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微光(1/5)
3.微光
——第一次望入他的眼，便被深深抓住了心。
大学生活开始已经两年。
自己被盯中的大医院邀请，顺利成为高级医师，并在窥探已久的研究项目中，分了一杯羹。
刚到医院任职便被视若珍宝。由于人手不足，在同时完成了对几个病患的短暂治疗后，被迅速认可分派了数个棘手病例。
同时还要兼顾医院的研究，大学的课题，以及自己为了攻克以上还有，部分令人作呕的日常中不断接踵变化的现实问题，所做的自钻主研。
保证效率，充分地安排好就不是很忙。不得不间隔开时间和日期，每天往返于学校，医院和家中。
自己正处于一个极大的上升期。而这所有的一切被自己当做跳板。
但当所有的课题、研究全都戏剧化地同时走近收尾的时候，哪怕是自己也吃不太消。
当时发生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在家里餐桌上被引着无意疲倦闲谈时，透露出苦于医院没有跟得上实验要求的设备与技术人员后，不久得到了男人的帮助。
一份未标来源的人才名单。被不咸不淡递到自己面前。
每个人的信息被数值化，标明各自擅长的领域。身份背景一片空白，个体之间年龄跨度极大。归属机构完全一致。
被自己选中的女孩名叫百里寞陌。
年龄在名单中也算很小。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清楚名单源头的机构究竟是如何。但能把一个孩童从那种异样的环境中带出来的话，那就带出来吧。
这之后她作为自己的下属入职。由院方安排食宿，支付工资。
需要的时候会跟在自己身边帮些小忙。平日里则作为强有力的技术支持，钻在自己的研究室。
?
在这里并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对上她的眼便能立刻明白明显是缺乏关爱。
但自己也就只能分出精力为她做那么多。
同时期还有另一件事。
始于某个同事的推脱。
医院的安排对谁都一样繁重紧凑。自己当时正面临某个疗程的结束，之后院方定会塞新的棘手病人过来。所以有人这么问——
“我有个熟人想在医院找有实力的好医生。听上去要辅导的只是一个有青春期常见心理问题的孩子。你想接手吗？”
身心疲倦并未太多思考。抱着中了就能稍微休息的心情，答应了请求。
与其的见面定在两周后。正赶上院方关于“性别刻板印象”的研究。
研究的所有参加者都事先通过百里寞陌，录制生成了跟自己性别翻转的3影像及声音，全部录入经过改造的随身物品，按下按钮便能瞬间变身——
不过原始的3形象，还是通过实际的变装得来的。
当时想为自己变装的女性医师护士来势汹涌，折腾完也引起了轰动。
期间掺杂着某些来自男性的“异样”目光。
恰是那些平日相处便杂有暧昧的同事。
医院里同时兼任研究员的多少都是些怪人。
想着不禁恶嫌皱眉苦笑。
与其见面的当天等在心理咨询室。应院方的要求戴上项链按下按钮，瞬间裹身的光影变幻已然是精致淡妆，气质简雅的套裙包裹外搭白大褂收腰。
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不习惯。
这么想着，从自己身上收眼正好跳对上，一旁帮忙的少女小小跃动着，邀功般的骄傲注视。
“——”
稍顿一下，刚带起笑容想对她说些认可鼓励，忽然敲门声响起。
“”
“进来。”
护士领进来的病患和家属，讶异的眼神低声压语。
“百里寞陌，你可以先回去。”
他看过低收回眼对身旁少女笑着开口。
很快只留下十三四岁的少年。
柔软耀眼的天生金发天鹅绒般的紫眸。美好细腻与胆怯坚定奇妙地杂糅于一身。细看有将会越长越出众的端倪。
“——不用多想，”
不惊动对方的温驯怯弱，他听响自己的沉柔女声笑念着从桌后起身。
“沙发上，随便坐。辅导就和闲聊差不多，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
“那么我们开始吧。”
简单几句引入正题。
排除了“自闭症”，“臆想症”之类，眼前的少年真正患有的，是在多方压力下被逼迫而出的人格分裂症。
稍微出乎意料但也合情合理。
“那能让我见见你脑中的朋友们吗？”
诱导着对他询问出口。面前缓慢放松的人再次抬眼，跃闪希冀后来点头，安静闭目。
似是头痛皱眉几下。再睁眼时温驯骤敛彻沉成凛然，从未自旁人眼中见过的清冽率性。
有如翱于天际的自由王者——
一瞬滞目。
深望着似被勾起幼时什么渺远的共鸣期待。他震颤了心瞬间充盈暴涨悸躁难安。
“——”
“你的实际年龄是多大？”
在对方感到奇怪前收望。他略低了头如常浅笑着开口稍哑。
“16岁。”
如预想般稍冷的清冽低声。他微抿了唇听着后来低应。
“是吗。”
“16岁吗。”
低念着兀地自嘲般撇笑了眉摇头，后接一句不清自喃仍是低首。
“——太糟糕了”
他后来抬望收敛。迎对方轻皱质疑的眼重新开口，推引进程。
“既然是16岁，那么我会把你当少年对待。”
“没什么，继续吧。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们一起来谈——”
“你们的方向是对的，与我给出的建议也十分贴合但就这一点来说——”
沙发上他语速稍慢。思维渐越浑恍。
对身旁跟着讲解不时投来的目光避而不见，在其收目的间隙反偶追去盯瞳黏瞥一瞬。
体温似恍然升高。
后穴里隐微的振幅若是再强烈哪怕一点，自己本就已稍显低迷的念语，或许就会黏带出炽喘浅哼。
只靠着早先写好的笔记串联引语。
几不可见独是微怒紧了眉。全都因早晨疏忽大意而不得不中午返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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