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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完步回去的路上,沅锦意小心翼翼地跟在季烨身后,似乎这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久到他的背影早就已经深深刻进生命中。等不到季烨回北城,她一个月女朋友的身份就即将期满,仿佛一根刺扎进心里涨满酸意,这最后的时光也显得弥足珍贵。当晚,季烨破天荒的没再碰她,明明是一个重欲的人,可在她身上流连的次数屈指可数。沅锦意伸过藕臂抱住季烨的腰身,不壮,还有些单薄,眼角余光看到他没有抵触的动作,遂又抱紧了一些。“季烨,我可以抱抱你吗?”沅锦意哑音贴在他胸膛处问道。“你已经抱了。”季烨胸腔振鸣,声音从头顶传到她的耳边,颇有点无奈。翌日清晨。澳门昨夜下了场暴雨。去机场的途中两个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开口说第一句话,快要进入机场大厅的时候,沅锦意翻找包里折好的透明手袋。“季烨,喏,给你。”她递到季烨面前。季烨扫了一眼,接过来问,“这是什么?”“创口贴。”“下次注意安全。”“我走啦,季烨,拜拜!”沅锦意说了三句话,挥手转身往里走,刚一背过去,面上恍然悲戚。「季烨,希望你好。」「季烨,……」-昨晚暴雨倾盆而下,砸在高层楼的外玻璃上,时重时轻,沉年在嘈杂声中醒来,一睁眼,入目乌黑的天花板,窗帘都没拉好,其他建筑上红色黄色的夜灯透进来。几点了?沉年思索着,下午的记忆如海岸涨潮一般湍急,一股脑儿地全涌现在眼前。四肢瘫软的酸爽,下身撕裂的痛意,全都提醒着沉年,扶宴在她身上做得那些该死的混蛋事儿。起身一看,床榻左侧的位置空荡荡的,没人睡过,准确的来说睡过又走了。

    那一块凹陷处冰凉冰凉的,扶宴不在,就连他身上的松木清香也闻不到了。沉年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看来扶宴走之前帮她洗了澡,从前这些事在她看来算是做爱之后的温存暧昧,现在就只能沦为稀松小事。她还在生气呢,扶宴每次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强制捣进去让她闭嘴。沉年一边想着,又躺倒锤了几下扶宴睡过的枕头。她可没说就这么原谅他了!混蛋。扶宴是混蛋-扶宴名下产业中最大的地下赌场。通身黑色的奥迪rs7停在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半夜从温床上赶来,隐身在夜晚的黑里。扶宴抬手扯松了脖颈的领带,舌尖抵了抵下颚,浓眉冷峻,走路痞气。“先生,办妥了。”德伊撑了把黑伞走过来,笼罩在头顶的黑色,为扶宴遮住了大半风雨。雨夜漫长,有人在赌场外面风餐露宿,有人在赌场里面豪掷千金。谁也走不进谁的生活,这两波人或许不同,但赌场的奥秘不仅在此,欲望上头的时刻,大手一挥的人迟早会筚路褴褛。旁人眼里的高冷禁欲比之现在的唇角坏笑,扶宴好像变了一个人,光影交错中有些不真实。之前地下赌场一直都是御誊在管理,这个月他要处理更棘手的感情问题,稍微疏忽,前段时间毒资洗钱的局面闹得沸沸扬扬。有钱人纵情享乐的地界儿,声色犬马也实难描绘具体,明面上国际赌场的游戏规则是给政府监管部门看的,实际上各家赌场有没有遵守大家都心知肚明。各方利益冲突,利益制衡,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鼎立状态,谁也没那个闲心从中作梗,生怕一把无形的火嗖得一下就席卷到自己身上。引火烧己身,最是愚蠢。排除外界对家看不惯举报的这个可能性,那出问题的地方,只有一个。内部人员鱼龙混杂,即使事先调查过每个人的身份,也无法彻底杜绝后患。毕竟在高额报酬面前,谁也没办法抑制住一个贪字,贪念一起,倒戈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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