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6/8)

    两国关系虽然不差,但也绝对说不上好。双方协商花去的时间恐怕就要半年甚至一年,到时候大选都结束了,哪还有机会拉选票?

    叶鸢也在思忖这些,但她最担心的还是资金问题,虽然她不确定边翊到底有多少钱,但再有钱也撑不着铁路的开支,那是真真切切的天文数字。

    “可,可这,边先生,修到巴西的铁路绝对是困难重重啊……还有这花费,肯定是少不了,我们……”

    这时边翊的手机响了,他瞥一眼手机,扔给沙昂,沙昂接过走出门。

    “我记得,”边翊打断他,“你在发布会上说赞成毒品合法?”

    米维尔点下头,没说其他。

    “阿根廷有头有脸有资金的毒贩多的是,相b其他议员政策,你的主张对他们最有利。”边翊点到为止,他说的这么明显,再听不出来,那这国家领导白当了。

    叶鸢此时也听明白了,边翊肯定不会傻到自己出全部的钱,那就需要集资,现在谁还有既有钱又能支持米维尔呢?那当然他政策的受益人——毒贩。

    听完这番话,米维尔茅塞顿开,但也重新审视了下眼前的男人,他只是一个带军打仗的首领,应该头脑简单,有钱却四肢发达才对。可今天的这番较量,让米维尔觉得他根本看不懂这个人。

    资金问题算是有了方向,但外交协商才是更大的难题。

    “边先生说的我都明白,可跟巴西协商耗费太多时间,恐怕到时候总统都选出来了,铁路的事情还没敲定。”米维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选票,哪能白白费力气建铁路。

    沙昂这时候回来了,他走到边翊身旁,在边翊耳边说了几个字。

    听完,叶鸢看见男人眉心似乎微微舒展,应该是好事情。

    边翊看向米维尔,让人看不出情绪,“巴西方面你不用考虑,我来解决,修条铁路他们还不至于计较什么,况且这事对双方都有利。”

    米维尔似乎在质疑男人话的真实x,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但边翊的神se从始至终都是从容不迫,有种胜券在握的自如感,这让米维尔心安不少。

    “跟边先生合作十分愉快,这是我们右派主义的好运。”米维尔实在不敢相信,仅仅十几分钟,他们就商定好了一条连接巴西和阿根廷的铁路。

    沉y片刻,米维尔才一脸吃惊,“听说边先生一下游轮就遭遇了袭击,这太可怕了。不过您放心,我通知下去了,阿根廷警察一定会追查到底,绝对会把这群歹徒一网打尽。”

    叶鸢冷眼听着这话,事情谈完了,对面前这位议员有益极了,他知道问袭击的事了。

    孩子si了,知道来n了。亡国了,知道上朝了。

    “这位小姐当时应该也在场吧,肯定吓坏了。”米维尔见叶鸢脸se不好,一脸担心,“小姐放心,阿根廷警察会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全,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

    他站起身,递给叶鸢一张白se名片。叶鸢偷看了眼边翊,他没说什么,应该可以收下。

    叶鸢以示尊敬也站起身,双手接过,笑着说:“谢谢您,米维尔议员。上帝会保佑您的,阿门。”

    米维尔对叶鸢的话很吃惊,他惊奇笑道:“小姐您也是基督教徒吗?”

    他用了“也”这个字,叶鸢继续说:“我不是,您刚才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了挂在您腰间的十字架,所以我猜您应该是信仰上帝的。”

    她的话果然引得议员笑口大开,“小姐真是好眼力啊!”

    “听闻把十字架挂在腰上是最有诚心的表现,看来议员您是个虔诚的人。”叶鸢将名片收到口袋里,柔声说。

    有信仰的人被人称赞虔诚,那是最高的赞赏。米维尔目露感激,“小姐你一定会平安顺遂啊,阿门。”

    听着这两人一来一往,相谈甚欢,边翊眉心微蹙,他瞧了眼叶鸢,这nv人还真是跟谁都能聊起来。

    “时候不早了,议员还是先想想怎么拉投资吧。”边翊不满的语气有些明显。

    米维尔正在兴头上,听到这话笑着点头,大手一挥,“边先生,您的提议太bang了。这样,一周后我会在布宜诺斯举办晚宴,宴请阿根廷有名的毒贩,到时候您可得赏脸来坐坐。”

    说完,他看向叶鸢,“小姐您也是一定要来,今天能跟您相见,简直是上帝的恩赐。”

    叶鸢试探x地看了眼边翊,却发现男人正挑眉看她,“想去吗?”

    一想到宴会上都是毒贩,叶鸢是有些排斥的,毕竟过去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亡命之徒,都是穷凶恶极,凶神恶煞的。

    但米维尔的盛情难却,叶鸢只好笑着点点头。

    边翊依旧看着她,“那就去。”

    米维尔激动地拍了下膝盖,“小姐你是哪国人?喜欢吃什么,到时候我让厨师给你准备。”

    “我是华国人,”叶鸢笑着回复,“不用特意准备,我吃什么都可以,不挑食的。”

    听到此,米维尔说:“小姐你知道吗,阿根廷是距离华国最远的国家,我们的首都布宜诺斯是世界上距离华国最远的城市。我们简直太有缘分了,竟然会相遇在一起。”

    听两人还要闲扯下去,再吵下去天都快亮了,边翊直接起身,长腿跨过叶鸢的双腿。

    米维尔连忙站起身,“边先生,我们合作愉快,慢走。”

    叶鸢也即刻起身,跟米维尔道了别,快速追上边翊。出了这扇门,外面大厅内探戈舞曲的声音变得明显清晰,nv舞者正扶着男舞者踢腿,脚上动作让人眼花缭乱,舞艺非凡。

    叶鸢惊yan地看了好几眼,险些绊倒,边翊连看都没看探戈一眼,在保镖的簇拥下径直走出大门。

    而那nv舞者目光在接触到那众星捧月般的男人时,脚下舞步瞬间乱了,男舞者扶住差点摔倒的舞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门口早已空无一人。

    透过后视镜,沙昂看了眼坐在后座的首领和叶小姐。此时叶小姐嘴角弯着,而首领的神se却有些y翳。今天事情谈的很顺利,按说首领即便不多开心,最起码也不该生气才对。

    车里的气氛有点冷,沙昂挺直背继续开车。

    边翊侧目看了眼身边心情不错的nv人,厌烦地别开视线。

    “又不害怕了?”刚才这nv人还怕的睡不着觉,现在就因为那没什么用的老头子说了句,阿根廷的警察会保护她,就不怕了?

    也太好骗了,她幻想那些警察能救她,还不如来求他。

    想到这,边翊低不可闻地嗤笑。

    叶鸢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她确实没那么害怕了,但好像在去barsur的路上,跟边翊坐一辆车时,就已经好多了。

    “嗯,现在好多了。”她简短回复,然后又看向窗外。

    刚才还很健谈的人,跟他单独在一起就闭嘴,行,区别对待是吧。

    边翊冷眼看她,“怎么不说话了?”

    听到这话,叶鸢身形一顿,她转过头笑嘻嘻说:“我以为你困,不敢打扰你。”

    “我不困。”男人回答的很直白,也很简短。这难倒叶鸢,她苦思着应该说什么,说什么才不会让他生气,毕竟身边这人脾气太怪了。

    还没思考完,边翊见她愁眉苦脸,应该在想说辞,于是也不和她计较,先开了口,“你怎么知道把十字架挂在腰上最诚心?”

    沙瓦中很多人信仰基督教,而他在沙瓦从小长到大,倒是半点没听说过。

    叶鸢挑挑眉,笑了。“我那是胡诌的,应和人罢了,他是个议员,我说话当然得捡好听的说。”

    她工作的时候信口开河次数多了,总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眼力见挺不错。

    就在叶鸢以为他会赞赏她时,再不济也就不理她。男人却冷声说了句,“在我身边还总是想着讨好别人?叶鸢,你活腻了?”

    这话听得叶鸢心里一紧,看吧,她又惹着身边这个人物了。叶鸢只想仰天长啸,她纵横职场这些年里,千人千面,各种x格怪异的作家和编辑都见过,但对她而言就是时间花费的长短问题,最后都会跪倒在她的巧舌如簧下。

    可边翊却是个例外,可以说他的x格简直怪异至极,别人听着会开心的话,他听了就会生气。别人觉得没毛病的事,他就能挑出刺。

    “哪有,哪有。”叶鸢想打哈哈缓解这紧张的气氛,“首领,我这是习惯了,见人就想讨好,跟职业病一样。”

    “是吗?”他显然不信,冷眼看她,“那怎么不见你讨好我?”

    叶鸢谄媚地笑着,“那还不是首领您慧眼如炬,我的雕虫小技怎么敢在您面前摆弄。”

    两人谈话时,沙昂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沙昂汇报道:“首领,契西尔报告,b组全员已经前往墨西哥,三分钟前落地。”

    闻言叶鸢思忖,她还记得沙昂说袭击他们的人貌似来自一个墨西哥的黑帮。那现在边翊的雇佣兵到达墨西哥,目的不言而喻,她虽然觉得可怕血腥,但也不认为边翊做法不妥,毕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天经地义。

    边翊偏头看这nv人又在思考着什么,连眉毛拧到一起都没察觉,“叶鸢。”

    他叫她一声,叶鸢转头看向边翊。

    “讨好那些人没用,以后只用讨好我,明白吗?”

    看这nv人憨憨傻傻的样子,边翊嘴角扬起,总是分不清大小王,是个人她就捧着,到他这却时不时顶嘴,说她没脑子也没眼力见,恐怕还信誓旦旦不信。

    叶鸢只是习惯跟人说话客客气气的,哪能只算讨好。再说了,这人管的也太宽了。然心里这么想,嘴上说的却是,“明白了。”

    用膝盖想,边翊也能猜到这nv人心里指不定怎么腹诽,只不过他也没空跟她计较。

    阿根廷的天昼长夜短,白天光y缓慢悠然,叶鸢不能出这栋位于马德普拉塔的别墅,只能在屋子里随意逛。

    听契西尔说,这是他们临时找到的住处,马德普拉塔不是会长期待下去的地方。叶鸢问他今后会住在哪里,这木头脑袋也不说,只说以后就知道了。

    边翊却是很忙,多数时候叶鸢总是跟黑人雇佣兵待在别墅里。契西尔听说她是个作家,想当然得为叶鸢找了一堆书。

    不过,也恰巧对上叶鸢ai好,她平时就ai看书。于是这几天她以各种姿势在沙发上看书,有时候趴着,有时候躺着,扛枪的黑人就站在别墅内外各个角落。

    二者互不打扰。

    看书累了,叶鸢站在别墅顶层眺望,周遭是漫无边际的波赛树,契西尔说波赛树是阿根廷的国树,它树冠像太yan伞,树形高大挺拔,站在高层叶鸢都能抚0到它的neng叶。

    她托着下巴,抚0着波赛树高处的neng叶,心想这日子,太过无聊了些。

    一周没见边翊,最后是沙昂来接她,说是去参加上次米维尔议员提到过的晚宴。

    从马德普拉塔到布宜诺斯需要乘坐飞机,因为时间紧急,叶鸢跟沙昂乘坐的是私人飞机,直接到达了布宜诺斯。

    下了飞机后,一辆墨黑se的迈巴赫停在路边,沙昂带叶鸢上车,驱车到了市中心的一栋三层别墅前。

    沙昂解释:“这里是首领在布宜诺斯的住处,从今天起,叶小姐您就住在这里了。”

    叶鸢下车,看着眼前景象,这栋别墅位处市中心,周遭却安静无b——它的周边都被清空,种上了高大茂盛的波赛树。墙tn白,四层西方设计,处处彰显幽静典雅,与之极其不搭的是门前依旧守着持着枪的黑人,都是新面孔。

    进入大门,里面忙活着几个nv佣,她们皮肤偏棕,是阿根廷本地人。见到叶鸢,几个nv佣都用熟练的英文打招呼。

    既然是晚宴,那作为nv士的叶鸢自然要身穿晚礼服。沙昂早就想到这点,他考虑到叶鸢平时的穿衣风格,简单端庄大气,于是准备了一条素雅高贵的白纱长裙。

    见到晚礼服的那一刻,叶鸢微微一愣,那条裙子很漂亮。裙身透着光泽感,虽然各个角度都有流光,但和白纱并无违和感,0上去也能感觉出用料jg贵。

    她冲沙昂说了句谢谢,换上了这件jg致高雅的长裙。

    晚宴定在布宜诺斯国际酒店,门前迎宾的服务生均穿着jg致得t的燕尾服。迈巴赫直接驶到门前,门童迅速上前接过钥匙去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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