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她慌乱地闭上眼睛。

    「哦？那好，来给我讲讲古代语第二阶语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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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恰好就是我？

    周围人理应对这个画面感到异常惊讶，可事实上，所有人都见怪不怪。

    下午的课比早上过得更煎熬。

    不过……刚才出现在梦中的，应该是昨晚的记忆……？

    她的母亲为了安抚她，摸着她的头髮，翻开一页书，悠悠转转地念起了书上的内容：「英勇的阿特瓦坦，稳坐在维马纳内降落在水中，发射了『阿格尼亚』它喷着火，但无烟，威力无穷。刹那间，潘达瓦人的上空黑了下来……」

    林檩将水杯推过去，挡住他赤裸裸的注视：「实在没事可做就看会儿书。」

    是个年轻的男孩，准确来说，应该是个妖。有着那些上位妖怪所具备的，让人口鼻发紧的压迫力。不过此时他正趴在桌子上，侧脸枕着胳膊，衣褶中隐约透露出的目光紧跟着他身边的女孩，那模样和那些情窦初开陷入爱河的傻小子没有多大差别，这大大消减了他身上慑人的气势。

    比如现在。林檩翻着书看的手指顿了顿，她集中在书本上的视线一动不动，只是挪动手肘碰了碰边上人的胳膊。边上那个妖怪立刻伸出一隻垫在下巴下的胳膊，单手骈指在空中挥了挥。接着，颜凉子便看到了几本书浮空飞了过来，轻轻摞在林檩面前。

    颜凉子平静下来，萤幕突然一闪，将敌方纳入镜头中。

    自从颜凉子认识林檩起，那个妖怪就已经不知疲倦地整日缠着林檩了。他们的关係，这么说吧，见过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一对关係融洽的恋人。

    「这不能充当你成为文盲的理由。」

    「咳……咱可不是学生。」

    同时后方贴在脊樑上的冰冷触感也渐渐清晰起来，她感到自己的下巴被掂起，有个人从后方亲吻上她的嘴唇。

    林檩身边的座位已经被人占据了。

    下午的课她来迟了，她赶到教室门口时，墨梨已经站在教室中央了。

    随后，他恢復先前的姿势，认真凝视着他的姑娘。

    颜凉子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比她的猜想还要难堪得多，这让她早上信誓旦旦立下的决心如一张碰上硫酸的a4纸，须臾间消失殆尽。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墨梨的课。

    颜凉子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空无一人的学生休息室里。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以为过去了极长的时间，可事实上连午休时间都没过去。

    她痛苦地趴回手臂间，感觉天色顿时昏暗。

    「好，我看。」

    「太阳似乎在空中摇曳，这种武器发出可怕的灼热，使地动山摇，大片的地段内，动物倒毙，河水沸腾，鱼虾等全部烫死。火箭爆发时声如雷鸣，敌兵烧得如焚焦的树干……」（引自《摩诃婆罗多》）

    她本来打算去请教林檩的，那个姑娘的成绩除开室外课单算文化课算得上是本级第一名，况且她有每天课后去图书馆待会儿的习惯。

    是墨梨。

    「这些知识咱都会。」

    算我求你了，先生，别这么看着我。

    古代惨烈的战争被她柔腻的嗓音念得低缓婉转，像一首情诗。声音似远似近，像是在耳边响起，又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死了算了。

    母亲念诗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朦朦胧胧，似远似近。

    幸好这学校只是建筑像霍格沃兹，内里没把霍格沃兹那套学院计分制学来，不然单论她今天的表现，她一定是当之无愧给本院扣分最多的吊车尾学生。

    值得瞩目的是他身上那件银黑长袍，胸口首码着珀制的徽章，仿佛从十五月光中剥下的银丝在衣袍上绣着数串飘逸的古典文字。颜凉子不知道那些字的具体含义，但她知道这样一件衣服代表他在朝殿上有着和无人不知的墨潋等同的地位。

    他转过头，视线有实质般覆盖下来，她感到了沉重的压迫感。

    动一动身体，那些折磨了她一早上的疼痛已经消失，身体内舒适得不可思议。是适才墨梨治好的吧，妖的能力可真方便。

    她想在母亲怀里缩得更小一些，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握力从她唯一的庇护中拖拽出来，她还未来得及将拥上喉间的惊恐叫声吐露出来，墨潋的脸已经在她面前扩大。他用手严丝合缝地扣着她不知何时变得一丝不挂的腰肢，俯下脸在她白嫩的胸脯上方不轻不重地啃咬。那麻痒中交杂疼痛的感觉对她来说陌生极了。

    捱到了下课，颜凉子收拾书本打算去图书馆。毕竟她上课几乎没听进去几个字，这样下去可不行。

    好在墨梨没有说什么，颜凉子舒了口气。飞快跑到座位上。

    平静，又阴郁，莫名得让人心慌恐惧，像一隻即将低下头撕咬猎物的野兽。

    到了图书馆颜凉子失望地发现自己的计画可能要泡汤了。

    她在那儿看到了墨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