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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梵清不似她长兄那般,须坐稳东宫太子之位,凶险异常。她素日里生活简单得紧,斗鸡走狗,甚至多数时候都在公主府闭门不出。唯一要说有什么“仇人”,也不过是卢檀儿罢了。然而这小女儿家之间的过节,根本也无需出动死士解决。

    “……宫中如今未下旨召秦王殿下回京,不过再有五日左右,左骁卫将军便可抵京。如今城中百姓更多是怕吐谷浑长驱直入,直捣长安,倒是并未顾虑其他。”独孤吉细细道来。

    张得意自觉乃是好心相劝,竟还落不着萧冲的好,也没好气,拂了袖径直离去。

    裴相之子裴玦成了承平公主入幕之宾之事不胫而走,只几日功夫,这传言便已甚嚣尘上,直胜过前些时日裴玦与沈宁议亲的传闻。

    萧冲在原地,默默思索了几个来回。

    鄯州战败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连带着各种流言蜚语,真真假假,一时含混不清。

    后来,李梵清着手查起晋国公府案,须得有人帮她时常在外走动,李梵清便想起了这批死士。先前她疑心裴玦时,便是让独孤吉在外走动打探,随后独孤吉听得裴玦那一番“陇西”言论,回来便禀了李梵清。

    雅集那日,萧冲瞧李梵清与裴玦之间便有些眉目。后来这段时日,城中也有过传言,说是承平公主瞧上了裴相之子,可到底是流言,信的人却是不多。

    此消息一出,如平地一声雷般,直轰得整座长安城都震了一震,众人再无心去想,裴家二郎到底心系何人。

    当然,更有一小部分人以为,裴玦一时与沈家娘子议亲,一时又与承平公主藕断丝连,着实不是什么君子做派。这部分人瞧着,倒觉得裴玦如此行径,与承平公主正好相配,还是莫要去祸害沈家娘子了。

    张得意被萧冲一搡,本有些恼意,却见他如此着急,心中又觉好笑,便将答案告知了他:“这你竟也想不到?是裴家的马车!”

    前一派人又抬出前段时日的传言,说裴玦在临淄王府当着众人向沈大娘子弹奏《凤求凰》云云,他二人才是金玉良缘。

    萧冲心中复杂,只是这话三言两语也难以同张得意解释,他也并不愿将他心中盘算说与张得意听。他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张得意下去。

    裴家?萧冲还愣了愣,而后便露出一副恍然神情,一拍大腿,他怎会没想到是裴玦呢?

    他倒不是嫉妒裴玦。按说他与裴玦都擅琴,他嫉恨裴玦再正常不过;可正是因为他也擅琴,萧冲心知肚明他与裴玦之间乃是云泥之别,他便是拍马也难追上裴玦。若是他与裴玦相差无几便罢,可眼前是这种景况,萧冲便只有艳羡的份,若是嫉恨,只更衬得他如跳梁小丑一般。

    独孤吉本就是这批死士的首领,加之李梵清见他昂藏七尺,五官轮廓英挺,模样生得也不俗,虽气质冷峻了些,但对外称作是她的男宠,也是绰绰有余。

    张得意显然并未满足。不过他撇了撇嘴,还是收下了玉佩,拢在袖中,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道:“你可知,公主今日是乘了哪家马车回来的?”

    长安城中人茶余饭后议论此事不过两三日,尚未讨论出个结果,宫中却又惊传左骁卫将军沈靖在鄯州战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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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裴玦有机会做公主的驸马啊。

    李梵清翻弄着香饼,又提起金质香匙,铲毕香灰,复又将博山炉重新盖好。

    城中人分了两派。一派以为裴玦乃是正人君子,断不会同承平公主勾搭成奸,此事乃是谣传;另一派则有人声称,自己那晚在宣阳坊裴宅门口瞧得一清二楚,说承平公主与裴家二郎当街亲热,毫不避忌,不会有假!

    萧冲长叹一声,更觉头痛欲裂了。

    独孤吉原是文贞皇后留给孝慧太子的死士之一。只是可怜李梵清这长兄早亡,同她母后一后一前地去了,是以以独孤吉为首的这批死士,如今便一直跟着李梵清了。

    李梵清安坐于室,素手调香,一壁又听着独孤吉向她禀着近来长安城内林林总总的传言。

    然而张得意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裴玦并不会同他一样,委身做公主的男宠,所以,按常理来说,裴玦确实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思及此,萧冲却叹了口气。

    甚至前些日子,城中更是风传裴二郎要与沈大娘子议亲,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便再无人想起承平公主与裴二郎这桩风流案。

    李梵清“哦”了一声,尾音向上,显然并不相信:“他闭门不出,便是有古怪,盯着点。”

    张得意劝他道:“萧大人何必忧心!若是控鹤署又送了伶官来,你急上一急我倒能理解。这裴二郎是什么人物?他怎会甘愿屈居公主府?他既不会入府,你又有甚可着急的?”

    一缕细微的轻烟自博山炉顶袅袅升起。

    李梵清生母文贞皇后出身独孤氏,与□□元献皇后乃是同宗,实打实的望族出身。只是时移世易,这些年来独孤氏子孙不成气候,只仰赖着祖荫,自文贞皇后与孝慧太子去后则更是日渐凋敝。

    萧冲一惊,一时却也猜不出,忙催促张得意莫要卖关子。

    独孤吉朝李梵清拱手,领命称是,随后便离开了垂香院。

    承平公主府东,垂香院内几丛槭树,植于南窗之下。虽未经霜秋染成霞色,但此时节蓊郁一片,也别有一番可爱之态。

    “永安王近日闭门不出。”独孤吉答道。

    第17章 佛寺

    “李应可还坐得住?”李梵清接过桂舟递来的锦帕,仔细拭了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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