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都是他的错。

    想起曾经让他受到羞辱的那些记忆，兰德却无法再像最初那样反应激烈，甚至憎恨。

    因为蕾娜完全了解他，如果她为了他奉献一切，他一定会——。

    「真是……笨蛋兰德大人。」

    蕾娜（微笑）：「是吗？好吧，我还是很有良心，可以让你尝试一下。」

    兰德从没有感受过这种持续性的、由感情带来的痛苦。即使是在克洛泽之战，他的感受也是短暂性的、撕碎一般的剧痛，那些在女神降临之后便不存在了——但是蕾娜所带来的感受是令他感到疑惑，却没有消失的痛苦。

    「我回来了，兰德大人。」

    完全无法制止。

    ——已经是蕾娜不在之后的第二十二年。

    他伸手搂紧了她。

    兰德想过黑暗女神选择蕾娜作为通道的原因，可能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们相像，并不只是蕾娜有连接不同位面的体质。

    她温柔的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吻兰德的嘴唇，笑得更加甜蜜。

    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如记忆里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微笑着的眼睛凝视着他的眼睛，眼里像蕴着温柔的泉水。

    即使在蕾娜消失的二十年里，那些已经习惯成自然的感觉也没有消失，只不过成了每一天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因为即使他如何惩罚，也无法换回蕾娜——这样的认知足够让兰德无法走出为蕾娜所建的罪之乐园。

    蕾娜（微笑）：「对不起，我只爱有漂亮肌肉的汉子。」

    「蕾妮斯塔……」

    突如其来的声音跟无数次回忆中以及幻听中的声音一模一样，带着愉快的语调和漫不经心的笑意，是属于年轻女性的声音。

    想起来的时候，是一阵像电流窜过一样的痛楚，以及发麻的感觉。从心底蔓延，不受任何阻碍的蔓延到身体各处，指尖也像被电击过一般颤抖。

    兰德的视线落在毫无目标的方向，无视□绷起的欲望。当那如发烧一般的感觉与自心底蔓延到全身的痛苦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感到微微晕眩，被痛苦麻痹的感觉在欲望的燃烧下，变得更奇特。只有这样，他才感到一丝被惩罚的快感。

    他可以感受到蕾娜的爱，但是永远不可能理解，就像光明女神也永远不会愿意黑暗女神牺牲一切把自己奉献给她。

    ——每一天都有蕾娜，每一天都有她带来的一切感受。

    邪恶的药剂师格雷先生（呵欠）：「是没有漂亮肌肉，也没有你男人那样的大鸡巴，但我有各种各样的药剂，你还是会性福的啦，蕾娜。」

    他想，母亲一定能够理解他的感受。包括他不告诉父亲真相，故意逗他玩的这种心情。

    轻声呢喃出她的名字，眼里流露出略带伤感的茫然。

    脑海里也像阵阵电流闪过一样，阵阵的木然，阵阵的抽痛。

    毫无疑问，即使感受到一丝赎罪的感觉，但伴随而来的又是更强烈的痛苦。

    兰德一时间没有反应，只愣愣的望着忽然出现在身上的女人。

    兰德无法摆脱。

    会产生羞于启齿的反应吗？。

    ——当然会羞耻。

    兰德最初并不明白蕾娜的用意，但在震动和痛苦了一年之后，他完全明白了蕾娜的牺牲。

    ＊。

    她连死都有心计。

    但是兰德终究还是相信了蕾娜的爱。为了心爱的人而牺牲的心情，绝对不可以否决那份感情。儘管那依然是兰德无法彻底理解的感情。

    爱上蕾娜。

    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都变得模糊，但那些透着温柔的记忆却更鲜明。兰德无法否认他常常想起蕾娜细心的照顾，想起蕾娜温柔的声音，想起蕾娜柔软的手，甚至于想起蕾娜健康丰腴的身体……

    明明知道蕾娜的心思，兰德却无法制止，并且无法阻止自己对她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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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蕾娜在他怀里化为尘埃的那时候开始，他无时不刻的去想起蕾娜。

    还活着啊……太好了。

    一样的让人无法接受。

    蕾娜可以理解爱德华的感受，兰德却始终无法理解，比如黑暗女神，比如蕾娜。

    会羞耻吗？。

    不可能。无论是兰德，还是蕾娜都明白这不可能，但绝对会让兰德无法再排斥她、拒绝她、将她视为魔鬼。只是这样，就足够让爱情有产生的可能。

    邪恶的药剂师格雷先生（撇嘴）：「算了吧，我不信你的良心。」

    【小剧场】

    并不是幻听，并不是幻觉，也不是回忆——明明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兰德却无法做出反应。

    ——毫无疑问，反应不可避免。

    女人笑容依旧，呼吸扑在他的皮肤上，隐隐的让他心悸又激动。

    坚信爱是理解、奉献、珍惜和守护，无法理解他们那种令人心悸的占有从何而来。

    爱上蕾娜吗？。

    但是，无论反应多羞耻多难启齿多难以忍耐，在令兰德欲望抬头的同时，他感受着自回忆而来的痛苦——比如现在，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任何事情占据时间，就会反覆的想着蕾娜。

    二十二年，足够让小孩变成成熟男人的时间，却不能把那份想念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