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8)

    叶鸢看他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举手投足很是拘谨,心里放松警惕,指指床对面的一把折叠椅问道:“你要坐下吗?”

    黑人弟弟果断摇头,他叫哈桑,刚才老大随便找了个人过来给沙昂传话,说“再磨蹭就别回沙瓦了”,他就是那个被随便选中的人。

    哈桑临危受命,契西尔跟他讲看好这个nv人,照顾好她。可他哪知道怎么照顾nv人?他长这么大连话都没怎么跟本地nv人说过话,更别提是眼前漂亮温婉的东方nv人了。

    明明她才是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外乡人,可眼前这个男孩b她还要局促。叶鸢怕惹急他,于是自己安稳坐在折叠床上,垫子并不软,但b起外面狂沙漫天好多了。

    恰巧这时,叶鸢的肚子咕咕叫了。她这一晚折腾这么久都还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正是又脏又饿又困,时差也根本倒不过来,按说现在沙瓦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她早该睡觉了。

    哈桑耳朵敏锐,他知道眼前nv人肚子饿了,既然是照顾,那就不能让人饿肚子。他准备出门去找点吃的,但刚转身又想起重要的事情,连忙走到叶鸢跟前。

    “你不要离开,老大说,要关你,不让你乱跑。”略显青涩的警告让叶鸢失笑,外面这天气就算让她出去,她也不出去,恐怕站一会就得被沙子淹了。

    叶鸢点点头,认真答应,“放心,我不走。”

    哈桑这才放心离开,他刚离开,叶鸢就懊恼起来,她刚刚做面的时候就该先给自己做一碗,但又想起那时候一心要给边翊提意见,根本来不及考虑自己的肚子。还有,她要是没那么嘴欠,非得跟边翊吵架,他也不会为了报复她,把她也拎来南非,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在医院的那件小病房里,安安稳稳睡她的觉,而不是大老远过来吃沙子。

    一时间后悔和自责蜂拥而至,叶鸢打了个哈欠,脱下那件冲锋衣仔细叠好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

    安静到足以令人窒息的会议厅,长板桌子上摆着一壶茶,放着几只茶杯。一侧坐着个身穿囚服的秃顶老人,他的头极其的圆,像个吹得正好的气球,脸上平滑红润,只不过左眼用纱布盖着,这是越狱时的爆炸留下的。

    他身边没有安排人盯着他,应该是这里的主人极其自信,也说明他只要踏进这里,没有主人的允许是绝对出不去的。

    瞎眼老人用仅剩的右眼盯着那壶热茶,目光平静。他是美国人,喝不惯热茶。

    会议室的门被人打开,从外面刮进一阵凉风。康纳博士昂起身,警惕地看向门口。当看到进来的是个年纪轻轻又身高腿长的男人时,他不屑地冷哼一声,闭上眼睛拧着脖子转动筋骨。

    沙昂眼疾手快,拉出另一侧的椅子,边翊睨着康纳博士,“听说康纳博士不配合,要见我本人。”

    还在扭动脖子的怪老头停下,睁开眼睛仔细打量起这个年轻男人,声音沙哑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你就是他们老大?”

    说完,露出一嘴h牙狞笑起来,“你是说,外面那群端枪的黑人雇佣兵都听你一个半大不大的东方小孩的?”

    刚刚一个人待在这儿的时候,康纳博士思忖,能统领如此jg湛实力雇佣兵团的人,肯定是混迹官场和军队的老油条。

    “博士很意外?你年纪一大把了,不还是被美洲警察追得抱头鼠窜。”边翊摩挲着手机。

    这话说到康纳博士的痛处,他脸瞬间红了,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何其风光,毒品界各大势力争夺他,甚至有的国家政府还出面邀请他改国籍。可惜了,人难免有失手之时,老了老了被抓进去了。

    他嘴角却咧起来,整齐的两排h牙显得诡异,起身将桌上的热茶倒了两杯,自己放在跟前一杯,另一杯递到了边翊的那侧。

    “你们东方人不是喜欢喝茶聊天吗?来来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他举起自己手边的茶,一饮而尽,还将空杯倒过来给众人看。

    沙昂走上前,端起那杯茶送到边翊手边。

    而边翊仅是轻瞥了一眼那茶,露出不明的笑意,冲老人的方向颔首,沙昂瞬间领会意思,绕过长板桌将茶递向康纳博士。

    康纳博士下意识后缩,听见边翊笑着说:“这好东西,还是博士自己喝吧。我倒是有点后悔花那么多钱救你了,现在的你,太没用。”

    康纳博士慌乱的心跳声回荡在静默的会议厅中。他愕然瞪着仅剩一只的圆眼,但沙昂已经伸手粗暴地扼住他的下颌,他的嘴被迫张大。

    这杯温热的茶水很快就到了他的嘴边,那里面掺和了能迅速使人麻痹致si的毒药。康纳博士马上惊恐起来,他呲目yu裂望向边翊,大声求饶道:“对,对不起,老大。”

    边翊只一个眼神,沙昂便松开了控制住康纳的手,将茶水重新放回桌子上,自己回到边翊的身后。

    康纳博士还沉浸在刚才海浪般的恐慌之中,他喘着粗气,用手撑住桌子,缓缓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眸。

    “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制毒高手,这个毒除了毒品,也有毒药的意思。康纳一向认为自己的实力无可置疑,甚至时至今日很多国家军队中所用的生化武器都是在他的研究基础上改良的。

    可以说,他的毒一向无se无味,从没有失手过。可眼前这个东方面孔的男人,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察觉出来了。

    “漏洞太多,你的毒x1水x太强,空气里sh度不够。而且,两杯茶完全不同的茶se,当我瞎吗?好好看看自己袖口,连个毒都藏不好,我真应该考虑考虑把你送回cet。”最后,边翊指向老人的袖子,毫不掩饰嫌弃。

    听到这,沙昂想起自己也紧盯着那两杯茶,却没发现茶se不同,不紧再次默默感叹首领可怕的洞察力。

    康纳这才领悟到对面人的可怖,他小瞧了这个人,这年轻人竟然连空气sh润度都把握得如此敏感。

    半晌,康纳因激动而错乱的气息才平稳下来,“我输了,所以你派人救我是为了什么?”

    康纳将面前的毒茶倒掉,脸se恢复很快,继续说道:“要是找我制毒就算了,我不会和你合作的,杀了我也没用。”

    老人斩钉截铁的话让沙昂蹙紧眉,他知道首领这次耗费大价钱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就是为了制出高纯度的海洛因,想到这手里的枪不由得攥紧,只待边翊一声令下就将他脑袋炸开花。

    而边翊却不以为然,伸出手另取了个茶杯,倒满茶。这次的茶se自然,他唇抿了一口,再次放下。

    “要杀要剐你们随意。”康纳视si如归地说。

    边翊抱臂,“再等等。”

    等什么?康纳不明所以,四周扫视一圈面无表情的黑人雇佣兵,心里直打鼓。

    片刻,门就再次被人推开,沙昂和康纳博士一齐转头,原来是刚才不见了的契西尔。他走到边翊身后,递上平板,说道:“顺利完成任务,老大。”

    边翊扫看一眼平板上的照片,扔在桌子上,“喏,看看。听说你有老婆和nv儿。”

    康纳急忙拿起平板,照片上面确实是他已经藏匿了十八年的妻子和nv儿。背景是街道,拍摄者距离很远,只能看出妻子和nv儿牵着手,看不出两人神情。

    博士显然慌了,他眸se紧张看着边翊,“你,你怎么找到他们的?”

    “我的手下也不是吃白饭的,”边翊漫不经心,“继续向下看。”

    下一张图片,进入康纳眼睛的是满目的红,那是血ye如瀑布般的壮景。刚开始康纳还以为是自己妻nv,心跳在一瞬间停滞,但细看照片中起码有四个以上浸满血的尸t,让他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那他们是谁?

    那些人si状可怖,四肢像是被砍掉了,看不出本来样貌。但血的面积很大,照片里百分之八十的部分都是殷红。

    他耳边回荡起男人的声音,“照片上发生的事,就在刚在。康纳,原本只是个化学教授,生活美满没什么上进心,你和妻子育有一个nv儿。可是二十年前,你的妻子和还未满十五岁的nv儿被美洲当权者的堂弟x侵了,当权者垄断你的一切申诉,这期间还派人谋杀你全家数次。”

    “尽管你和妻nv逃了出来,但你父母和其他亲人都被秘密谋杀。从那之后,你开始研究毒,制毒,你的目的就是把纯度最高的毒品带到整个美洲。当权者破坏你的家庭,那你就毁掉整个国家。”

    说完,边翊不紧不慢再度抿一口茶,“明天会有国际新闻,报道这位当权者以及他亲人的si讯,你的妻子和nv儿都会看到。”

    这个老头满目的不可置信,他托着平板的手一个劲发抖,下颌合不上地颤着,看向边翊后,他才发觉这人虽然年轻,手段和能力却b谁都强y。

    康纳的目的是将毒品带到整个美洲,刚开始他觉得边翊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所以誓si也不投靠。可边翊却能神不知鬼不觉暗杀美洲当权人,还是帮他复仇,他筹谋二十多年都没能杀si的仇人,竟被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夜之间解决了。

    边翊难得有耐心,他冷眼瞧着老人迅速变化着的神se,胜券在握。

    “我只有一个要求。”康纳博士僵直片刻,决定投靠边翊。

    边翊挑眉,“说。”

    康纳恨透了美洲,不仅是那个当权者及其家属,还有那黑暗到腐烂了的政治,“我要将研制的毒品扩散到整个美洲!”

    他要毁了美洲。

    边翊笑笑,摩挲着手机的手指慢下来,而后抬眸,眼神里尽是森然,“不冲突,我的目的是整个世界。”

    直到茨瓦内时间凌晨三点,两人才结束谈话。因为cet美洲部队通缉,康纳博士近期离不开茨瓦内,只能暂时居住在雇佣兵基地。

    边翊刚出门,就被门口站了许久的哈桑x1引了注意,契西尔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汇报近期行动计划,他抬手制止契西尔报告,盯着哈桑,“她呢?”

    哈桑就这么一个任务,所以很快反应过来老大说的“她”是谁。他站直迅速回复:“那位nv士在通信部休息了。”

    休息,她倒是挺轻松。

    边翊抬腿离开,契西尔想到还没汇报完的作战情况和军备扩建计划,一连数步跟了上去。虽然这些在通讯台也能汇报,但老大难得来一次,因为沙瓦各方势力盯着,每次来都是当天就回去。

    就在他追上边翊的步子,准备继续说时,边翊却突然顿住脚。

    “准备辆车,放好气,一会进沙漠。”命令完,边翊再次抬脚离开。

    契西尔跟沙昂对视一眼,两人都没ga0懂,过去飞来南非都是当天夜里就回去,这样不会让沙瓦的那群老家伙觉察出端倪。可这次不回去不说,竟然还要进沙漠?

    边翊无休止地工作惯了,此时倒是不觉得困。他哐当一声打开通信部值班室的铁门,视线立马就看到在折叠行军床上微隆起的一块。

    那人面朝墙沉睡着,丝毫没被吵醒,狭小值班室内都是均匀的呼x1声。从门口的角度看去,她盖着并不厚重的军被,侧卧整张脸都埋到被子里,黑发铺散在枕头上,睡得很舒服。

    边翊长腿踏进这里,瞬间闻到花香,三两步就迈到折叠椅前面,大喇喇坐下。折叠椅发出吱呀呀响声,在静谧到极点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边翊冷眼瞧着nv人的后背纹丝未动。

    睡得还挺安稳。

    折叠椅太矮,边翊的腿只能张开弯成钝角,随意倚着椅背,视线里只能看到面前的折叠床和床上的nv人。

    “醒醒,睡什么觉?”他一连串的噪音没有回应,顿时不耐。

    一侧目,桌子上摆着的东西x1引了男人注意。他细看一番,先是几块压缩饼g,几个橘子,几根香蕉和一杯满满登登的清水,再就是一件被叠得整齐的卡其se冲锋衣,上面的名牌写着契西尔。

    边翊啧一声,怎么到哪都有人照顾这蠢nv人?先是在丛林里,别人送她唯一一块压缩饼g,到了军区医院冼礼那小子恨不得天天都过去陪她,听说她跟所有医生都熟识,甚至病人也都认识她。想想昨晚那碗面,军区医院的厨房从不能进外人,可她不但能进去,还能做出一晚热气腾腾的汤面。

    来到这也是,契西尔从不近nvse,连nv人是什么物种都没0清过,却愿意把衣服借给她,还有面前这堆吃的,恐怕是那些黑人雇佣兵自作主张拿来的,他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

    蠢是蠢,运气倒挺好。

    边翊终于转身看向安然睡着的小人儿,几乎盖住了整张脸,只能看清她的头顶。

    心中一阵不满,边翊粗鲁地一把拉下盖在叶鸢脸上的军被,视野里顿时冒出一张neng滑光洁的小脸。他垂眸,nv人的睫毛浓密,借着窗外巡逻灯在秀挺鼻梁上留下侧影,朱唇看起来挺软neng,平时叽叽喳喳ai跟他顶嘴,现在静下来确实不算丑。

    屋子里太静了,静到他能听清叶鸢的任何一下呼x1。

    一gu烦躁涌上来,g燥温热的大手捏住叶鸢的脸蛋,将她嘴巴捏得嘟起来。

    “叶鸢,起来。”他沉声说。

    叶鸢的鼻子被挤压的脸蛋遮住一部分,呼x1不匀起来,她皱起秀眉,不满嘤哼一声。但她眼皮太沉,清醒不过来,睡糊涂还以为是妈妈在叫她起床。

    然后边翊就察觉到自己的手被nv人轻易地抱住,r0u进怀里,柔软sh润的唇就紧贴在他的指腹间。还听见身下nv人小声讨好,“妈妈,我再睡会,就一会。”

    男人的手僵住,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单膝撑在了单人床上,大腿贴着叶鸢紧致的后背,她的温热柔软触碰到他遒劲有力的腿。

    只片刻,边翊反应过来,这nv人是把他当她妈了。

    可他收紧手臂刚要ch0u出来,换来的却是身下nv人更紧的拥抱,甚至这次贴在了那二两r0u上。边翊莫名燥热,身下某处变得微y,他暗骂一句,迅速从叶鸢怀里ch0u出手臂。

    男nv力气本就悬殊,叶鸢再收紧,也没能抱住边翊的胳膊,委屈地传出梦话。

    “我想回家,妈,我要回家,我被坏人抓住了。”叶鸢带着哭腔,“别报警,别报警,这人坏到警察都敢杀。”

    边翊立在床一旁,听到nv人说“别报警”时,轻笑一声,还挺识时务。然而想到今天她不知si活的那番话,边翊眉心蹙了下,平时挺jg明的一人,突然敢骂他疯子,是他最近太好脾气了,让这nv人觉得可以踩到他头上了。

    确实该给她立立规矩了,想到这,男人后退一步,双手cha进兜里,清冷嗓音响起。

    “叶鸢,我给你三秒,再不起就住这里。”

    即便在睡觉,叶鸢对边翊发怒的声音依旧是很敏感的,几乎是瞬间,她就跟泼了一盆凉水般清醒了。

    叶鸢腾地一下坐起来,睁开眼四周张望,猛地发现身后的男人,吓得她转了个身紧贴墙壁,身后冰凉的触感传遍全身。

    “睡得挺si,还在梦里骂我?”边翊挑眉,居高临下打量着发懵的叶鸢。

    叶鸢哪敢承认,“首,首领,您……”她转头看了眼窗子,外面还是灰蒙蒙一片,天还未亮,“您起挺早啊。”

    她粗略回忆了一下,刚刚在梦里确实跟妈妈吐槽边翊了,但她说的都是实话,只能算客观事实的陈述,哪算骂他?或许是自己太想念妈妈了,叶鸢想起梦中的妈妈一如过去慈祥温柔,她抱着妈妈的手,念叨着让她多睡会。

    触感真实到叶鸢以为自己真的见到了妈妈。但又细想,抱住的那只手很大也很热,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妈妈从来都不x1烟,身上只会使皂香,怎么会有烟味?

    边翊听着nv人毫不走心的客套话冷脸,转身离开。

    “哎哎哎,首领!”叶鸢担心自己被扔下,赶忙穿上鞋子,嘴上还求饶着,“首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外面的风沙已经停了,契西尔他们已经摘去了战术围巾。见边翊迈着步子出来,他们一齐行礼,叶鸢紧随其后,她刚刚走得匆忙也没忘把契西尔借她的冲锋衣拿出来。

    此时见到契西尔,叶鸢急忙走上前,连说几遍谢谢,还将衣服还给他。

    但契西尔却没接,他视线扫过眼前笑得灿烂的nv人,又看向站在暗处也瞧着这边的边翊,再次低头看着叶鸢。“待会去沙漠,你还会用得到。”

    叶鸢一怔,去沙漠?她立刻回头看向边翊,似乎要从男人的脸上找到答案。

    面前吉普的后座车门被沙昂打开,边翊长腿迈了进去,他冷眼觑叶鸢一眼,叶鸢顿时毛骨悚然,果不其然,他又开始威胁她。

    “上车还是永远住在这。”

    叶鸢有时真的想问问边翊,他是不是除了威胁别人,就不会好好交流了?明明说句上车就可以的事,却总是看似好心的给别人两个选项,实则傻子才会选程,她现在一心冲出这片基地。

    鼻间淡淡的大麻臭味此时也犹如催命符。

    最后两步,叶鸢顺利迈出大门,扶着膝盖喘粗气。这一幕恰巧被加尔卡看到,他知道从不远处雇佣兵基地来到这的都是老板,是给他们食物和钱的人,只是从没来过nv人,所以看着她狼狈地跑出大棚基地时,只是在咬着手指,并没上前。

    叶鸢一抬头,跟一对黝黑的眸子对视上,小孩的眼睛里满是试探,好像是不确定她的身份。她笑笑,伸出手打招呼。

    恰巧他妈妈托玛走出木屋,她看到叶鸢是一点都没犹豫,捏住加尔卡的黑臂给她鞠躬。

    “不用,不用,我不是你们的老板。”

    托玛的英语不是很好,她只能大t明白叶鸢的意思,但丈夫跟她说过,从雇佣兵基地来的人都要当成神明,她不敢慢待,伸出手想去拉叶鸢进屋,但又怕叶鸢嫌她脏,于是手只好浮在半空。

    边翊他们出来应该还有段时间,叶鸢无处可去只能站在沙子上g等,又见托玛实在热情不好拒绝,于是跟着托玛和加尔卡进了这间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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