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真正的初遇或巧克力糖（二/二）(2/2)
她把自己的伞也塞到女孩的手里：“你拿好，别再淋湿衣服了。”
“啊是吗？你还记得她什么吗？你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吗？”程望雪心里一惊，期待又不安地问着。毕竟那时她最后的表现有点过分，如果当年的小孩真的是林曜，不知道给她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对不起。”身后传来女孩失落的道歉声。
她转过身来，一眼也不看这个小孩，把自己的包打开，倒过来，掏出今天买的所有零食：“这些，全部都给你好了！”不等女孩拒绝，她就把那一大袋全部扔到女孩的怀里，觉得这样能缓解自己的内疚。
其实仔细想一想，好像和杨承梁，玩得还不错。
冷冷的，什么东西打到少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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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曜继续着述说：“我记得，我第一次吃这个的时候，是一个不认识的大姐姐给我的。”
女孩子的声音黯淡下来：“不会的。不会有人来找我的。而且我觉得，就算我从世界上消失，妈妈也不会来找我。”
看着林曜专心致志的侧脸，突然间有种恍然大悟的似曾相识。
就先留着他好了。
那就原谅司机之前莫名其妙的反应，先不和父亲说要开除他好了。
雨水再次瓢泼而来。
“这个包装，这么多年都没变啊。我小时候很喜欢这个糖纸，会留着折千纸鹤。”
怎么可能那么巧嘛。而且难道自己当时真的意外到了另一个世界？太玄了。
她走出了隧道，眼前再次出现繁华的市中心。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这次对方倒是爽快地来接了。
真的是个小磨人精呀。
少女突然有点愧疚，但是她的整个身体都感到恶心。
天哪，她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小孩子无心的话，如此失控？
不过她一个人在里面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小女孩刚才的话。
根据来时的记忆，她再次找到那条深深的隧道。
妈的，这种话，真的是一个七岁的小孩能说出来的吗？
这天晚上，少女准备洗澡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糖纸做成的千纸鹤。
她给自己老婆也拿了一颗，走到卧室里，静静挨到正在看书的林曜身旁。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婴儿房，决定偶尔犒劳自己一点甜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最后的时候有些不明所以的不适感，但因为今天遇到了那个小孩，少女的心情还是变好了不少。
“嗯……没什么。”
然后她再次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她又顿了顿：“还有哦，这次是我就算了。以后绝对不能吃陌生人送你的东西。有很多坏人的。”
林曜看了一眼：“喜欢呀。不过小时候这个又贵又难买，我没吃过几次。怎么了？”
确实还在A市啊。
好长啊，走了好久，还没到出口，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
少女多年以来保持着坚硬的心，因再次感受到与这个女孩有同样遭遇的共鸣，散出冰冷的悲伤。她也呢喃起来：“我也是。就算我从世界上消失，我妈妈也不会来找我——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找我。”
见她还没回答，女孩再次认真地说道：“如果大姐姐不见了，我一定会来找你。”
说起来这种进口零食，现在已经随便一家大超市都能买到，价格也不再昂贵了。
她把糖递到林曜面前：“曜曜，你小的时候，喜欢这种巧克力糖吗？”
女孩靠过来，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好像鼓起了勇气：“大姐姐，你一般在哪个小花园玩呀？我会来找你。”
只是个不值钱的垃圾啊。
“我就记得，真的是个很温柔的大姐姐，一直安慰我。当时下雨了，她还带我去干洗店弄干衣服。最后还送了我一大袋零食，”林曜说着，微笑地看着程望雪，眼睛眯了眯，又说道，“其实我小时候还蛮早熟的。现在想起来，遇到那个大姐姐，可能是我人生第一次发现，原来我对女生也可以有感觉。”
这种话，真的是七岁的小孩子说出来的吗？？？
从抽屉里拿出一颗巧克力糖的时候，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忽然想到了很多年以前的那个下午。
“啊，这样啊。”程望雪释然了，随之又得意地笑着。她抿了抿嘴唇，依然止不住笑意。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连城市的名称都分不清。
听到林曜这番话，程望雪立刻又竖起了耳朵。
少女不自然地撇向另一边，转移话题：“刚才干洗店的人说，要等一会儿，才能完全弄干你的外套。你出来多久了？你爸妈不会担心吗？不会出来找你回去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拿过那颗巧克力糖，剥开纸放进了嘴里。
“想喂你吃糖。”程望雪凑过去，她的双唇触碰林曜柔软的双唇，立刻得到了接纳。轻轻送出，两人的舌尖就缠绕着，在吻中一同分食了这颗近二十年，甜味始终如一的巧克力糖。
少女立刻抽回自己的手，身体往边上一靠。
程望雪终于成功把可爱的女儿哄睡了。
真的要和所有的朋友都绝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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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呀？”林曜问她。
程望雪准备不再想这件事。
有什么东西，强势地企图刺进坚冰做的保护壳。少女猛地站起来，背对过小孩，喊道：“我才不要你来找我！你不准来找我！”
然后她拿出干洗店的小票：“刚才去的干洗店，你记得怎么走吧？等下你自己去拿衣服。”
她这样想着，却没有扔掉，而是打开书桌的抽屉，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