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1/5)

    早上一睁眼有她在身边,对他来讲就是活下去的动力。

    这是种带着苦涩,心里却又被填满的感觉,给了他暂时的安稳。傅朝把胳膊挤进她脖子和枕头之间的空隙,让她枕着自己,顺带着把人就搂进怀。

    她发肤间温绵的馨香,还有他x口那儿她的一呼一x1,昭示着她的存在,如此蛮不讲理地占据他全部的注意力。他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想着,她真是治人,没有她他好像就活不了了,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是这般的没骨气,他却负担得很甜蜜。他想,他要纠缠她,直到他si,她都无法摆脱他了。

    他现在完全不敢去琢磨她还对他有没有感情这件事,他怕自己会失控,他从她话里每一个停顿里揣摩她的情绪:有时候她或许讨厌他,但是这种讨厌里会不会糅杂了些许亲昵的姿态,其实她对他冷嘲热讽他都不害怕,他受不了的是漠视和疏离。

    就像那次在医院,她从他面前经过,当他不存在似的。他真的觉得从心里泛着冷,把他人都冻透冻傻了。

    如果她客客气气地对他,嘴上说着外交辞令一般的礼貌套话,好像她放下了他们的一切,她真的不在乎他是谁了。那么他根本保持不了哪怕一秒钟的冷静,他会疯,他会nve待他自己和她,他会自暴自弃地做各种让她恨他的事情,这样才能让她重新对他产生情感上的联系。

    她多骂骂他,他觉得挺好的。他喜欢看她对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的,他觉得这时候她在注视他,她在关注他,她会用她灵气的眼眸望着他。

    傅朝盯了她会,现在她没有在看着他,一种不可名状的幼态心理让他把腿搭到她身上,用力地抱紧她,巴在她身上故意把她惹醒。

    宛薰抄起枕头砸他,砸的时候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贱贱的,欠欠的,好像某个拆家犬种。

    起床后,她洗漱完了换好衣服就要走。这时傅朝已经做好早饭,他挡在大门口,身上系着围裙,用筷子夹着块煎好的蛋饼递到她嘴边,“尝尝,很香的。”

    正在发信息的宛薰抬头看向他,

    男人姿态放得很低,眼中带着些许期许,她没有吃他递过来的,但是转身走去餐厅。

    傅朝明白了她的意思,筷子收回去,跟在她身边,提醒她餐厅在右手边。

    她走错了,愣了下,“哦。”

    “自己家吃饭地儿在哪都不记得了。”他笑得很勉强。

    吃完饭,傅朝没有可以把她留下来的借口了,他刚想说开车送她,而沈延钧来了电话,她派来司机接宛薰,同时又让傅朝去公司。

    傅朝给宛薰拉开车门,她上车前,他忍不住圈上她的腰抱了抱她,吻着她的发顶,“有什么事一定和我说,宝贝,在这里没人敢动你。”

    她嗯了声,掰腰上他的手。

    “我每天都很想你……”

    他最后亲了亲她的脸,任她挣脱他的怀抱,上了车。

    傅朝看着车子远去,心情有些紧张,希望沈延钧答应他的事不要食言。

    沈延钧让人把宛薰送过来,两个人碰了面,宛薰还记得,沈延钧说过她不希望她回来,可是她还是回来了。

    自从听说签售会她遇到歹徒袭击把歹徒踢倒这件事后,沈延钧对她态度变得很温柔,在电话里也是,那种威严里更多的是关怀和亲切。

    沈延钧寒暄了蛮久,问她最近都忙什么了,住哪里,休息得好不好,给她的补品吃没吃。

    她坐在她旁边,像寻常长辈一样关心着她的生活,宛薰一直都有点受宠若惊。

    “我给你派两个保镖,平时出门还是要小心些。”谈到这,沈延钧口吻不容拒绝。

    宛薰试着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我记得您不喜欢我回来的,现在您对我这么好,是希望我和傅朝和好吗?”

    年长的nvx始终如一地保持着优雅,呷了口茶,没有很快回答她的问题。

    “你还真记仇。”

    宛薰眨了眨眼睛,诶?

    她含笑望着宛薰,“不过我很喜欢你这点。”

    “你之前学过跆拳道什么的?”

    “呃,嗯。”

    沈延钧目光柔和,宛薰却心神不定。

    怎么回事?!这种宠溺的眼神,像在看什么可ai的小动物,那种无奈又满含着纵容,又带着些许的……赞赏和骄傲?

    “我熟人的孙子孙nv都在问我,能不能要到你的签名。”

    宛薰想了想,点点头,“可以。”

    “刚才你问我,是不是要你和傅朝和好,如果从利益出发,我当然希望你和他和好,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弱点,只有用你来对付他,他就会乖乖听话。”

    “从个人来说,我并不希望这样。”

    宛薰哦了一声,阶级差异嘛。

    “他配不上你这么好的,”沈延钧继续说,“他像极了他那个外祖父,我这般努力却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去步他的后尘,如果说还有什么可以让他从那条路上回头,那一定是你。”

    “不过他怎么样是他的事,但他爬得太高,已经处在一个很危险的位置,人人畏惧又人人觊觎,他拥有的人脉、权势和地位给了他办很多事的能力,可是同时他也已经无法ch0u身。”

    “他手段并不g净,虽然他足够谨慎,但是谁能保证不会出什么差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所以,我并不是要你去嫁给他和他和好,我要你把他当成一笔资源,他可以把他有的一切都给你,当然,我指的是那些g净的。”

    宛薰摇头:“我不需要。”

    “他的gu份、名下资产,全部都过户给你,你可以随意把他安排到任何一个职位上,让他白给你打工,他不会说半个不字,你还可以限制他的消费和出行。”

    “我不需要你和他结婚,如果你找到了其他心仪的对象想结婚,我会帮你们领证,他那边我去处理。”

    “如果你对傅朝还有感情,你们可以重新在一起,有了孩子的话,孩子跟你的姓,并且正常继承集团。”

    宛薰笑笑,“他不会乖乖听话的。”

    “除了另找结婚对象那一条,其他都是他亲口向我承诺的,而且他也已经主动在我这留下非常多把柄了,我不搬出你,随便拿出一个就可以让他吃不消。”

    宛薰仍旧摇了摇头,“我不要他什么钱啊那些的,我不需要他给我什么,我不缺这些东西,他对我来说也永远不可能是资源。”

    沈延钧叹了口气,“他太烦人了是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他离你远一点好了。”

    宛薰脑海里闪过他蜷缩在自己身边哭泣的画面,心中颤痛。

    她道:“我有一个想法。”

    稠云夜墨下,引擎的轰鸣侵吞静谧,一辆车驶停在庙前。司机下来为后座拉开车门,身材颀长的男人下车,朝庙门口走去,行se匆匆。

    “你们等在这。”傅朝吩咐身后两个人。

    他独自一人叩开庙门,这儿的僧向来不待见他,不过倒是都认得他。有个掌事的与他说,他要找的那个人,在小院抄了半天的经。

    “抄经?”傅朝不记得她有这兴趣。

    到了小院,殿前洒扫的僧人听见脚步声,不消抬头,便道:“方才那位nv施主已经走了。”

    她去了哪儿?

    僧人到殿内拿了宛薰抄的经,半指厚,递给他。

    他翻动经页,见她字如润玉。到了最后一页,却不再是经文,而是一张在她笔下si去的维克托的画。

    细看竟然是to签,to的是アサ。

    傅朝愣了下,原来她知道了。

    约0半小时前,宛薰在这殿内静静地抄毕经文,闲来无事手痒拿来一页画了个签绘,想要送给后来的那人。

    起身,耳中“笃笃”地,x1引她的注意,转头见个僧人在敲木鱼诵经。

    她耐心等僧人念诵完,上前喊住一个走的慢的僧人。

    “您有烦心事。”

    宛薰点点头,“想静静心,我见你们敲木鱼。”

    僧人把手中的木鱼递给她。

    她一时感动,心中热切,伸手要接:“这是给我的吗,谢……”

    僧人开口打断她:“二十。”

    宛薰端着木鱼,与他大眼对小眼,几秒里相顾无言。

    他不知从哪掏出张二维码。

    她稍显局促,“呃,啊,好的,好的。”拿出手机,滴的一声付了二十。

    僧人把木鱼给她,行礼离去,衣袂翩翩。

    宛薰瞬间感觉手里这个木鱼沉得像铅块,她带着一种逃离的心态从大殿走出来,寻径至寺庙里僻静的一处角落。

    她在灯下,仰头看飞蛾赴火。

    撞击灯罩,噼咔响的是生命的纯粹。

    不久后,他从良夜步入不甚明透的光亮,一身萧瑟的凉,来到她身边坐下,宽心地舒了口气。

    “这什么?”傅朝看她怀里有东西。

    nv人举起木鱼,展示与他,假笑道:“好贵呢,要二十块。”

    他是真心的笑。

    她语气淡淡地把前文补上:“依萍,你怎么好久都没来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谈呢。”

    “我,”傅朝看着她,眉眼柔和,说,“我是……杜飞。”

    幽默之后是幽幽的沉默。

    她很给面子,乐了两声,把木鱼给他:“感觉你需要这个。”

    他接过,略感遗憾,佛不渡我。

    “傅朝,你,就像牙疼。”nv人的发丝被风撩起,细细地搓了,沾些月夜草木的苦冽,擦过他的肩。

    狠话,她轻轻说。

    “对我来说,拔了就不疼了。”

    男人眸子惊颤,急忙握上她的手,搜肠刮肚,但此刻无言却是最好的乞求。

    “不过拔了不总是最好的治疗方式。”

    “要是牙还没坏透,把坏的挖了,补一补也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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