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下)(2/2)
现在是关键的时刻,他不能走漏一丝不好的风声,更不能因为他而影响进度,唯有硬撑,才是现在的出路。
宋远哲……他的出现,预示着今后亦是场硬仗,这个二世祖,对付起人来连表面功夫也不顾忌,绝不比他国内那位长兄好对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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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树影飞逝,程念樟车开得极快,巴德震惊地看向身侧这个男人,在簌簌变换中,他的侧脸却极为坚毅,莫名使人安心。
这个打手利落地换上短刀,径直就朝巴德走去。
“我倒不知道你还是个大善人?”说时,宋远哲低头,却瞥见罗生生脖子上不长不短的伤口,语气瞬间重了起来:“不过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生生是我的人,他今天犯了大忌讳,在我这,就别想有活路走。”
转身时,他看见了程念樟手上和锁骨的青紫,心骤紧。
程念樟摸了摸,预计侧腰的和肩胛有多处软组织挫伤,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依旧剧痛难当,他找到一管杜冷丁,没有多想就咬牙注射下去。
他沉静的嘴角拉扯出一个轻微的弧度,不似笑,更像无奈。
“你放过他吧…不要再打了!”
一回酒店,他终于不再忍痛。背脊的那一下,令他左肩脱臼,为了不示弱,他压着剧痛厮打,终于四下无人时,才敢将错骨掰正,发出一声痛呵。
“是的。他的小叔子是拿督蔡元隆。”
她问完刚想上前,却被宋远哲给拉了回来,只听背后传来一个稍显疲意的声音。
巴德闻言,心里突然涌出股热血,眼泪不可自抑地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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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撞死你妻女的人,是不是叫李凯毅?”
“程先生……我还以为你…”
脑中的博弈,程念樟将宋远哲傅云一线的关系网铺陈开来,在每个节点都盘厘疏清,试图找寻他的弱点。
“果然是个冤家。”
伴随着巴德一声划破长空的惨叫,今夜这场闹剧才终于落下帷幕。
杜冷丁见效很快,除了镇痛,也会一定程度上给人以心绪的放松。
宋远哲的那帮打手,出招没有章法,虽然没击中要害,但下手也不知轻重。
闻言,程宋皆是一愣,宋远哲有些欣喜地搭上了罗生生的肩,而程念樟却泄露了一抹恸色,他肋处剧痛,不禁弯了下腰。
程念樟没有回他,巴德被切掉的是无名指和小指,他用纸巾把断指包住,将副驾放低后迅速启动引擎。
“你的伤口在左边,看来他是用右手割的。我留他命可以,但这只手……不能留!”
他阖目梳理头绪,一张张面孔重新洗牌,愈来愈多角色登场,变数也愈来愈不可捉摸。
“宋二,他是个可怜人,我保他,你放一条生路怎么样。”
“你养子的事有人会帮你处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恶法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沉的住气。”
最近的医院里,小谢已经等候多时。当他看见程念樟的车后,立刻迎了上去。
“Evan,生生姐呢?”
印着的人,名叫景隆,没有头衔。
打手动作很干脆,一刀穿透掌心,一刀切去两指。
程念樟扶起巴德,驮在自己肩上,亦步亦趋朝自己车上走去。
罗生生没有眼见刚才的打斗,不知程念樟伤重,缓过神来才突然懊恼。
而后,宋远哲携着被吓到瘫软的罗生生和喽啰们先行离开。
“你…怎么了?”
“程……程先生……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说完,程念樟立刻关上门,驾车疾驰离开。
在一众的故人里,罗生生总是被他有意无意避过,然而原以为不再有交集的人,如今却错综复杂盘踞在他们之间。
程念樟眼神只在罗生生身上一晃而过,随后便定定看向宋远哲。
伴随着这一声嗤笑,罗生生才醒悟,宋远哲原来真是要为了自己打死巴德。
“你忍一忍,这地方太偏,估计手指是保不住了,做好心理准备。”
然而匆匆在车内一瞥,并没有发现罗生生的踪迹。
“程念樟,你不要过来!”
这次程念樟没再阻拦,他只回头看了巴德一眼,便转头面向窗外。
“别……”
宋远哲低头望向罗生生的双眸,那里蕴着泪,要掉不掉的样子融掉了他大半的偏激和暴怒。但终究是放不下面子,他抚着罗生生的脖颈,凑到耳边,轻声道:
说时,一张小卡被塞到了巴德的上衣口袋里。
实际上,巴德全程都十分清醒,只是因为脱力而无法动作,当接收到程念樟的目光后,他回以的是一个绝然的笑。
程念樟闻言,转而对上他怀里的罗生生,笑道:
小谢摸了摸脑袋,虽然满肚子疑惑,却还是叫来医护人员一起把巴德抬上了担架。
巴德用左手抽出了那张小卡,上面只有一个凸版印刷的名字和一行电话。
她大骇!转头死死瞪住身后人,她自上而下想把他看得通透,却发觉,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男人,现下给的只有陌生。
“Evan!你怎么受伤了!快进来让医生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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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到中国找他。”
“没大碍,我也不方便进去,你照顾好巴德,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说完,他不理会罗生生的劝阻,让两个喽啰把她押在身后,而后与身畔带头的打手耳语。
转身后看到的第一幕,却是程念樟拖着长棍,满身戾气的场景。
“她没事,你扶巴德先进去,看好一些。”
“哦?罗小姐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程念樟放任自己陷在软床,用手背遮挡头顶晃眼的光。昨日到今夜,太多意料之外的变故,催发了他心底的疲累。
本能地,女孩挡到了宋远哲身前,她只想着他有腿疾,打起来只剩挨揍的份,却忘了宋远哲背后的十几个打手,个个夹枪带棍,更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