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01(1)(1/8)

    「张夜纱，你出来一下！」

    中气十足的呼喊声划破教室里的喧闹，全班顿时陷入寂静。

    三名没见过的nv同学站在前门外，投向我的目光有着ch11u00的怒意，彷佛把我当作不共戴天的仇人。

    正在和我聊天的之轩，看见来势汹汹的三人，大惊失se，连忙问我：「夜纱，怎麽回事？你惹到琪琪学姊了？」

    「琪琪学姊？」

    「就是叫你的那位，她是二年级的，谁惹到她谁倒楣。」

    「是喔？她很可怕吗？」

    「很可怕，她跟三年级的不良少nv很熟，还有学姊罩她，谁让她不高兴，学姊就会替她找对方报仇。」

    「真的？那是不是表示，她会知道这所学校的不良份子有谁？」

    「大、大概吧。夜纱，你为什麽问这个？」之轩的口气听起来更紧张了。

    我没回答她，毫不犹豫起身，在众目睽睽下走出教室，跟着学姊们走了。

    顶着完美妆容、一头栗子se长卷发的琪琪学姊，带着我到楼梯口，劈头就问：「你为什麽去找我男友？」

    「学姊的男朋友是？」

    「刘国元，三年五班的。」学姊眼神中的怒火藏不住，「听说你这个月才转学过来，这阵子一直在三年级男生的身边打转，在打什麽主意？就这麽喜欢跟学长亲近吗？」

    「学姊，你误会了，我没有奇怪的目的，只是想找到一位三年级的学长，才会向他们打听是否有熟识他的人。」我镇定自若的解释。

    「你要找谁？」

    这时，琪琪学姊身旁的短发学姊，伏在她耳边说起悄悄话，琪琪学姊一听，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分意外。

    「你想找许耀哲？」

    「对，我要找许耀哲。」我清楚复述一遍这个名字，「学姊的男友刚好与他同班，我才会向他打听，绝不是想动学长的歪脑筋。」

    琪琪学姊打量着我，嘴角浮上轻蔑的笑意。

    「你不会是为了追许耀哲转学过来吧？」

    「我确实是因为他来到这间学校，但一定不是学姊想的那样。我跟许耀哲的关系特殊，所以希望能尽快见上他一面。」

    这句话似乎成功g起琪琪学姊的好奇心，她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有什麽特殊关系？」

    「我不方便透露，如果学姊愿意帮我，我可以考虑跟你说。」

    此话一出，琪琪学姊原本环抱在x前的双手，随x地cha入外套口袋，神态也变得轻松，看起来对我不再抱有敌意。

    「你想要我怎麽帮你？莫非是替你找许耀哲？」

    「我不好意思直接拜托学姊找人，只要你告诉我，你对许耀哲的事了解多少，我就很感激了。」

    琪琪学姊挑起漂亮的细眉，思考一会後回答，「其实我跟他不熟，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许耀哲偶尔会缺课，但他成绩很好，都保持在校排前十名以内。重点是他家很有钱，听说他爸爸跟校长交情颇深，大概是因为这样，校方才对他旷课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男友有时会跟他一起打球，但他也不知道许耀哲跷课时都跑去哪里。打电话给许耀哲，他也不太会接。总之，许耀哲只要没来学校就很难找，消声匿迹是常有的事。我男友猜，他可能都窝在家里打电动。」

    「他没有。」我低语。

    「什麽？」

    「没什麽，那再请问学姊，你听过小威这个人吗？」

    「小威？没听过，他是谁？跟许耀哲有关系吗？」

    「嗯，他是许耀哲认识的人。」我轻描淡写地回。

    接着，我再次确认，「所以许耀哲在学校里没有特别要好，或是可能知道他平时会去哪里的朋友吗？」

    「据我所知，应该没有。」

    我没让失望的情绪显露在脸上，感激地说：「我知道了，谢谢学姊。抱歉做了让你误会的事，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举动。」

    「知道就好，你这样真的很容易招人误会。三年级都在传，有个一年级学妹老是在学长们的身边打转，问东问西。得知你找上我男友，我才会发火。」

    琪琪学姊严厉的给我忠告，「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许耀哲的事，我可以叫我男友帮忙打听，你别再去招惹三年级了。有什麽消息我再通知你，到时你也要把你跟许耀哲的关系告诉我。」

    「没问题，谢谢学姊。」

    目送三位学姊离去後，挂在我唇边的笑意随之消失。

    之轩看到我回座位，前来关心我，「琪琪学姊说什麽？她欺负你了？」

    「没有，学姊是因为我私下跑去找她男友说话才会不高兴。我告诉她我要找许耀哲，她才明白是误会。琪琪学姊答应会帮我打听许耀哲的事，她其实人不错耶！」我拿起桌上的水壶，扭开盖子，仰头喝几口温开水。

    「什麽？你还在找许耀哲？」之轩满脸不解，「你到底为什麽那麽想找他？你一转来，就不断问他的事，你们到底有什麽关系？」

    「等琪琪学姊有打听到消息，我再跟你说。」我面带笑意的结束这个话题。

    放学回家的途中，书包里的手机响起，我马上拿出接听。

    「夜纱，你放学了吗？」

    彼端传来泊霖温柔的声音。

    「嗯，快到家了。」我唇角上扬，「我正想打给你，跟你说我今天打听到的事情。」

    我将琪琪学姊的话转述给泊霖，他的语气听不出是失望还是不满，「听起来机会不大。」

    「不要放弃，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我一定会见到许耀哲，一切交给我吧。」

    「谢谢，看到你这麽拚命，我很感动，也觉得很对不起。」他语带歉疚。

    「泊霖，我说过好几次了，这都是我自愿的，我一点都不後悔。为了泊岳哥，这麽做非常值得，你别再为这件事跟我道歉了好不好？」

    「好，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很想见你。」

    我忍住涌上鼻腔的淡淡酸楚，语气开朗地回，「我也是，等事情有进展，我就回去找你。昨晚蔚雯也有打给我，下次回去，我们三人好好聚聚。」

    「好，我等你。夜纱，你要记住，找出那些家伙很重要，但是你更重要，一定要谨慎小心。」他慎重叮咛。

    「我会的，我到家了，之後再打给你，拜拜。」

    放下手机，我也停下脚步。

    面前一栋双层豪宅耸立在眼前，建筑气派华美，窗户没有透出半点灯光。

    看着这间屋子，我总觉得这里是个冷冰冰的空壳，令人窒息。

    我告诉自己，只要见到那个人，完成我要做的事，就可以离开这里。在那之前，不管再怎麽寂寞难受，我都必须忍耐。

    深深吐口气後，我拿出钥匙开启大门，踏进这个不属於我的地方。

    两天後，琪琪学姊找我到无人的楼梯口谈话。

    「我没有打听到学校里有谁跟许耀哲特别要好，倒是打听到有个人跟许耀哲的关系特别不好。他在我们学校挺出名的。」她向我透露查出的情报。

    「那个人是谁？」

    听见琪琪学姊口中说出的名字，我微微一顿，不知为何，这名字竟让我觉得有点耳熟，彷佛在哪里听过。

    我接着问：「你知道他们的关系为什麽不好吗？」

    「不知道，总之有传闻他们小学就认识，高中三年却没有半点互动，所以我想可信度应该很高。」

    「这位学长是怎样的人？」

    猜到我在动歪脑筋，琪琪学姊板起脸，指着我的鼻子警告，「喂，你千万不能跑去问他一堆有的没的，这位学长你惹不起。听说他一年级的时候，有学长找他麻烦，後来对方不是被送进医院，就是一声不响转学。我见过他本人几次，他真的不像一般的高中生，你看到他就会明白我的意思。最好离他远一点，我不是在开玩笑！」

    「好，我知道了，我会听学姊的话。」

    琪琪学姊仍一脸半信半疑，最後感叹地道：「虽然没能查到许耀哲的下落，但是问出许耀哲跟他的关系，也费了不少工夫。我男友担心惹上麻烦，本来不想跟我说的。这样算有诚意了吧？你该不会就此反悔，不打算说出许耀哲跟你的关系了？」

    「当然不会，学姊帮我那麽大的忙，我不会说话不算话。」

    我灿笑坦言，「许耀哲是我的哥哥。」

    关上电视，我懒洋洋地靠上沙发靠垫，环视着空荡的客厅，目光停在前方墙上的一幅水彩画上。

    每次坐在客厅，我的视线常会被那幅美丽的画作x1引过去。

    以夜幕般的紫黑se为背景，一朵鲜yan火红的玫瑰，与点缀在外的纯白满天星形成强烈对b，又意外的十分相衬。

    这幅画的用se奔放大胆，像是直接将墨水泼洒在白布上，画里的每个部分都处理得相当细腻，无论是每一朵满天星上的光影，还是玫瑰花瓣上的每一颗晶莹水珠皆栩栩如生，让人看一眼就会被深深x1引，忍不住驻足欣赏。

    看着这幅画，我就会想起泊岳哥。

    玄关处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一身俐落套装，戴着珍珠项链，妆发完美的母亲走进屋里。

    见我坐在沙发上，她扬起疲惫的笑容，「夜纱，妈妈回来了。」

    「欢迎回来，你今天真早耶。」我起身迎接，唇角上扬，牵起完美的弧度。

    「我提早回来的，我订了餐厅，今晚我们出去吃。我换套衣服就出门。」她的手放在我肩膀上按了按，随即踏上往二楼的阶梯。

    半小时後，母亲开车载我到位於市中心的一栋高楼大厦，我们位在四十楼的高级景观餐厅用餐。

    我从身旁的落地窗望出去，将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

    「好吃吗？夜纱。」母亲问。

    「非常好吃。」

    我用叉子叉起一小块香neng多汁的牛排，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发现母亲定定地看着我的目光，我举起桌上装着果汁的玻璃杯，「妈，我们来乾杯吧！」

    「好啊！」母亲举起高脚杯与我对敲，仰头饮尽杯子里所剩不多的红酒。

    她接着说：「你搬来也两周了，这段时间都没能好好陪你，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啦！我知道妈的工作很忙碌，我会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许叔叔下周就回国了，以後我们可以经常一起吃饭，他很期待见到你。」

    「我也很期待见到许叔叔。」我用自然的口吻说：「许叔叔回国，他的儿子也会一起回来吗？」

    「当然，许叔叔会跟他联络，耀哲已经知道你搬过来的事情了。你想见耀哲吗？」

    「嗯，毕竟他是我的继兄，跟哥哥打声招呼是应该的。」

    察觉母亲沉默下来，我抬眼看她，「怎麽了？」

    「夜纱，你可以跟我说实话吗？」

    「什麽实话？」

    「你决定来找妈妈的真正原因。」她的视线继续定格在我脸上，「这八年来，不管我怎麽联络你，你都不愿意见我，这次你却主动打电话来关心我，还说想跟我生活一年。一开始我以为你跟你爸爸发生了什麽事，但你爸说你们没有吵架，他也很意外你会提出这个要求。」

    她顿了一顿，「虽然你说，你有点想念妈妈，才萌生这个念头，可是你之前没有任何徵兆，所以妈妈总觉得……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言及此，她马上强调，「妈妈绝对没有不欢迎你的想法，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发生了什麽事，才做这个决定？虽然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如果你在我身边并不开心，妈妈也不会开心的。」

    我不发一语，放下餐具，迎上母亲的眼睛。

    「妈，你记得颜泊岳跟颜泊霖吗？」

    母亲笑起来，「当然记得，你们三个从小就感情好，他们都很乖巧懂事。」

    「我现在在跟泊霖交往。」

    「真的？」母亲惊喜，很快又流露出困惑之se，「既然如此，你怎麽会想离开泊霖身边，来到这里呢？」

    我过了半晌才开口：「妈，泊岳哥两个月前过世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吧？」

    母亲眼底一片震惊，不敢置信，「你说泊岳过世了？怎麽会？上个月我跟你爸通电话，他没告诉我这件事啊！」

    「泊岳哥的後事，颜叔叔跟颜阿姨很低调的处理，不让太多人知道。爸爸应该是尊重他们的心情，才没有特别跟你说。」

    母亲神情复杂，「所以你来妈妈这里，跟泊岳有关？」她似乎听出我话语中的端倪。

    「嗯，泊岳哥si後，我跟泊霖因为太伤心，情绪变得不稳定，经常吵架，所以我才想暂时来你这里，让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对不起，没对你说实话。」

    明明是临时编出的谎言，说起泊岳哥，我还是不由自主sh了眼眶。

    母亲紧紧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口气心疼地说：「没关系，妈妈理解你的苦衷，放心在这里住下来吧！」

    「谢谢妈。」

    「别客气，妈才要谢谢你，愿意在这种时候想到我，让我可以为你做点什麽。」母亲温柔地拍拍我的手背，随後收回了手，表情凝重，「可是，泊岳为什麽会过世？他出了什麽意外吗？」

    我轻咬下唇，「泊岳哥是因为x1毒才会过世的。」

    母亲惊讶地倒ch0u一口气，「x1毒？」

    「对，有人把参有k他命的毒咖啡包拿给他饮用，害他染上毒瘾，本来很温柔的泊岳哥，变成了我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继续说：「某天晚上，泊霖去房间叫他，发现泊岳哥躺在床上，没有呼x1心跳，手里还拿着一个空药瓶。我们认为，泊岳哥是因为撑不过戒毒带来的痛苦，才会想不开。」

    母亲一时半刻说不出话，表情充满悲恸。

    「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泊岳太可怜了，泊霖的打击一定很大。」

    我点点头，咬着牙说：「我绝对不会原谅害si泊岳哥的人。」

    母亲起身走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母亲的t温传来，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颤抖。

    在我的请托下，母亲答应不将我搬来的真正理由告诉许叔叔和继兄。

    回家路上，我玩着手机游戏，状似无意地问：「妈妈，许耀哲不常在家里，也不去学校，你跟许叔叔都觉得没关系吗？」

    母亲转动着手里的方向盘，笑着说：「我们习惯了，耀哲从高中开始就喜欢往他母亲家跟朋友家里跑，倒也没发生什麽事。真有什麽情况，是他父亲跟母亲去处理，我不会g涉太多，除非耀哲请我帮忙。我很尊重耀哲的想法，彼此才能和睦相处这麽多年。」

    「你喜欢他吗？」

    「当然喜欢，耀哲是个好孩子。」

    「若他做了不好的事，你还会觉得他是好孩子？」

    母亲一脸讶异地望过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失言，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就算他对你做出不礼貌的事，你会不会为了看他的脸se选择隐忍？我不希望妈受委屈。」

    母亲一笑，似乎是有些感动。她伸手00我的後脑，「谢谢你为妈妈着想，耀哲没让我受委屈。我跟许叔叔吵架时，他还会帮我说话呢！等你认识他，就会知道耀哲很t贴，妈妈保证你会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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