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剧情章)(1/2)

    莲台被黑焰烧的焦黑,周围的草木也被烧成了灰黑色,风轻轻一吹,便化为黑雾随风散去。

    唯有莲台上的僧人,仍是来时的模样,就连脚上白色的僧鞋也未曾染上一点灰烬。

    僧人一手置在胸前,一手托着一朵层层绽放的金莲,双目闭合,宝相庄严。

    将祭台上最后一缕黑焰吸纳其中的金莲莲瓣一片片落下,化为一颗漆黑的火纹莲子落在僧人的掌心。飘逸在空中的莲瓣,纷纷扬扬地落到焦黑的土地上,嫩绿的新芽从土里钻出。

    “国国师”一蓝衣术师御风而来,还未落下,便直直地载下。

    承净抬手,术师便觉自己仿若被一只轻柔地手,轻轻地放在了莲台上。他修为不高,从白莲殿御风匆匆赶来此处已经耗费了他所剩无多的修为。

    “无需慌张,你且慢慢说。”承净道。

    此时祭台附近有数十术师往来其中修复结界和破损的祭台,另一边,三名白衣术师护卫着和阳帝赵晗离开祭天台。来人一看便知,这必然也经历了一场恶战。

    承净的声音清朗温润,死里逃生的术师闻言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似乎都渐渐放回了原处,他听到自己用仍是颤抖的声音道:“国师,白莲殿破了。”

    白莲殿始建于初代国师孤忱,他以白莲殿为中心营造了护卫宫城的大阵。如今,白莲殿的主殿成了一片废墟,周围的偏殿也受到了波及,离的近成了一堆乱瓦,或是殿墙倾塌,或是殿顶崩裂。

    白莲殿主殿像是被人彻底掀翻一般,殿下营造的墓室裸露出来,黑雾弥漫。主墓室摆放着的被强行打开的厚重黑棺,尚算完好的一副放着一些寻常衣服,一串白玉佛珠。另一副棺盖已经被炸成了碎屑,原本缚着棺身的经文三十二道经文也已经被黑雾腐蚀,光芒暗淡。

    承净没有让普通的术师进入白莲殿,只带了两个白莲寺的弟子。

    离棺木越近,魔气就更重。所幸承净所带的两名僧人看着年轻,但修为颇深,受魔气影响不大。只是越往里走,还是会被厚重的魔气压得喘不过气,倒是承净始终未曾露出困难的神色来,他走到黑棺旁捡起一颗长钉,长钉原本暗淡的经文在他的重新光芒流溢。

    白莲殿的守护阵法由历代国师层层加固,每一代国师修行术法各不相同,加固的方法亦不会流传给下一代国师,为的就是让阵法不被后人破坏,成为一个没有钥匙的锁。

    “国师这”

    “嗯,劳烦两位法师通告白莲寺众僧在宫城内另择一处布置护城法阵。”承净又道:“还请告知陛下传令我朝各地术师布置法阵,以防魔族入侵。”

    这位玄朝年轻的国师,总有一种哪怕山崩于前,都能轻轻一抬手将其复原的淡然。他们修为虽不及承净,却也看出了,宫城原本的压阵之物估计就是黑棺里的东西,如今破棺而出不知所终,修复大阵几乎无妄。

    二僧对视一眼,正要行礼告退。却见黑棺周围的魔气聚拢成一个人形,起初只有个大概的形态,后来就渐渐显出五官,服饰。

    看清楚这人形貌的二僧如同一道寒霜当头打落,被定在了原地。

    黑雾落去,坐在空棺棺沿上的女子朱唇皓齿,瞳含秋水,眉如远山,轻纱广袖,黑发曳地,与供奉在玄朝各地的莲神神像比更为生动照人。

    反应过来的两僧一人持锡杖,一人默念经文,夺目的佛光把黑雾化成的人影驱散。

    “这是幻影。”承净话音未落。那酷似莲神的女子坐三人身后倾塌的宫墙上,承净身后的两人无声倒下,承净转过身,抬眸看向那女子。

    那人抿嘴轻笑,声音不似女子柔细,也不似男子浑厚:“你一定在想,我的真身在哪。”说着,坐在宫墙上的影子落地,缓步朝承净走去,站在承净面前时变成了一身玉冠金袍的男子装扮,他抬手轻挥,被砖瓦压垮了一角的莲渠上出现了一个红衣似火的身影,步履坚定地往前走,黑雾展示的情景有限,承净只能看到这人走在一处漆黑无光之地。

    他手中握着一串佛珠,一边走,一边口中念着咒语,一道道金线从他的身体里钻出,一道道落在他身后,落在地上,汇成一道金色的蜿蜒的河。

    河越留越长,金线钻出的地方很快就被黑气所填补,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一团浓郁的黑雾,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只有那一抹红色的衣角,看得出他还在走。

    莲渠上汇聚的黑气散去,朝原本主殿的位置飞去。废墟之上,又出现了红衣人,只是此时衣冠不整,头发蓬乱,不顾仪态地躺在乱成一团的内殿里。

    殿内四壁上的人像动了起来,道:“你又何必急于一时,你肚子里的这块肉掉了,你的保命符也就没了。”

    萧云央仍是闭着眼睛,淡声道:“瞒不了他多久的,我和他一起长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我有孕的事情他一旦知道,无论是我还是这块肉,大家都活不了。”

    说着他翻身爬起,伸手拿了一个不知道被谁仍在一旁的馒头大口地吃起来,十足的疯癫样。

    可那馒头放在那里也不知几天了,隐隐发灰,他狼吞虎咽地吃下,吃两口吐一口,但这并不影响他把一整个馒头都吃完。这才缓缓道:“他早就不要我了。他离开迷鹿山谷那天起,就已把红尘放下。我、爹爹还有父亲,都不过是他可以一笑而弃之的红尘牵绊罢了。如今他得悟大道,塑得金身,杀我又何须有犹豫?”

    “从来这世间,最铁石心肠不过佛修,不粘人情红尘,了却因果。”墙上的声音与承净面前的雌雄莫辨的人一样。

    这一幕是何时的事的。承净丝毫不怀疑自己所见的真实性,他知道。这人就是想让他看到这些,来动摇自己。

    他想起,从三个月前开始,萧云央就越发难以让人忍受,言语难听,口不择言,主殿内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成为他的寝榻。

    这样的情况以前不是没有过,所以承净也没当一回事。他有心把萧云央的事放在一边,只要他身份不暴露,只要他不自寻短见,萧云央如何他都不在乎。

    或许他从那时候就怀有身孕了,承净想着又听到幻影里的萧云央说道:“我不了解他,但我知道他在乎什么。他对我狠,我比他更狠,并没有错。只是这孩子,我为了保命把他带来世上,我也是想他活下去的,像个像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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