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这是一只甜甜的小雄虫(2/3)

    他的头发长得跟他的身体一样快,现在已经垂过了肩膀,柔软细密的黑发,散发着柔顺光滑的色泽,蓬蓬松松的,额前细碎的刘海间露出几线白皙的前额,发尾有些卷儿,卷在瘦削的肩窝里。

    绒毯罩在他头上,像个兜帽一样,两个角被他轻轻攥在胸前,从雌虫的角度看下去,能看到白色的薄衫,研究院的单调款式,松松垮垮地堆在少年身上,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阿德利安笑眯眯地点头,有些高兴:“意思是说,我长大以后,腿会很长吧?”

    艾伯纳盯着那只手看了几眼,无视了它,继续冰冷地问话:“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性冷淡的教授几不可查地犹豫了一下,在阿德利安低下头时,他瞥着雄虫头顶的发旋,面无表情地开口了:“想长高的话多喝牛奶,多做引体向上。”

    他长得快,食物完全跟不上需求,能快速补充养分的营养液又有每日摄取上限,摄入太多反而会中毒。所以阿德利安尽管被研究院的雌虫们捧在手心里照料,也仍是营养不良,肤色呈现出有些病态的苍白。

    “是想像艾伯特教授一样高,最好比教授高一点。”

    雌虫就像是雄蜂。与蜂后交配的雄蜂会死去,即便如此,仍有源源不断的雄蜂前仆后继,展开激烈的竞争,只为了角逐出最优秀的雄蜂供蜂后享用。这对雄蜂而言很残酷,但对整个蜂群而言颇有益处。

    “啊”

    小雄虫有些紧张地缩紧手。四根纤细的手指滑进雌虫的掌心。

    少年语气里的失望让艾伯特侧目。

    艾伯纳顿了顿,垂首。

    裹毯子是雄虫奇怪的癖好之一。智脑给出的心理测量评定显示这是阿德利安汲取安全感的渠道。

    小雄虫看着更开心了。

    少年想了想:“骨头主要是腿骨,晚上会有点疼。”

    还会很认真地跟每个关心他的雌虫道谢。

    尽管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后天学习,但所有的雄虫,从出生起就知道一件事——雌虫是为他们产卵的。

    艾伯纳探究的视线藏在镜片之后。

    一听到还有希望,阿德利安立刻活力十足:“我会努力的!”

    艾伯特沉默了一会,问:“为什么这么想长高?”

    说‘疼’的时候,他的眉眼微微低垂下来,嗓音仍是不疾不徐的。

    记录结束后,阿德利安拉拉他的手:“我能长到艾伯纳教授这么高吗?”

    艾伯特的声音毫无起伏:“雌虫的平均身高是一米九六。级雄虫的平均身高是一米七六。级雄虫则是一米六八。你——”

    小雄虫纠正道,仿佛已经看到了光明美好的未来,向往地微笑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摸摸雌虫们的手,偶尔会拍一拍。

    也就是比研究院内除了艾伯纳之外的研究员都高。这里只有艾伯纳是雌虫,除了他之外,都是亚雌。

    虫族有些东西是传承的,比如语言,再比如本能。

    十二岁模样的少年雄虫,正裹着一张毛茸茸的薄毯,仰头依赖地看着他。

    他平静地,甚至万分期待地接受了这一切,无比听话地配合艾伯纳为他准备的体能计划,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给什么就吃什么。

    阿德利安期待地:“艾伯纳教授?”

    艾伯纳移开视线:“亚雌的平均身高是一米七。下午过来拿你的资质评定表。如果潜力能评到,那么一次觉醒后,你能长到亚雌那么高。”

    艾伯纳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更不明白他开心的点在哪里。如此快速地长大,骨头和血肉每时每刻都在长,带来的疼痛完全不是娇弱的雄虫能承受的。研究院早已准备好了镇定剂和止痛药,但阿德利安完全用不到那些。

    阿德利安醒来的那一天。

    他从毯子里伸出一只有点肉的手,轻轻拍了拍艾伯纳的手背上,声音软软的:“谢谢教授。花很漂亮。”

    显得那双蓝眼睛更亮了。倒映着暖色的灯光,和满满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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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小雄虫斗志昂扬的样子,才有点年轻雄虫该有的朝气。

    “这样,我就可以抱抱教授了——就像教授抱我那样。”

    “理论上来说,是的。”

    才这么大一点点的虫,还是活泼点好吧。

    雌虫面色不变,思绪却顺着阿德利安的话,飘向了三天前。

    小雄虫温热的掌心还搁在他手背上,雌虫只当做自己没看见。

    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时候,很耐得住寂寞,捧着一只普普通通的纯色马克杯都能自己玩好久,翻来覆去地摸啊看啊艾伯纳静静地观察他,他承受着皮肤骨血时刻生长的疼痛,神情却分外祥和,无欲无求,看一只杯子的目光都充满温柔。

    “你长得太快了。身体正在努力适应精神力爆发式的增长,骨头会疼是发育的体现。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到你的第一次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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