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2/3)

    他们努力地扯着那条人胳膊,并且竭力地抠着握成拳头的手指。

    她虽然已经相当面目可憎,可外来人的身份依然被这些棚户住民一眼瞧出。

    不止是脏奴,社会的边缘人也聚集在此。

    青色透亮的玉石露出一角,莹润柔美的光泽令人晃神。

    由于这两个字发音简单,雾听懂了他们说得第一句话,同时恍然察觉,原来他们与她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只不过带着晦涩的口音。

    猿啼不止,他们掰开终于松泛的小指和无名指,把那人的拳头打开了缺口。

    谁会在郊外放烟花还只放几响?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布喜的仙界使者莅临灞城。这段日子雾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游山玩水。尘泥怪苏醒的时候,她就带它一块儿打零工上山挖山货。

    这人大概早死了,皮掉了没有喷出血液。

    苏斗眨巴眨巴眼,取下那片竹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雾穿行在这片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棚户区中。

    雾仔细琢磨思索,觉得这炸烟花一事儿或不简单。

    小二一溜烟把灵石塞进自己袖筒里,解释道:“我是担心客观的安危,毕竟脏奴啊从事的都是最脏最毒的活计,身上咋可能不沾点儿病?它们连死尸和大粪都捡……啊,其实客官你只要注意点儿也没啥大事儿。如果您真想打听,就离咱们这儿往北不出三里路那大沼泽旁边有片棚户区,到那里就可以了。”

    离别之际,丰雪夜对雾说:“以后少喝酒。伤己更伤人。”

    通常来说,布喜童子最起码要提前十日抵达大婚所在之地。布喜目的是向人们散播喜气,阵仗就小不得,必然闹得全城皆知,不可能临近婚期还杳无音讯。

    这一眼就价值不菲的宝玉令几个出了大力的边缘人爆发出贪婪的大笑,他们拽住宝玉的下缘,又一次拔萝卜般往外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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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为死了,他牢牢攥着的手指尸僵,这群人怎么也掰不开那几根手指。

    “有天晚上放了好几声震天响炮,你喝醉了没听见。那不是在布喜吗?”

    商定后两人一同返回魔界并在灞城分别。

    雾向北行了三里,入目出现一片低矮破旧的棚户区。

    离开明英堂,雾问起丰雪夜寻找本名的事情,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这件事非日能办成。待雾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他另找个时间与雾会面。

    雾闻言狐疑不止。丰雪夜已不愿多费口舌自顾离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还夹有一股黏糊糊的声音。

    “三四天前。”

    起初雾没把这句话听到心里,又呆呆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这里面不对的地方。

    灞城多雨,这些棚户想来除了能遮点风起不了好作用。走进棚户区后,鱼龙混杂就是第一印象。

    “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雾委婉地表示:“我不是酒鬼,也就偶尔咂一口。”

    有人提了个好主意,有人兴冲冲搬来一块大石头对准那个拳头砸了下去。

    她听不懂他们说得话,听在耳朵里像一些窃窃私语的蝌蚪在吐泡泡。

    雾抿紧嘴唇,一步步走过去。

    “掰、开!”

    雾点了点头翻身下床,很快来到客栈柜台向值夜的小二打听道:“小哥,你知道这灞城一带有没有脏奴聚集的地方?”

    “咯吱——”

    “砸、烂!”

    “偶尔才往往酿成祸端。”

    雾夜不能寐,仔细琢磨里面的古怪。

    不管寻不寻常亲自调查看看,谨慎些总是好的。

    尘泥怪正在雾头发丝里睡得香甜,雾把它揪出来让它说明白。

    穷苦、残疾、病痛饥饿,行尸走肉。

    “砸、烂!”

    很快,本就伤痕累累、皮肉残缺的胳膊褪了一层皮下来。

    不知走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异动吸引了她的注意。

    雾从床上坐起来说:“布喜要炸烟花不可能只放一夜的几声。而且咱们住的地方在灞城城郊,你说得烟花只能是炸在郊外,这就更不对劲儿了。”

    察觉到事情生变是距离大婚不足十日时。

    小二马上换上一副嫌弃的表情说,“客官,你打听那群脏东西干啥?它们身上都带毒病的!”

    她想要的,大概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两个人一个是石族一个是草木精灵,往往事半功倍。

    几个边缘人正围在一起,他们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还有的做出拔萝卜状的动作扯着一样东西。

    “掰、开!”

    这里的人什么都捡。活的死的,香的臭的,从人类婴儿到魔兽兽种,这里的人把可能换取生存的任何东西都捡起来,像宝贝一样堆积在那一张薄木板、几根弯木头搭建的摇摇欲坠之下。

    此时尘泥怪在旁边说道:“我还以为布喜已经开始了呢。”

    雾定睛一看——那是一只人的胳膊。

    “哎好嘞,多谢、多谢!”

    “那谁知道呢?反正声音特别响,差点把我耳朵炸没了。”尘泥怪嘟囔道,揉着自己小发揪似的黑耳朵。

    “大概哪天夜里的事?”

    雾讪笑着拿出几枚灵石说,“小哥帮个忙。我这人生地不熟的……”

    来自各方的审视如影随形。脏奴大多看一眼就把眼睛塌回去,边缘人则把她盯穿,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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