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2/3)
程念樟现时避开人群，正独自在边角享烟。听到她在附近，手里动作稍停片刻，而后转身开始搜寻她的身影。
“我发你消息怎么都不回的？”
“反正就是约了人了，对方都等我好久了！”
等季浩然走远，她又细想了下，还是觉得不妥。昨天早上刚被程念樟撞见俩人“鬼混”，今晚万一又被抓到，这不就是顶风作案，明着给他找不痛快吗？
所以罗生生趁还没开拍，瞧程念樟应该有空档的样子，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
“啊？怎么不早说！我都已经有别的安排了！”
季浩然一把抓住要害。
程念樟装作不知地回头看向他。季浩然被他看得一时语塞，竟憋不出一个像样的借口。
这人回得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好奇她和季浩然的关系。罗生生本身想着坦坦荡荡，身正不怕影子歪，可他真不当回事后，心里又不免吃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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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浩然怕其他人尤其是程念樟听出端倪，突然跳脚，说话也刻薄了起来。他用余光瞥向监视器前，果不其然，自己说完后，程念樟便调整了身姿，沉声开口道：
“哦……那个……我现在在片场，有个事和你说一下。”
罗生生听后却不禁勾唇，想他果然还是在意的。
“什么事？你现在在哪？”
“我等会儿争取都一条过，你在场边等我，下了戏我就来找你，不会太久，最晚九点半。”
“约了几点？在哪？”
这句话可有得讲究，苏岑虽然点的是季浩然，眼色却看得是程念樟。她知道程念樟为了捧这小鲜肉花费了不少资源和人脉，要是真闹出什么绯闻，肯定折损不少。她这么说，表面看着像挑事，实则却是提醒。
“烦死了！你才是色胚！再不去下面找定点，小心你念樟哥过来揍你！”
“我看不是情绪到了，倒像是情人到了，这满面春风的，难不成真恋爱了？”
“好，我知道了。”
“这人物稀奇的，能让我们浩浩这么上心，可真是不一般啊！”
“浩浩休息完真是变了个人啊？怎么调整的，也教教我呗！”
对面声音闷闷的，罗生生知道，他刚才因为季浩然的状态，面色很不好看，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后来的几条镜头，也不知道季浩然打了哪门子鸡血，果然如他所说，基本都是一条过的。状态和他之前相比，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季浩然才不想理这些无关的人，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卡在九点。这个男人现在满心想的，都是下戏和罗生生吃饭的事，就算苏岑再怎么阴阳怪气，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怎么了？”
说完，男人便抢先把电话挂断，不再给她接话的机会，徒留罗生生一脸莫名。
她此时半羞半恼的样子让季浩然十分得意，他探头瞥了眼片场，看着时间差不多，又磨蹭了会儿，才终于和她暂别。
苏岑听出了程念樟的意图，连忙接上，帮腔补刀。
话到这个份上，季浩然知道，再挣扎也是无用。
“我在车队这边，怕打扰你们就没过去。刚刚碰到了季浩然，他说晚上要请我吃宵夜，我没来得及拒绝，他现在快上戏了，要是突然变卦，怕会影响他心情，拖你们进度，所以和你报备一下，看怎么办？”
程念樟语气明显重了起来。
得知她的方位，程念樟没再动作，他静静听她讲完，眉目随她言语逐渐蹙紧。
说完他不给罗生生答复的时间，转头就奔了回去，独留她一个在车边呆傻地站着。
“浩然，你今天状态我觉得还是要调整一下，明天是场大戏，收工以后别急着走，魏导和执行编剧还要一起再给你讲讲戏。”
“什么安排？”
“浩然，我不管你约了谁，今天都必须推掉，明天的长镜每重来一次，都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无论哪个环节我都不希望有人掉链子，听懂了吗？”
“喂”
“你说呢？程制片”
“你个女色胚，那天居然还数我腹肌？”
“那你没意见我就去了！”
最后收工前，几个主演和导演在监视器前回看，都颇为满意。
“他说九点半就能收工，没说去哪。”
她说完没急着挂，而是把电话放在耳边，等了一会儿。
“情绪到了而已。”
这个半大孩子似的男人，总爱这么自说自话，每次都踩准了她的命门，教她不好拒绝。
罗生生看了眼时间，离九点半还剩不到两个半钟，实在不知他哪来的自信，说一条过就能一条过！
前天晚上罗生生掀他衣服喷药的时候，确实有特意观察过这人的肌肉……他身材高挑又精实，试问谁不爱看美好肉体？可到他嘴里，这种明明很正常的行为却被蒙上了色欲，罗生生虽然不觉得有问题，但还是禁不住羞赧地呵斥他道：
“岑姐你看你话说得！怎么这么酸呢？难不成你也想和我谈一谈？”
“比较忙，有什么急事吗？”
“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电话里的男声语气淡淡。
苏岑瞧着无事了，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凭白无故跳出一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