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前的爱意(2/2)

    这一句话一下子让闻筞警觉,他坐而不乱等着见招拆招。

    要找的证据都被闻筞毁尸灭迹,刘绪死了,被顶替的刘绪怕是尸骨无存。

    “但是,我不会原谅你,李家被你伤害过的人也不会原谅你,这辈子还是不要再见更好。”

    他蹙着眉冷冷垂眸,嘴角的笑意早已沉下。

    阿皎说:“别以为我不杀你是为了让你交代罪行。”

    仵作对刘绪验了尸,官册上记录了刘绪身上确有一处紫黑半圆胎记,胎记就在右脚脚背,这具尸首的右脚的印记不是出世时的胎记,反而是压伤得到的旧痕。

    明致远困得不行,听到这番言论一下子清醒:“刘绪房里藏的没来得及处理的糊纸,其实是他想分赃跑路,但没想到闻筞会背着他处理掉官银,还杀了他灭口。”

    “保重。”

    数罪并罚,罪无可赦,他是该被处死。

    第一次动刑就是在闻筞的私宅,众目睽睽之下,闻筞挨了五十大棍,刑具落在皮肉只有闷响,血迹渗透了布帛黏在一起,闻筞一声不响地埋着脸,李嫣然醒来时听见了闻筞的声音。

    一般在科举时就已经记录,官员会私定验明正身的腰牌,有的会做鱼符,官员身上有什么胎记疤痕也会一一记录下来。

    “你还能活,满意吗?”阿皎收揽了卷宗,“还有话要交代吗?”

    两日后,阿皎准备回程,走之前把她的计划告与明致远。

    闻筞摸了摸她的发顶,小眠眠攥着他的手指往外拉着:“爹爹回家。”

    到了这个地步,阿皎已经想到闻筞为什么这样死不认罪。

    “外面出什么事了?”

    闻筞望着她的背影浅笑,可不就是无可救药吗。

    “眠眠…”闻筞反攥住女儿的小手,肉乎乎的很有力气,能看到妻女安然无恙,闻筞已经满足了。

    “若要本宫想,闻函与刘绪的知己关系也许是真的,是同窗也有可能,闻筞就凭着这层关系接近刘绪再灭口,让他找来的假货抢走了官凭,顶替了真正的刘绪。”

    闻筞笑笑:“后悔什么?”

    知府的任期每一轮五年,眼下已经将近他回京述职的时候,假刘绪很难不暴露。

    “你是在套我的话,让我故意中计认了。”

    闻筞有些意外,竟然不是处死,不止是他,明致远也没料到。

    仵作再三确认后,明致远再次踏入牢房,阿皎跟在身边,闻筞被刑狱官带出牢房。

    “闻筞,本宫说得对吗?”阿皎斜睨着伤痕累累的闻筞提了一句。

    闻筞一副听了笑话的神情:“激将法没用。”

    李嫣然看他这样问道:“你后悔当初对我做那些事了吗?”

    李嫣然过来随手丢给他一个小瓷瓶。

    查户籍的人空手回来,刘绪的故居早在四年前被烧毁,那一年,正是他来苣州上任的时候,刘绪的原住地就在沧州,至于从前的熟识大多已经搬走。

    那些犯事被抄了家的罪臣家眷下场大多如此,公主是不可能让宗室子嗣流落在外,明致远要说动李家迁居到京城,闻眠也是要认祖归宗。

    “你既然杀人灭口,怎么可能还留着刘绪的尸首等本宫来搜查呢,四年光Y,把尸骨挫骨扬灰也足够了。”

    “李嫣然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败类,你做的孽到了下辈子也还不完,再说,下辈子能不能做个人也说不好。”

    此时,明致远明白了公主让他等待时机的缘由,如今局势已经倒向他们这边,闻函和闻筞要流放到运石场做苦工,直到累死。

    阿皎“眼下还有需要查的事。”便指派了别人去查刘绪的原户籍,以及熟识有没有什么在世的亲人,在籍的官员都会有身份登记,身体T征,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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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确认闻函是皇族宗室,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京城已经变了天,二皇子勾结皇后致使皇上中毒昏迷,这兵符早就落在长公主手里,这边已经集结大军攻进皇城。

    “嗯嗯…”

    闻筞看着她已经流了泪,李嫣然第一次见他这样,“这是金疮药,你抹在伤口上就可以。”

    “闻筞,你马上要被流放了。”

    “无可救药。”

    阿皎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

    “好…”闻筞定定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眼眸里有泪光。

    “倘若再来一次,我还会把你抢来。”

    闻函和闻筞父子俩造的孽债总要还的,在流放之前,两人先挨了一顿鞭刑,噼噼啪啪的打得皮开肉绽,闻筞疼得嘴唇发白,却还是死咬着牙不松口。

    “现在可以收案了。”

    明致远已经想到,闻筞已经把赃银丢掉了,刘绪书房那面墙上的糊纸没有毁掉,刘绪原本的确是把赃银藏在这,等着事后分赃逃跑,如果继续留在官位,暴露身份只是早晚的事。

    小眠眠扒着囚栏软糯糯地喊爹爹,闻筞亲了女儿的手背,“乖女儿,以后可得听娘亲的话啊。”

    “我讲什么你心里清楚。”阿皎冷冷地看着他,“像你这样的败类,只配生不如死,死对你来说只能是奢求。”

    小穗扒着窗棂探了一探,“闻筞正在挨棍子。”

    李嫣然抱着女儿转身离开。

    “是不是恨自己没早点动手杀了他?”阿皎继续激他。

    李家人哪里想到,闻筞是皇族宗室,李裕不肯买账,不愿意离开故地,尽管这里带给他们负累痛苦。

    如今郯州又临大旱,皇上命二皇子亲赴护送赈灾粮,这些日子她不在京城,出什么事也不知道。

    在流放之前,闻筞还在等着李嫣然来探视,李嫣然抱着女儿踏进这晦暗大牢,也许这辈子就只再见一次了。

    明致远派去搜查的人回来了,皆是空手而归,那个光点标注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一个银子都不曾见到。

    皇室子嗣稀薄,二皇子梁昭匀成了阶下囚,众臣以为三皇子便是新君,谁知最后登基称帝的却是长公主,算是开了历代帝王没有女人的先例。

    闻筞不在意第轻笑,阿皎不慌不忙地看着说:“我忘了说,李侗回来了。”

    明致远留在岭南这边,要查闻函的底,阿皎走之前特意吩咐的,闻函这一脉是不是遗留在外的宗室,明致远从收养闻函的农户查起,当年那点事被翻了个底朝天,

    李嫣然沉默一瞬,背过身没再说了。

    闻筞沉默不语,因为这些,她说得基本不离十。

    “以前你不曾在吃穿用度亏待我,我是知道的。”

    明致远审了一夜,现在阿皎回来了,就要严刑拷打,对闻筞这种赖皮子,啊不动狠招是撬不动。

    “就是这样。”阿皎背对着他们,已经没耐心再耗下去。

    阿皎斟酌地说:“倘若真正刘绪没有被冒名顶替,闻筞何必大费周章地跑到刘绪老家,你不是也想到了吗。”

    “现在收案?”明致远不解:“还没找出他冒名顶替的证据。”

    “结案吧,闻筞和闻函的去处,本宫自有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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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等半路就没了,眠眠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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