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这是一个不速之客（二更）(2/3)

    “不可能的，”他叹气，“你家的小雄子，倔强得很，根本不肯松口——就跟你那倔脾气一模一样。”

    阿谢尔肯定道：“乔纳斯让你问的。”

    阿谢尔从同僚的眼神中看出了妥协和友好的意味。康德说：“乔伊斯家宠爱乔纳森。乔纳森落入这样的境地，他们都很不高兴。失去了一个雄虫，利益和脸面上都不好看。如果这件事无法挽回，那他们至少要在罪魁祸首身上泄愤，或者补偿，之类的事情。”

    “法庭的判决，你要我阳奉阴违。”阿谢尔说，“就算我欺上，你要我怎么瞒下？”

    ‘安安’。

    他的姿态无声地表示。

    “新空间技术预演坐标紊乱吗？”

    “突如其来的敌军，虽然战斗力不值一提，但精神饱满，整装待发绝不是经历了黑洞的状态。”康德说，“他们出现之后，我们的各种通讯设备都被干扰了。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他们携带了什么装置，还是这项空间技术本身的影响——在我查清这一点之前，他们就消失了。”

    “无论如何，新的战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件事本身，只是个前兆。”

    康德元帅的脸上浮现一抹讥讽，“就算告诉他们等他们理出个所以然来，也是下辈子的事了。”

    “你也真是不容易，还把你的小雄子的情报，全部列为军事机密连我要查，都要先跟你要一份书面许可。”

    虫族用于远距离传送的手段，除了定点建立的虫洞之外，就只有大型母舰才会配备的迁跃技术。虫洞是在两个固定的坐标之间搭建起了一道桥梁。迁跃也是以一个坐标为基准，向一定的方向跃进一定的距离，目的地是可以计算出来的。

    阿谢尔淡淡道：“康德。朝令夕改，你怎么带兵？”

    康德苦笑了一下，直白地说：“我的雄主，希望我能说服你，让你放走他的表弟。”

    “嗯”

    阿谢尔淡淡道：“所以才特地过来吗。”

    康德执起茶壶，亲手为他续了一杯。军雌粗大的指节稳稳扣着手柄。

    那孩子是第一次面对大众，登场的方式又如此凌厉。能落实的话，就甚少再有人敢欺负他。如果半途而废——大家只会觉得他无能。

    位于战线最前列的军区长放下空荡荡的茶杯，杯底在茶托上发出一声低低的脆响。

    他那冷酷的同僚闻言，居然露出了点浅笑。

    “一种空间技术。”康德斟酌着说，“他们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军队前。我可以肯定那不是什么有预谋的突袭，他们简直不堪一击。看起来更像是一次定位失误”

    “也许。”康德说，“我俘虏了他们之后，他们消失得就像他们出现时那样毫无预兆，悄无声息。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连我切下的头颅，残破的肢体，散落的血迹破碎的机甲零件，打上标记的战利品全部消失了。只有光能炮留下的洞窟里还有余温，证明他们来过。但这样的痕迹不足以说服帝国议会。”

    阿谢尔等着他续完，才冷冷道：“说吧。”

    阿谢尔痛快道：“拿雄虫法庭的改判书来。”

    阿谢尔不以为然。

    他甚至打趣道：“难为你还背下来了。”

    “”康德支吾道，“唔”

    ‘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凭本事单身的典范。没被雌虫打死，全归功于他本身的功勋。

    康德的神色看起来更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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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伊斯’。你是不是只记得住阿德利安的名字？”

    高大魁梧的军雌脸上，狰狞的疤痕皱成一团，从那些凝结的深刻痕迹里，隐约露出些难以言喻的窘迫。

    “是的。”阿谢尔笑着说，“他非常可爱。”

    说完，他笑意一收，冷漠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我也不会松口。”

    “哦，那是我的转述版本。”康德平静道，“原话是，呃，我想想‘我们家族对这件事深表痛心，希望能亲自给予乔纳森惩罚。当然，法庭的判决我们也非常理解’嗯，然后是还有什么‘事实上，我非常欣赏阿德利安，从他身上能看到新一代雄虫的未来’”康德费劲地想了想，半晌，放弃道，“差不多，类似于这样吧。太长了，你肯定不听，我就自作主张地提取重点了。”

    “这话可不是乔伊斯的风格。”阿谢尔评价道。

    阿谢尔缓和了神色，用行动表示对同僚的赞扬。

    “唔，”康德说，“我也很好奇。”

    “我给他们面子，”阿谢尔语调平稳，淡淡道，“谁来给阿德利安面子？”

    这两种技术，除非遇上宇宙黑洞，否则定位是极其精确的，绝不会出现坐标紊乱——也就是不确定传送坐标的情况。传送过程中散发的能量，能够被仪器捕捉并提前打断，致使传送失败，退回原点。

    阿谢尔沉吟道：“毫无预兆”

    他的同僚给了他一个不为所动的眼神。

    康德道：“就我个虫而言，我只好奇一件事——你是怎么说服帝国议会，让他们准许你将阿德利安的档案列入最高机密的？”

    阿谢尔在雄虫圈子里比长相凶狠的康德还不受欢迎，出了名的脾气差劲，嘴还特别不客气。

    在结婚之前，康德对此尚没有实感。等他结婚了，有了自己的雄主，才感受到阿谢尔对待雄虫的态度，是多么与众不同。

    康德不说话了。

    “哦——乔伊斯让你问的。雄虫的话，是的。”阿谢尔平静地说，“别的虫不重要。”

    他略过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虽然有了你的庇护，但阿德利安，终究没有雄父的引导。他在帝国雄虫圈子里，不会多顺遂。雄主乔伊斯，他们家，在雄虫里，也颇有名望。卖他们一个面子的话”

    “是的。”阿谢尔轻快地回答，“安安跟我很像。”

    康德捕捉到了这个昵称，有些艳羡道：“你们感情真好啊。”

    帝国元帅不疾不徐的语气中，不带丝毫机锋，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