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如果（二更）(2/2)
即使知道了不可能有什么肌肤之亲，也愿意和她共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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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东方菱茵的眼睛还是不可避免地看不清了。
“圣医大人……你又为我哭了。我觉得圣医大人，好像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南熙薇说着，突然一把抓住东方菱茵轻轻搭在她肩上的手臂，紧紧攥着：“我就算知道杀人凶手已经死了，还每天都诅咒他们……刚才我还对你做了那种事——我们都是女人，你还是圣女，可是我对你做了那种事，你觉得我很坏吗？你会疏远我吗？”
如果自己不是圣医的话，不管南熙薇想对自己做什么，也不会拒绝的。随便做什么，不管要做什么，也不想拒绝，也绝不会反抗。
“圣医大人，不要睡沙发了，和我一起睡床吧。”南熙薇走过来，轻声请求，还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南熙薇漆黑的眼瞳中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厉，声音冷得像变了个人。东方菱茵虽然稍微吓了一跳，但由于理解对方的痛苦，只觉得心疼。本就在轻声抽泣，现在愈发难以掩饰。
“圣女大人，关灯了，你看得见吗？”
“那我半夜起来上厕所，难道您也陪我吗？”东方菱茵笑了笑。
“我不觉得你无聊。但既然这对你这么重要，我就绝不会做任何会破坏你灵力的事情。”
“那太好了，那今天晚上，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
“有多重要？”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东方菱茵恨不得能将伊人紧紧搂在怀里，怎么可能想疏远如此温柔可怜的南熙薇？她顿了顿，嗫嚅着嘴角，她唯一能说出的话：“熙……南小姐，我……南小姐能告诉我，您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我想为您庆祝生日。”
黑暗的卧室中，只有昨夜买的那只荧光小狼，淡淡地发出蓝光，冷色调的光，却在有南熙薇在身边的温度下，显得温暖。
“那三个凶手，应该也都当场死亡了。我逃走后没能去看现场，但听说那里全是尸体，血流成河……三个杀人犯的命，抵我爸妈还有妹妹的三条命。可是他们就那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们了！否则如果落在我手里，一定要折磨得他们生不如死，再亲手用最痛苦的方式杀了他们！现在他们死了，我只能相信有灵魂，我每天都诅咒他们的灵魂永不安息。”
东方菱茵洗漱完毕，坐到南熙薇客厅的沙发上，决定今晚应该由她来睡沙发。
算算时间，南熙薇一定是在刚确定自己会来南国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预定。
甚至如果她们是异性的话，只要南熙薇想，就算说要结婚，她也不会拒绝。就算要她给她生孩子，她也不会拒绝。
“可是开灯睡，您会不会不习惯？”
抬起头询问的眼神里，闪闪烁烁的我见犹怜。
只为了她愿意在黑夜中睡在她身边的温柔陪伴。
南熙薇的身体靠了过来，完全和她皮肤贴着皮肤。玫瑰的气息像能安抚左手的旧伤，疼痛也减轻了，而且有种安宁的氛围。
联想到南熙薇从小失去家人，东方菱茵立刻理解了这句话，同时再次涌出对这个人的共情与温柔，她直接关了灯。
“圣医大人，对你来说，做圣医，很重要的事情，对吗？”
不，即使这只是南熙薇对所有人的做法……
即使不能做爱，也愿意睡在她身边；不嘲笑她，而是认真对待她想追求灵力的信念；还说什么就算上厕所，也能陪她去……这真的只是南熙薇对别人的一贯做法吗？
“哦，对了，圣医大人怕黑，要再开着灯睡觉吗？”
“圣医大人，请放心。我说过了，我不会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只是想靠着你，可以吗？”
她拿出手机，随便搜索着“农场直送”的“夏洛莱牛”，这才发现，这种牛的高品质牛肉，和今天早上在厨房快递箱子上看到一样牌子的，只有从西国的某农场，才能买到，而且要提早好长一段时间就预定。
“对我来说，保持灵力，能完成灵能奇迹，能做一辈子圣医，就是我即使付出生命也愿意追求的东西。我从小就为此而活，即使他人认为只想追求灵力的我不近人情，无聊透顶；即使我必须舍弃欲望，终身守贞；即使我是个无法融入人群，甚至连教会都融入不了的人，这也是我下定决心要毕生追寻的东西，是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求的东西。”
“我不会做任何圣医大人不想做的事情。”南熙薇请她放心，让她躺下。
她心烦意乱地想着南熙薇对她的“好”，脑子里都是今天下午的场景和刚才的对话。
“看不太见。但是您在我身边，我好像就不怕了。”
南熙薇握着她的手松了下来，眼神垂下去：“我不想告诉你。圣医大人，我不用你给我过生日。圣医大人，你的善心，是我难以招架的东西。”
但是东方菱茵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对南熙薇说这种话。
可是这样的话，距离又靠得太近了。东方菱茵心虚地有些担忧，想往旁边移开一些。
东方菱茵的眼角，在无边的黑夜中，寂静地滑下一滴一滴泪。
没有如果。
不，可是我想给你过生日，不只是出于善心。
“我还好。我不怕黑，其实和圣医大人不一样，我反而觉得，在黑暗中更有安全感。我觉得我能躲起来，没人能看到我，就觉得安全。”
身体被环绕的手臂阻止了。耳边传来伊人的低语：
“是啊。上厕所也陪你，这有什么的，我一点也不介意，请尽管叫我。”
“可是……可是……”东方菱茵的双腿完全不停使唤，径直跟着走到卧室的床前，准备躺下去的时候，才尴尬地强调：“我们不可以做那件事情，南小姐，您明白吗？”
何至于对她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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