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坏了(2/2)

    “那就好好对我女儿，她什么都爱藏着，整天嘻嘻哈哈，看着没心没肺，但心里全是记挂。你们互相耗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还要耗多久……她爸爸已经没能力照顾她了，罗熹我也早就不抱什么希望，我又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女人，照顾不了她走太远的路。万一你以后也半道抛下她，这世上孤零零的，让她怎么熬？”

    离开她……他做不到的，至少现在做不到。

    “没说什么，让我们好好玩。”

    “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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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怎么办？”

    “嗯，是有点。”

    真是美好。

    蔺安娴叹口气，她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她也没再继续多言，调整情绪后，改换了一个稍稍轻快的语气，接道：

    “烦死了！我都不知道我妈续的哪家保险，怎么叫拖车啊？”

    “嗯，蔺阿姨，你到底想说什么？”

    “后备箱有备机油吗？”男人问完停顿了一下，挑眉自答道：“哦，忘了……你这车连备胎都没有，怎么会有机油。”

    “远哲，我害怕，要不你来开吧。”

    “骗子”

    “怎么不着……嗯唔……”

    “我当你仪表盘坏了，毕竟油量那里也是见底的，还以为破车都这样。”

    罗生生白眼飞到天上，她担惊受怕的，他还有心情为了白天一句玩笑噎人，小气死了。

    “远哲，你有没有觉得这车颠地有点厉害。”

    女孩拍拍手上浮灰，和狗主人道别后，满脸堆笑地跑向了他。

    “你机油没了都没发现吗？再开就爆缸了。”

    “我妈和你说什么了？和丢了魂一样。”

    宋远哲眯眼，这女人是真有什么就拿他来顶。

    罗生生要抓狂了，她多少听出来这人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宋远哲对车熟，一下就听出了问题，但他没说，只斜瞟一眼，任她启动。

    “不用叫拖车，我喊家里来接就行。”

    “生生，回家了。”

    “喜欢的”

    “把电话还给我女儿吧，我和她也说一声。”

    他们牵着手一起找到罗生生小车所在方向，发动引擎的时候，罗生生听到一声怪响，她只当是车旧了，也没在意。

    “你们两个出去玩注意安全，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知道了吗？”

    宋远哲就在一旁看她嬉闹，心里反复想着蔺安娴的话，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

    “那你快点呗，这里人啊没有，瘆死了。”

    “不会爆炸吧。”

    后来两人又坐了会儿，罗生生逗了逗几条别人牵出来溜的狗，玩玩闹闹倒也还算开心。

    平时的宋远哲，所有承诺都能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每一句都可以说得真挚又好听，与他不熟的人，很容易就会被他哄骗。

    罗生生还不了解他？满嘴跑火车的，大事说小，小事说了，混吝地很。但她也不想追究，有些凝重，她也害怕触达。

    “你开到那里，我看一下发动机。”

    “好的”

    宋远哲有些僵硬地将手机递了回去，罗生生看他这副情态，不免心生疑窦，与自己妈妈“嗯嗯哦哦”答应完后，立马转头问他：

    蔺安娴这段话说得苦口婆心，到了后程还能听出一些哽咽，很难不让人动容。

    等车停稳后，她赶紧跳下来替他打亮手电筒，照向前仓。

    下山以后，车况非但没有因为路面的平坦好转，反而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真就像要散架了一样。

    南半球的夏夜，潮汐涌动，微风拂进凹港，四围里，有虫鸣的叽咕，鸟兽的窸窣，来浪的拍打……和恋人带着喘息的情动。

    她正准备反驳，车前盖被宋远哲“啪”地一下合上，罗生生整个人被他挤压着倒躺了下去。

    因为检查的是油压状态，下车前并没有熄火，雨刮器检测到障碍，抽抽似地晃动了两下，后来好像又察觉到什么，像个害羞的动物似地，又畏畏缩缩地停了下来。

    他指了指路边不远，一个舶埠的停车区，那里停的都是轻量的帆船，晚上帆船不适宜出航，所以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影。

    “你喜欢生生吗？”

    责任感，果然是所有男人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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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开车没发现吗？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哦！”

    “那可不得了，你这是绝版，炸了可买不着新的。”

    但今次他却蓦然有些语塞，犹豫了很久，也只憋出了“我知道了”四字，听来很是苍白。

    未来……应该也做不到。

    这个对话直白又沉重，宋远哲听后心烦地厉害，怕她劝自己放过罗生生。

    罗生生很听话地开了过去，汽车是她的专业盲区，只能宋远哲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