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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梵清这才凝了目光到何訾身上,仔细打量了起来。
何訾是同卫收一道儿进的承平公主府,也算是李梵清身边的老人了。只是彼时李梵清眼里只有与虞让容貌八分相似的卫收,哪里看得进其他人,是以何訾只能在公主府坐冷板凳。
何訾原先在控鹤署便是伶官,长于歌。他知李梵清自卫收去后,心中难免惆怅,故以歌乐慰藉李梵清,终于博得李梵清顾怜。
今日他刻意在公主府外当众闹事,还招徕过路百姓围观,表面上看,似乎是为了败坏李梵清的名声。
李梵清在这等事上尤为大度,究其原因,只是因为她并不喜欢何訾,所以才不甚在意。
随行护卫替李梵清拦了百姓,在马车前好不容易分出块空地来。
公主府的管事薛山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李梵清奔来,口中连连高呼“公主”。
李梵清沉着一张脸,漫扫过人群一眼,心中已有了数——原来今日在这里等着她啊。
若是换了虞让尚在人世,同她说想要纳妾,李梵清绝对会拔了宝剑横在他颈项,问他可敢将这话再说一次。
此刻,承平公主府外可谓是乱作一团。
裴玦见她有分寸,便点了点头,目送她搀着兰桨的手,缓步踏下了马车。
那衣衫褴褛之人,自称是何訾,原先是公主府的面首,只因伺候不周,被承平公主厌弃,竟被公主打杀,险些至死!
李梵清听罢之后,面无表情,只是动了动嘴角,连冷笑都谈不上。
公主府的部曲有限,此刻大多在外围,挡了看热闹的百姓,不让那些人近前。可饶是部曲挡了大多数的人,也架不住其中一些人四处流窜,如泥鳅一般见缝插针,凑到马车近前来。
车夫面露难色,求救一般的目光投向了兰桨。兰桨也有些无奈,正回头看李梵清时,却听见外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是公主府的马车”。
李梵清朝护卫递了眼神,有几人即刻便上前拦下了那衣衫褴褛之人。护卫们一人一戟,又兼身高体壮,力大无穷,眼前这闹事人身量单薄,瞧着也并无武艺,护卫们得了李梵清指示,自是轻松拿下。
第19章 生变
听了好半天,薛山才说至重点,李梵清才捋了个清楚。
只是李梵清眼下并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何訾,是假扮的也好,是被人从临淄王府救下的也罢。显然,这个“何訾”已为他人所用,做了棋子,真真假假已然不重要了。
不知是谁从袖中掏出块布,又将此人咿咿吖吖的嘴给堵了上。
李梵清倒是早知道何訾与旁人有了苟且,只是不知这对象是临淄王侧妃罢了。在李梵清想来,她并不喜欢何訾,自己离了何訾也是左拥右抱,所以也没理由让何訾独守空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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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梵清一双脚才落地,就见一衣衫褴褛之人高声叫喊着什么,直朝着李梵清便要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裴玦伸手,想透过侧窗去看是何情况,却被李梵清拦了下来。
何訾,她记得的。就是那个与临淄王侧妃黄氏通奸,被逮了个正着,后来她让临淄王随意处置的何子谈嘛。
竟然没死啊。
薛山穿过人群,被重重部曲、护卫放至李梵清跟前。只是他今日着实也是被这阵仗骇了一跳,又怕李梵清判他处事不力,是以此刻他向李梵清禀明情况,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的。
承平公主府在坊南,由南门入自是最近的。以公主的威势,寻常车驾人马自是须得避让,不过燕朝公主似乎都不大喜拿这等威势去压寻常百姓,李梵清自然也不例外。
再后来的某一日,在某个纨绔子弟的宴会上,寂寞难耐的何訾与临淄王的侧妃黄氏好巧不巧地遇上。花前月下,情意绵绵,一个不留神的功夫便是天雷勾地火,二人在蔷薇花丛中滚作了一块,幕天席地,敬谢周公。
说起来,在今日之前,李梵清有大半年都未曾见过何訾。再加上他今日甫一露面,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也难怪上至李梵清、下至薛山,无一人敢确认他是何訾,不是什么其他人假冒的。
“绕道东门罢。”兰桨望了眼李梵清的颜色,吩咐道。
瞬间功夫,马车周遭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随行的几个护卫根本招架不住。
然而,李梵清对何訾不过是一时新鲜。他身上并无虞让的影子,很难令李梵清的目光长久留驻。不出两个月时间,李梵清便对何訾失了兴致,任是何訾终日演唱《白石郎曲》,字字泣血,心如顽石的李娘子也未再回顾一眼。
后来,卫收死后,李梵清身边的位置空缺了下来,何訾等人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这是有人要见我,不见到我是不会罢休的。”李梵清安慰他道,“我且去看看,你便在车上,莫要轻举妄动。”
李梵清来前,这些部曲不敢滥用武力,虽草草拦下一些人,却无济于事;待李梵清马车归来后,他们未得李梵清命令,依然不敢施之以强硬手段。
东门倒是畅通,李梵清的马车一路长驱直入,只是将至承平公主府时,又堵上了。
照常理,何訾在临淄王的处置之下,应是断无生还可能的。毕竟,临淄王可不似她这般宽宏大度,能容忍黄氏给他戴这样大一顶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