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2/2)

    “等你回来再看，你几号回来？”

    “刚刚烧馄饨水加多了，没听到你说话，你找我什么事呀？”

    “哦哦，买了什么？”

    罗生生觉得他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你呢？晚上做什么？”

    而程念樟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淡淡问了句：

    女孩吸了吸鼻子，话音里倏然起了些哭腔。

    “你今天晚上做什么呀？”

    “嗯。”

    罗生生接得很快，但开口的第一句话，他就不怎么爱听。

    罗生生没想到他真会去做，一时竟还不知该接什么话好。

    “程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导购看内间长久没动静，便在外问询了一句。

    景隆一时没反应过来程念樟在说的是罗生生，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躺到床上，捂着脸试探着问他。

    电话里传来蔺安娴催促的声音，他也不再纠缠，两人互道再见后，几乎同时按下了挂断。

    “我就个家宴，没你规格高。”

    听言，程念樟原本松弛靠坐的姿态，一下僵住。

    男人抬手看表，是差不多要置装了。

    他回神后，将电话匆匆挂断，唤来导购近前。

    这男人眸目里闪过金属的冷光，想起罗生生说宋远哲要娶她。

    “他倒是爱折腾你的。”

    “想说谢谢，怕你觉得生分。”

    “你哥哥的事我会托人去做关键证人的工作，但最后能不能成，还要看天命，你心里留个底。”

    “有个晚宴要参加。”

    “她？你要让谁开心？”

    “你去找找当年那几个喽啰，花点钱让他们翻供吧，也算是帮案子有点进展，让她开心开心。”

    “一向这样的，你也知道他什么性格，我基本没有话语权的。”

    电话里，罗生生同蔺安娴招呼了一句，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背景音由嘈杂变作安静。

    他还没来得及接话，对面就是一片闹腾，只听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地，充斥着人间烟火的气味。

    “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她回得鼻音很是浅淡，程念樟放任指尖的烟空燃，许久没有接话。

    “啊呀，姆妈！扑册来啦，水扑册来啦！”

    --

    “定了吗？几号回来？”

    这男人现时的声音里，有股不怒自威的冷意，导购进来的瞬间，听他话音不免有被慑到，只得下意识地连连点头，反反复复说了几遍“好的”和“知道”。

    “要过完元旦了，大后天陪完妈妈就要飞去英国，回来估计是叁四号的样子。”

    “他们母子两关起门来说的事，谁又晓得。”

    “怎么不说话了？”

    程念樟深嘬了口烟，恰好天色已暗，他拉上窗帘坐回了床沿。

    他不想把话说死，免得让她多些无妄的伤心。

    “圣诞礼物买好了。”

    “咦！肉麻死了！你干嘛呀！”

    “他强了谁？”

    程念樟听她还有心调侃，默默低头轻笑。

    “就帮我拿这个圈号吧，再拿个52的女戒，一起包起来，对外嘴不要碎，知道吗？”

    罗生生调整了情绪，照常问起了他的安排。

    “罗家告过宋远哲强奸，当时闹得挺厉害的。”

    “想我了？”

    “他”指得是宋远哲，罗生生听得出来。

    “喂？你是不是不小心按错了。”

    强奸？

    明明是她自己问的问题，他也没说多的话，真不知道肉麻在哪里……

    “小事罢了。”

    “嗯。”

    “哦！你说的是她啊……”景隆这才领悟他意指是谁：“早上我看到你消息，让查查七八年前罗家有什么大事。你还别说……一查还真是有。”

    “哦，那是不是要准备起来了。”

    “你说说看。”

    “除了你那小情人，还能有谁？”

    “没按错。”

    “你说的他妹妹的事，是什么事？”

    “我没怪你的意思。”

    回到酒店，四下无人时，他不再忍瘾，终于点起烟站在窗前。此刻这人周身被窗外冬日昏黄的暮色包裹，与脚下的热闹和彼岸的恢弘相对，不禁让人看来有些萧索。

    大概是有了心事，程念樟后续也没了再逛的热忱。

    “哦，我在和我妈烧菜呢，怎么了？”

    “嗯，我在的。”

    她那边是夏夜，差不多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这事宋远哲知道吗？”

    “罗生生？”

    对面愣了会儿。

    心里不知为何起了丝迫切，于是没有多想，便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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