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地(2/8)
祁佑看她睡熟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她床边,拿出红外线信息素测试仪在她的后颈处测了一下。
“你脱衣服干什么?”
祁佑把仪器收好,看着熟睡的陈苏素,她的外貌是清俊英气的,就像她的信息素一样,像海一样包罗万象又像树木一样敦实可靠。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正好你现在控制不了信息素。”祁佑弯了弯狐狸眼,继续往下解扣子,陈苏素倒吸了一口气,皮肤滑腻的触感似乎就在指间,她的腺体果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可以阻止我啊,很简单的,当红爱豆会不会被人发现是个在别人房间里脱衣服的变态,选择权在你手上。”
陈苏素额头青筋暴起,看来又是祁佑跟医生胡说八道了。
“不小心……”陈苏素有点底气不足,“不小心划到的。”
“我这可不是威胁,你可以不管我让我被发现,反正热搜我也没少上,习惯了。”祁佑耸耸肩,无所谓地继续脱衣服,就在他的衬衣马上就要从肩膀上滑落的时候,陈苏素妥协了。
“你看,”手指下压,塑胶刀套缓缓碰到了陈苏素的一块疤痕,皮肤轻微下凹,祁佑停了下来,“多么吻合。”
“所以呢?”陈苏素没空去想祁佑到底为什么这么了解割伤,她使劲抽回手,苍白的脸上因为用力而泛起红晕,“你想要证明什么?”
仪器上的灯闪了一下,信息素值还是偏低,不是很好的状态。
面对经纪人连珠炮式的质问,对面听筒久久没有回声,就在经纪人以为电话出问题的时候,祁佑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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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苏素一阵吃痛:“你干什么?放手!”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就是这样清洌又沉静的人,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陈苏素进行各种检查的时候一直瞪着祁佑,而这个罪魁祸首此时跟没事人一样看着窗外的风景。
“骗子,”祁佑看着陈苏素的眼睛,“这样的伤口一定是割伤,看伤口的长度和深度……大概是水果刀之类的利器。”
陈苏素越听越不对劲,她赶紧叫停,“医生不好意思,其实我们不是……”
但只有每到佳节时分,那些热闹的场景会时时刻刻提醒她没有家的事实。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不要和你住一起,”陈苏素懒得再解释什么,她伸手摁了护士铃,“你回去吧,我让护士进来帮我。”
“哥,我不能走。”
“就是我。”
他把放在桌角的水果刀拿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柄,像要切蛋糕一样,在陈苏素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之前你帮助我,现在你需要帮助我不可能袖手旁……”祁佑耐心解释道,但他还没解释完又被打断了。
“因为你上次说她那个不三不四的oga。”
她想可能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
祁佑没有动,陈苏素背过身合眼休息,不再理他,忽然间,她闻到了祁佑信息素的味道。
但这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她看了看周围,折叠床已经被收了起来,方方正正地立在墙角,洗漱用品摆放在窗台上,还带着清晨的水汽。
床单被套都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床头柜上放了很多零食水果,窗户上也贴上了窗花。
医生点点头,接着说术后注意事项:“最近就少油少盐,多吃点维生素蛋白质高的食物,和你的oga多接触接触,有助于腺体活性恢复,回来再给你们开点药,可以促进……”
她警觉地转身,祁佑的衬衣已经解开一半,耀眼的白从锁骨连到胸膛,她一下子坐起身。
“9号,你做了腺体加固的手术,到今天已经睡了两天了。”祁佑的视线从窗外的风景转回到她身上,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瞳仁呈通透的琥珀色。
陈苏素没想到她的护腕被摘了,下意识就想要抽出手,祁佑却抓的更紧。
“你发什么神经?忽然留个信息说要和她住一起?不是,你们是不是瞒着我有这么事?医院人流这么多,你这天天往那跑是怎么个事,不就是自撞枪口吗,那还不如干脆拿着喇叭宣传得了,方便省事!”
清甜的梨花茉莉。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早的话一周,你的腺体做了手术,目前没办法控制信息素,所以得先看看恢复情况。”
空气里残留着祁佑的信息素,最后他昨天还是在这里睡的。
所以她不认为祁佑对她好,是喜欢她。
“我不需要,你可以走了,而且我没有帮助你,是因为你先帮助的我,我只是还债而已。”
陈苏素第一次来报到的时候,经纪人特意跟他们强调,和艺人产生感情是绝对不可以的。
“那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陈苏素恨不得早点出院离这个疯子远点。
作为女性alpha这个尴尬的身份,既不像柔美动人的女性oga一样有吸引力,也不像男性alpha一样具有压倒性的优势,陈苏素在这样的环境里挣扎着打拼,她在饭店刷过盘子,送过外卖,在酒吧当过保全,甚至在男alpha众多的工地一起做苦力,搬砖刷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陈苏素睁开了眼睛,
“你真是疯子,一会儿护士就要来了……”
虽然腺体还会隐隐疼痛,但是睡的还算好。
医生嘱咐完就离开了,陈苏素没再理祁佑,直接蒙头大睡,她自从醒后就被祁佑各种找茬,虚弱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种折腾,很快困意就上来,沉沉地睡去。
窗外有零丁的炮响,病房的走廊里喧闹渐起,护士开门进来,带陈苏素去做检查。
陈苏素做完检查回到病房,发现病房里多了很多东西,祁佑正站在床边指挥着人换床单被套。
“证明你在骗我,也在骗自己,你的身体明明就很需要我,不然你怎么可能弄伤自己。”祁佑站起身体,笃定道。
“虽然指标看着有点吓人,但是检查下来倒是没什么问题,过几天安排个深度检查看看。”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节日,所有的节日都会称的她格外孤单,小时候她常常有意识去忽略自己没有家,时间长了倒也真的不觉得什么,反正所有人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不会有人知道你有没有家,回不回家。
祁佑缓缓伸出手,就在要碰上陈苏素脸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像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
“行,我知道了,住,一起住。”她紧紧盯着门口,催促道,“赶紧把衣服穿上。”
这哑巴为什么现在能说这么多话?
时间点卡的刚刚好,祁佑前脚刚把衣服穿好,后脚护士就进来了。
年复一年。
“你说你不需要我,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祁佑拉着陈苏素的胳膊伸到她眼前,她没带护腕,手腕上的伤口清晰可见。
“手术?”陈苏素以为自己只是晕倒几个小时,“今天是几号?”
陈苏素走出门,才发现医护人员们正在张贴福字春联,很是热闹。
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但她控制不了。
祁佑被噎的说不出话,火气蹭蹭地往上顶,他转身向大门走去,走到一半实在气不过,又折返回来一把抓住陈苏素的手腕。
“喂?”
按理说被标记后的oga,信息素味道会被alpha的掩盖,除非……oga自身需要。
他知道他现在测肯定是操之过急,但他控制不住,好像只要陈苏素一天恢复不好,他心里的负罪感一天就不能消除。
“这指标怎么回事?刚醒怎么就有几个指标波动这么明显?”护士皱着眉把报告拿给医生,一会儿医生也走了进来。
对于努力生活的人来说,怜悯就是侮辱。
她当时不明白,因为他们怎么看怎么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产生感情。
和oga多接触,还要开药?
“你威胁我?”陈苏素头疼的很,他怎么还有这么赖皮的一面。
她恍然想起,快过年了。
“谢谢医生,那就麻烦了。”祁佑立刻把话接过去,笑容满面地示意医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