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1/2)

    在池骁和邓音辞的聊天记录里,这两行消息有种天地难容的割裂感。

    池骁将对话框从上至下扫视一遍,像是亲眼见证了千年妖精改吃素,不禁觉得有趣。

    她不会说话,自从结婚以后就隔三差五地给他发消息,文字的画风高度统一,不是提醒他争当池城文明表率,就是转发临城的杀妻案给他给他科普法律,说她哪天要是一命呜呼,警察肯定会把他判作第一嫌疑人。

    伶牙俐齿的哑巴,句句不提讨厌他,句句隐晦暗示他是土匪。

    池骁都不知道怎么对付如此心机的女人,她骂他,他不屑回复,对峙的形式坚定不移,只要池城还是他说了算,他并不介意欣赏她继续唱独角戏。

    唯独今夜反常。

    邓音辞鲜少在半夜给他发消息,而且是“求”他。

    求,这个字,似乎就不在邓音辞的人生信条里。

    她生得蛇蝎冷艳,一贯有自己的气性,偏偏今夜屋逢连夜雨不得不低头,倒是有种青涩的笨拙——

    她居然会叫他“骁哥”,名字还打错了。

    池骁暂且不跟她计较,指尖划到表情包上。

    恶毒女人也用表情包,真是个意外惊喜。

    “嗷呜——嗷呜——”

    他看手机的时间太久了,牧羊犬都发出低音抗议,一爪子就要踩在手机屏幕上。

    “查可,s”

    池骁皱眉训狗。

    查可是池家公馆养的狗,在土匪窝里呆多了也知道人类社会的高低次序,它敢欺负隋七洲,万般不敢不听池骁的话。

    狗爪一抬,邓音辞的消息跟着消失了。

    准确说,是撤回。

    池骁略微蹙了蹙眉,他很讨厌这种文字在眼前消失的感觉,脱离他的掌控。

    若非刚才隋七洲给他看了照片,他定会以为邓音辞是在跟他耍什么新花招。

    大部分时候,她面对他的精神状态都很好,像一条冬眠餍足的小蛇,跃跃欲试准备找他的不痛快;

    而照片里的她,看起来确实有几分虚弱。

    隋七洲见池骁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吓得一愣:“骁哥,你干什么去?”

    男人眼神里的目的性很强,懒得和任何人解释动机,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宠物医院的大厅,视线锐利地将环境扫视一遍,见长椅空着,又折返前往急诊室。

    他身上是简单的灰色运动服,走起路来却阵阵生风,像是专注于捕猎的夜行者。

    晚上的宠物医院有些嘈杂,走廊狭长,急诊室的门紧闭着,地面上的菱白格是窗户透出来的光。

    在菱白格第三次被踏碎后,男人终于在某扇门前停下。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诊室内,女人裹着毯子的剪影有几分岁月静好。

    “别担心,你没有发烧,脉搏也正常。”

    男性医生的手搭在她额头上,又探在她的颈间,动作似乎过分亲密了些。

    “刚才眩晕是你太瘦了,例假期多注意休息,我再帮你倒点热水。”

    邓音辞病得不轻,手里拿着保温瓶,有气无力地颔首,乱糟糟的发丝莫名显得乖巧。

    池骁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眉宇间很快染上戾气,转而看向诊室门口的名牌,像是要把那行名字盯出窟窿来。

    急诊医师,姓肖。

    “我记得,你的猫是我从我这捡的吧?当年就很小一点,同窝里就它不会叫,长得最瘦,幸好被你抱了回去……”

    肖医生叙旧的声音过分亲切,即便隔着一堵墙,也是越听越刺耳。

    隋七洲走得慢,转弯就看见池骁身形优越地站在诊室外面,好好一张帅气的脸却充满杀气,把水杯倒扣进绿植盆栽里的动作像是在毁尸灭迹——

    “骁哥,你别浇死我的发财树啊!”

    隋七洲发出一声尖锐的大叫,也不知是谁惹到了池骁。

    隔墙有耳,邓音辞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侧首便撞进男人杀气腾腾的视线里。

    池骁的目光笔直犀利,带着某种洞察捕捉的意味,也带着讨厌嫌弃,巴不得离她远一点,又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服软。

    她明明应该感到害怕,良久,却缓缓牵起唇角。

    冷艳的美人,笑起来是摄人心魄的盛开,瞳孔浸着如星碎玉,仿佛赢得了赌桌上的全部筹码,乐不可支地向世人炫耀,极富美丽危险。

    她明白了他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戏谑调笑他的心急,不过是一条发错的消息而已——

    池少,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回应她的,是男人愤然离开的冰冷背影。

    那一夜荒诞的偶遇之后,邓音辞仍然不敢相信她竟然赢了池骁一局。

    该不会是她的幻觉?总之不像真实发生的事。

    她回味着那一刻的奇妙感,思索着倾家荡产把这事登上池城新闻版面头条的可能性,十年以后也可以拿出来炫耀。

    无意中错发的消息竟然被池骁少爷当了真,她邓音辞真是行善积德才等到这一天,也给她跌落谷底的人生平添一丝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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