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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这才把头抬起来看她,面上写满不耐,“你点解咁多事?”

    吃饭也算多事?

    “没什么。”

    他弯下腰,左手捧着她的脸,在她唇边轻啄了一口,可眼神却不像动作那般温柔,“不过下次,我唔会再留你一个人在外面。”

    “做扒手做到我东星乌鸦头上,摆明系冇将我放眼里罗,你话我想点呀?”他古惑仔本色显现,看着令人心生畏惧。

    “点?畀我迷咗?”

    那男人佯装思考了下,才回答她,“这次睇在你个面上,就算咗。不过”

    “我都讲畀你听了,冇咩事,呢d淤青过几日就好啦。”

    “坐好。别动。”

    她的脸正当对着他胸膛,就像一堵火热的墙横在眼前,忍不住推他,“要睡你睡,我饿了。”

    黎式一下子惊觉起来,黑社会单问一个人就准没好事,“你想做啲咩?别,她也帮了我,偷车都冇偷成,别对她怎么样。”

    两个人就那么相拥着睡去,再醒来时早就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帘遮不住的边沿透进来,一道线光正好对着黎式的眼睛,被照射的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醒了。

    他的手掌抹上了药油揉在她的伤处,本就有十分热度的手,附着药油,更使她皮肤发烫。

    男人挑眉,缓缓俯下身对着她,“你系在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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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话说,一开始偷车的是个女的?长什么样子?”

    这是吸了多少烟,洗澡都洗不掉。

    睡的昏昏沉沉,她感觉到有具火烫的身躯贴了上来。她知道是他回来了,也懒得挣扎,稍微动了动,除了把自己被他压住的头发拖出来,别的都随他去。

    如今他竟知道手下收力,知道女人不像老爷们,没有那么皮糙肉厚。

    乌鸦突然抬头,却刚好撞进她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里,那个瞬间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暗藏的仇恨和故作的冷漠,只剩下一种出于少女心底萌发的窥视和好奇。

    “嘁”,他恢复一脸纨绔,“求我就算求我罗,都算咩算。”

    “饿了就叫酒楼送饭”,温香软玉在怀,哪肯轻易放开。

    “6点钟,还早。再睡会。”男人声音沙哑,却不像是带着情欲的样子。在堂口忙了一整个通宵,现在只想抱着她睡个好觉。

    她刚松了一口气,又提心吊胆起来,生怕他反悔,“不过什么?

    他一把把她揽回来,熟练无比的摁进怀里,“做什么饭,再陪我睡会儿。”

    “我去做饭,你躺着吧。”

    只是看到她腿上的淤青时,他的眉眼一下子冷下来,直接过去把她拽上床,而自己蹲下来,抬起她一条腿搁在自己膝盖上,“这怎么回事?”

    “我唔中意食酒楼饭,你知道的。”

    磨磨蹭蹭了一番后,他终于肯放开手,只不过是讨了不少利息。到最后还是他自己刹住车,男人刚醒的时候,还是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吃斋点,火被挑上来,看得到吃不着难受的还是自己。但他一回想起昨晚定下的那个期限,不免嘴角上扬,这一年,她无论如何,都将是他的人。

    黎式不禁寒颤了一瞬,他竟连睡着时都这样,从前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能练得如此警醒。如果是做他对手,该多么可怕。

    她咬唇,“算是吧”

    “真没什么”,她说的其实就是实话。虽然被偷车在前,被抢劫在后,但最后没少东西车也在,还认识一个有趣的姑娘,在黎式看来,比起她刚到他身边的时候,他那个下手没轻没重的程度,现在腿上这点青根本就不算什么。但看他确实是有点动气,也不敢瞒,只得把昨晚他走后发生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边。

    乌鸦一直听着她讲,等她都讲完才开口。不知道何时起,他已经开始学会不打断她说话。

    看着眼前人低着头的侧脸,安静的午后里,她的记忆突然开始回溯,倒带到她被他刚抓来香港的时候。那时她腿上还留着枪伤,也是他在上药。那时候他手下根本没有轻重,更不要说脑子里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概念,伤口被他修正之后竟然会更显狼狈。

    “几点了?”她半个脑子还在梦里。

    一只大手熟练得拦住她滑腻柔软的腰,环绕在鼻周的男士沐浴乳散发的味道里,还有丝丝缕缕的烟草味。

    “既然痛,噉就不按了。”他顺势收拾起东西要走。

    她别开脸,“少去自己面上贴金。我痛啊被你按的。”

    黎式怕他真的会对人不利,本来还想说几句,没想他已经走开,进了浴室。这人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来就来,去就去,想说就说,想走就走。

    又扯皮。黎式习惯他胡言乱语,只问自己关心,“那个偷车的太妹,你唔会揾人为难她吧?真吧?”

    只是自己还没站起身,他就已经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药箱,连三分力气都没使上,就把她摁回床沿,像刚才一样,抬起她一条腿。

    黎式被他下了一跳,又瞬间收回了所有,习惯性的戴起了伪装。

    黎式连忙把裙子放下来,下意识想躲闪,没想到又被他一把掀了上去,扳过她的脸,神情不佳,“说实话。”

    她又扯住他的衣角,“你”

    那点热从她的腿上像蒸汽般上升,攀到脸颊耳尖,使她整个人如着色淡粉一层。他揉拓的手法很专业,一看就是医治跌打损伤的老手,她在心里想,终于有一件事是他擅长的了。

    轻轻一扯,他就回过身来,“我做的你舒服?”

    看了一眼身边男人,还睡得正熟,便打算悄悄起身。可不料才刚挪动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竟下意识地收紧了些,迷迷糊糊地问她,“醒了?”

    乌鸦像大爷似的坐在床头看她换衣服,黎式黑着脸说了好几声让他转过去都无动于衷,就索性把他当空气。

    “你做咩?”

    “别”她有点犯急,“她只是个细女仔,咩都唔识。别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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