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长颈鹿(1/1)

    回程的路上,雪越下越大,化作纯白的鹅毛密密麻麻的坠落。妮娜看了眼时间,不到9点,她想起有家甜品店离这里不远,他家主打的芝士蛋糕一直是她的心头爱。“前面路口右转。”她突然出声指挥。开车的男人侧目瞥她,脸色不大好看。连他自己都纳闷,一旦触及跟她有关的事,那些成熟稳重冷静自持的优良品质全成了虚空摆设,反倒是骨子里的幼稚跟暴躁暴露无遗。起因是她刚在车上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男声亲昵,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她笑眯眯的喊他“宝贝”,那头一口一个“小甜心”。男人的声音很陌生,显然不是舒杭。“回去是左转。”他语气淡淡地。“我有东西想要买。”“什么?”“蛋糕。”他轻轻皱眉,长辈说话的口吻,“晚上少吃甜食。”“你管我!哪来那么多废话?”妮娜一直都是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那种人,见他面露不耐,懒得跟他多说,车子刚停在红绿灯前,她也不管周遭什么情况,自顾自解开安全带,转身就要下车。牧洲眼疾手快按住她的手,呼吸隐着火,“这是路中间,你瞎闹什么?”“你不肯载我去,我自己打车也不可以吗?”他盯着她倔强的脸看了几秒,喉间滚出一声轻叹,放开她,外加妥协,“你指路。”“草,凶个屁。”她赌气地看向窗外,嘴里各种哼唧咒骂。这人真的有病。上车前说些撩人心扉的话勾她,现在又世纪大变脸,莫名其妙。甜品店在北城最繁华的酒吧街巷子里。她馋那口甜腻,害怕去晚了赶不上,提前打电话给开酒吧的男性朋友,委托他帮忙买好。这个朋友小时候跟她和舒杭是邻居,上初中时去了hk,直到大学毕业后才回北城,两年前开了间酒吧,生意一直不错。他去年在美国登记结婚,老公是男的,没错,他是个24k纯gay。人虽长得不帅,还有络腮胡,但他其实是偏女那一方,说话声音温柔,认真听还是能听出几分小女生的软糯。妮娜透过车窗远远瞧见在路边等她的啊ken,车还没停稳就急匆匆开门冲出去。他今日穿着少见得很爷们,黑皮衣黑长裤,过于壮实的胸肌暴力撑开外套,胡子剃干净,看着比以往矫揉造作的粉红女郎装扮顺眼太多。牧洲隔着窗户看见穿棒球服的小精灵蹦蹦跳跳的熊抱住男人,他心脏微微撕裂,淌出的血液逐渐冷却,握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青筋暴起。他突然发现,原来比嫉妒更无力的,是没有资格嫉妒。啊ken有段时间没见她,夸张地抱着在空中转了两圈才肯放开。上一次见她还是酒吧店庆,她来了没喝酒,给她介绍男人也兴趣缺缺,坐了不到半小时就走了。“我的sweetbaby,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看见你了,特别特别想你。”他说话腔调一直都那样,外人听着不适应,但她习惯了,所以在他低头同她亲密贴脸时她也没躲开,仰着脸笑成一朵小红花。“我也很想你。”“对了,你的蛋糕。”他递过包装精美的纸袋,忍不住掐她软糯的脸蛋,“皮肤还是这么嫩,哼,羡慕死我了。”妮娜甜甜的笑,“谢谢亲爱的ken。”“我跟你说哦,最后一份被我抢走了,我是不是很厉害?”“何止厉害,你简直完美无瑕。”“讨厌。”他娇羞地戳她一下,“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两人站在酒吧外的遮雨板下聊了会儿天,啊肯冷得搓搓手,随口说道:“下周三我们店里有个化妆晚会,来的全是身强体壮的小奶狗,我不管,你那天死活都得给我出现。”“我”她刚想婉言拒绝,身后突然飘来一缕蚀骨的冷风,似乎有人站在她身后。“好,我一定来。”“就知道你好这口。”啊ken挤眉弄眼地坏笑,原想继续调侃两句,隐隐感到一丝怪异的压迫感,他缓缓看向她身后。男人面无表情的抽烟,身形高挑精瘦,戴银边眼镜,长得倒是挺有味道,斯文败类的气息扑面而来。“你男朋友?”他小声问。她大声回答,“不是。”“我就说嘛,这种类型入不了你的眼。”他挑衅地看了眼牧洲,阴阳道:“看着不带劲,床上最多两三下。”“噗嗤。”妮娜没忍住笑出声,不回头都能想象到男人的大黑脸。“差点忘了,我们酒吧那个鼓手,就那个高高帅帅的小奶弟,上次被你穿小红裙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缠着我要你的微信,我故意没给,你到时候来了多看看,要是喜欢就跟我说,我帮你安排。”她还沉浸在他刚才吐槽牧洲的话里,捂嘴生怕自己笑得太大声,浑然没注意他后面说了什么,于是乎,她顺着话点头,满口答应。夜里9点多,车子从酒吧街驶离,很快进入大道。冰天冻地的雪夜,路边行人寥寥,也瞧不见几辆车。牧洲自上车后一直不说话,脸色阴沉,唇角下抿,喉间时不时滑出一丝压抑的喘息。车内再汹涌的暖气都捂不热冰冷刺骨的低气压,气氛一度降至冰点。妮娜清楚他在发无名火,可她本也是傲娇的主,所以即算知道也不会刻意找他说话。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他凭什么摆脸色给她看?本以为车内挫骨的寒意会持续到上山,没曾想车子突然右转,滑向路边的枯树下,慢慢停稳。牧洲整个人靠向背椅,细长白皙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妮娜。”“干嘛?”她目视前方,没好气地回。

    他侧头看向她,镜片后的眼睛折射黯光,他压着妒火沉声问:“你有了男朋友也这么玩?”“那是我的自由,我乐意。”“舒杭不吃醋?”“他一向大度,很少管我。”“呵。”他扬唇冷笑。妮娜追问:“你笑什么?”男人的目光幽幽探向前方,盯着风雪交融的黑夜,他嗓音压低,尾音沉不见底,“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大度?”她微怔,仓惶挪开视线,颇为硬气回怼,“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那么生气干什么?”“我生气了吗?”他烦躁地解开衬衣领口,堵在胸口的躁意顺流而下,终于能喘口气了。“没有吗?”“没有。”他声音倏尔拔高,用力狂按喇叭,情绪隐隐失控,“前面的车太慢了。”妮娜先是懵然,而后转头看向窗外,抿嘴努力憋笑。停在路边,前面哪来的车?借着夜间的寒风,绵密的白雪很快覆盖整个山峦。车子开进半山腰的老宅,妮娜瞧见前方舒杭的车,以及从副驾驶下来的静姝姐姐。女人从后备厢拿出一幅包裹严实的画,抬头冲舒杭微笑,她转身进屋,门前的暗灯追着她落寞孤单的背影,无尽悲凉。妮娜跳下车,迈着愉悦的步子走向舒杭,极自然的挽住他粗硕的胳膊。“买了什么,蛋糕?”他正巧饿了,低头瞥过,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嗯,啊ken酒吧旁边的那家甜品店。”“真的假的?”他瞳孔骤亮,刚要继续追问,余光瞧见拧着满满当当两袋东西走来的牧洲。舒杭来回打量他们俩,一个板脸,一个躲闪,他瞬间了然,其中必有猫腻。“牧洲哥给你买的蛋糕?”妮娜还没来得及否认,擦身而过的男人听见,他停步两秒,目视前方,冷声道:“不是我。”说完他大步流星扬长而去,留下他们两人在冷风中摇摆。“你们吵架了?”舒杭小心翼翼地问。“谁、谁跟他吵架!”她越想越气,扭头轻哼,“那个神经病!”他显然不信,一脸狐疑地看她。妮娜被盯得心头发虚,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你刚才和静姝姐姐去哪里了?”舒杭沉默片刻,无力地摇头,末了不忘长叹两声以表遗憾。“修远哥哥吗?”她不确定地问。他抿抿唇角,点头。“他们见到了没?”他郁闷瘪嘴,摇头。“你倒是说话啊,急死我了。”毕竟是人家的事,舒杭也不知该不该说,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去问她吧。”“呸,装个屁的神秘。”她最烦他神神叨叨,平时蠢笨如牛,该诚实的时候又故作正经,搞不懂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外面好冷,我们进去吧。”她拉扯他手臂,硬拽着他往前走两步,大黑熊突然静止不动。“怎么?”舒杭瞥过胳膊上缠紧的五指,一本正经地说:“人都走了,还不松手?”她没听懂,愣了两秒,“谁?”他字正腔圆地吐字,“牧洲哥。”“”妮娜瞬间慌乱,低头垂眼,心虚推开他,“关他什么事,我又不是因为他。”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你确定?”“你、你什么意思?”她心乱得不行,面上故作镇静。“欸,娜娜,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几次醉酒,是我开车接的你。”“然后呢?”“然后”舒杭双手环臂,亮出喷张肌肉,浓眉轻佻,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的嘚瑟样。“牧洲哥哥,我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妮娜脸颊爆红,语无伦次的开始结巴,“我我”“你胡说!”舒杭侧目看她,瞥来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她满眼不可置信,心跳炸裂,头皮发麻。所以,她喝醉之后叫过那个家伙的名字,还不止一次!苍天啊她不想活了,求死。——————明天是每周二休,星期一见。喵的小说里,追妻跟吃肉是可以同时进行的,毕竟我们妮娜宝贝也饿了很久如果大家喜欢看牧洲醋醋的喵就多写点,最好来波大的,气得他冒烟,然后咳咳大家记得投珠呀,周末愉快,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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