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2/2)

    “身份只是表面的事物，她是你的朋友，亦是我的朋友。”

    “原来女仆也有随意进出的权力吗？”

    它们的体型、战斗力、智慧都在海中无人匹敌。鱼虾、鲨鱼、人鱼，都是它们的捕猎对象。

    露西上前一步，挡住瑞叶半个身躯，

    入海前，巨物的双眼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她，而后消失于海际。

    如果是寻常居民看到这个场面，定会惊骇地跑远。可妓女在地下室待了太久，她没有这方面的常识，看到破碎的海面时，还在暗暗惊叹。

    露西心情大好。果然，她很喜欢蓝尾鲸，也喜欢渊鲸。

    一想到自己的冲动差点害了露西，他都不敢再看她。

    他难得大声说话，尤恩不动声色，眼中却多了分惊异。

    尤恩说出了瑞叶对国王的说辞，并质问道，

    在守卫面前，他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便带着二人来到了四下无人的花园的一角。

    来到王宫大门前时，他们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尤恩。

    裂缝转瞬飞至身前，一个庞然巨物腾空跃起，带起的海水冲刷过肌肤，打散了沙粒。阴影完全笼罩二人。

    “你知道若是国王发现，后果会多严重吗？你贵为皇子，顶多是禁足，可露西却会被直接逐出王城，甚至可能会被处以刑罚。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求情，也难以保护她。”

    “不用为他辩解，现在去做你的工作，待会我也会与你单独交谈。”

    人们摇头叹息，又一个大晚上不知死活跑到海边的家伙。天那么黑，渊鲸一定是看错了，才把她当成人鱼吞下去。

    并且，即使在渊鲸的审美中，少女也是可爱且美丽的，就像人类眼中一只优雅娇俏的小猫。

    “你去了王城边缘的市场，时间三日。”

    瑞叶根本架不住这样的气势，差点就要腿软跪下，全盘招出。

    “不是殿下的错，是我太过思念家乡，所以他才带我去了奥蒙德，我甘愿承受一切惩罚。”

    尤恩与她对视一会，沉声道，

    对人类来说，唯一的幸事，是渊鲸与蓝尾鲸一样，不喜食人。

    第二天，人们发现海岸的沙滩深深凹陷一块，这是只有巨大事物才能留下的痕迹。

    看清岸上的人类后，渊鲸便知道，它被欺骗了。

    方才，露西吹奏出了人鱼社会中的童谣，让渊鲸误以为是人鱼在岸边驻留。人鱼的肉在它们的食谱中是珍馐，渊鲸便循声而来。

    尤恩很快又恢复正色，

    这个称呼和尤恩年轻英俊的面庞搭配起来有些诡异，但重点不在这里。尤恩的眼神比以往都要严厉冷峻，就像第一次在露西面前醒来时，掐着她的脖子那样。

    远处的居民大概是欣赏不到，但海中的某种生物，有着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听觉。

    妓女心里一惊，露西却只笑了笑，让她站在自己身前，面对宽阔无边的大海。

    瑞叶顶着压力，直视尤恩的眼角，说出了这句话。

    但利用它的少女，却在后方满含喜爱和赞叹地望着它，极大地满足了它的虚荣心和自尊心。

    尤恩打断他，“但是，你却隐瞒国王，私自带着露西去了奥蒙德。”

    从字迹看出是她亲笔所写，她为远在异地的友人留言，自己捡了许多品质上等的贝壳，想着她会喜欢，会连同牡蛎一起寄给她。而海边，则看到一个袋子躺在地上，散落了一地水产。

    “她，是我的朋友。”

    它大发慈悲地满足了她的请求，扯下前面的女人，最后仅留给她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

    --

    “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现在和露西一起出现在王宫外？”

    这便是海中的顶级猎食者，蓝尾鲸的变种，渊鲸。

    巨物沉重地落下，深红的口吞下妓女空白的面庞，尖利的牙齿刺入皮肉，渗出的血液稀释于水中。

    他只是想阻止瑞叶拙劣的谎言，但瑞叶却一下子着急起来，抬头大喊，“露西不是女仆！”

    可这女人甚至却凭借谎言，让那些在床上粗陋无比的男人都怜惜她、关爱她。

    “我当然知道，毕竟我就是为此让露西来到你的身边。”

    接着，她拿出短笛吹奏起来。简单的音符构出悠扬的曲调，在一片静谧中回荡。

    露西终究顺从了他，转身离开。

    而瑞叶对此一无所知，他已和露西一起回到了王城。

    “殿下，欢迎回来。”

    对方如同雕像般伫立着，玫金色的长发扎成一束置在脑后，在阳光下折射出威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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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可他不想拖累露西，便缩着脑袋低声道，

    “瑞叶。”他甚至没有敬称，“你去哪了？”

    “我，我去……”

    她带着恨意伸出手，正好被露西回头撞见。

    “我……”

    “叔、叔叔……”瑞叶抖着舌头道。

    那名妓女不见了，男人闯入她家中时，只看见了桌上一封信。

    闻言，瑞叶的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地低下头。

    不多时，海面上划开一道裂缝，笔直地朝岸边驶来。

    “我、我遇到点事情被耽搁了，正巧看到露西出来买东西，所以就一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