你,你还记得薛导吗?”

    薛平,当初意图潜规则他的导演。后来爆出婚内出轨,还出入声色场所进行非法交易,界内导演和编剧纷纷抵制他的作品,薛平被迫退圈了。

    “我叫薛承,他是我三叔。”薛承咬牙切齿,继续道:“事业上受到打击后,他沉迷赌博,欠下巨债,最后跳楼自杀了,曾经被誉为天才导演的他,在中年时期以这样的结局草草收场。”

    孟凌雪眸光微动,后面的事她没再关注,倒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续。

    她嗤了声:“怎么,你给我讲这么多,是想让我同情他吗?”

    “孟大明星可真冷漠,你不该感到哪怕一丝愧疚吗?毕竟他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

    孟凌雪被他的发言给整迷惑了。她不过是在所有人都选择隐忍不发的时候,把录音给曝光出来罢了,后来网友深扒,牵扯出各种纠葛……她顶多就起到一个导火线的作用。

    孟凌雪:“你可真有趣,人死了你来找我算账,那些被伤害过的女孩又该找谁说理呢,一切的后果都是他咎由自取——”

    “你以为网友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阿雪。”一阵低沉的嗓音传来。

    抬眸,男人迈着步子向她走来,宴会厅的顶灯明亮辉煌,却好像照不进他深邃幽湛的眼眸。

    看到她旁边的男人时,眸光冷凛,透着危险。

    薛承瞳孔下意识放大,脊背也不自觉爬起一股冷意。

    孟凌雪第一次见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脸色青白,明明上一秒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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