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8)

    甘遂没说话,只是任由温郁金拉着他的裤脚摇晃,葱白的手指像勾魂的法器,每动一下都让人心猿意马。

    “甘遂,美人……”

    “他哪里美?丑死了。”

    甘遂抽开脚,看向脸颊发红的chrisher,从兜里掏出纸丢进温郁金怀里,温郁金捡起那团皱巴巴的纸,一脸迷茫地看向甘遂,甘遂侧过身,莫名其妙地说,“擦掉脸上的水。”

    温郁金摸了摸脸,没有水啊。

    他正要开口询问,甘遂已经拖着那个还在回头看他的外国青年离开了。

    甘遂说有就有吧。

    温郁金展开那张四处破洞的纸,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水。

    甘遂扳过chrisher的脸,自己回头去看,温郁金还站在楼梯下,白色的月光透过楼梯缝,照着花墙,也照着清瘦隽秀的温郁金,是今晚的月亮美,连带着让温郁金沾光了。

    真是好看。

    chrisher要来中国留学,为此特地学了一年的中文,虽然说起来还是磕磕绊绊的,但简单交流不成问题。

    他原本是打算去租房住,但人生地不熟,加上语言不通,他听不太懂,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让甘遂帮帮自己。

    甘妈听完,笑着用英语回chrisher:“租什么房啊?我家这么多房间,你挑个你喜欢的随便住。我跟你妈妈也认识,别跟阿姨客气。”

    chrisher高兴地问:“真的吗?”

    甘遂点了点头,说:“你要去的学校和菁英在一个区,住我家方便。”

    “谢谢你,朋友。”

    chrisher举起果汁,笑意盎然地跟甘遂碰杯。一口喝光果汁,他又想起花园里的美人,他用手肘拐了拐甘遂,碧绿色的眼睛闪闪亮,“温、郁金对吗?那个美人。他的眼睛好漂亮,是蓝色的,是海洋,天空的颜色。”

    甘遂脸色微沉:“天那么黑,你怎么知道?”

    “医院,我送他去的。在你家wall外。”

    “……”

    甘遂看了chrisher一眼,起身就往外走。

    “去哪?”chrisher也跟着起身,“带我。”

    “去卫生间。”

    “what?”

    chrisher看着说着要去卫生间却往门外走的人的背影一脸不解,卫生间的意思他是不是记错了?还是说,甘遂家的卫生间建在外面?

    温郁金听见里面的小猫叫,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没吃饭,现在也有点饿了。

    好想去吃夜市吃馄饨吃汤面,好饿好饿……但现在走的话,甘遂万一来找他,见他不在,肯定又会拒他千里,好不容易靠近,他才不要错失机会。

    但饥饿感还是无法忽视,他拿出手机进外卖app看了一圈,又打开视频软件刷吃播,正看着吃播解馋,甘遂的声音突然响起:“进来。”

    门锁被打开,温郁金才如梦初醒,关掉手机站起来,跟着甘遂进门。

    笼子里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甘遂一进门就绕在他脚边翘着尾巴蹭,甘遂回头去看身后的温郁金,温郁金被猫吸引,歪着头看,正撞进他怀里。

    “啊……”温郁金尴尬地捂住了脑袋,“对不起。”

    甘遂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心情大好:“坐到床上去。”

    温郁金哦了一声,听话坐到床上去。

    甘遂顺手递给他一个袋子,他打开一看,是馄饨,他最爱吃的那家的馄饨。

    “你给我买的?”

    甘遂没有正面回答,他倒了一些猫粮在碗里,摸着小猫的头说:“晶晶,吃吧。”

    金金。

    温郁金心口一颤,他偏头去看甘遂,甘遂察觉到视线,微微侧目,温郁金立马就收回目光,打开盒子吃了起来。

    “知道是我,不躲,也不生气。”

    猫吃饱了,去笼子旁喝水,甘遂站了起来,走到温郁金面前,垂眼看着那奇特的蝴蝶助听器,伸手沿着温郁金的耳廓抚摸,“该说是你反应迟钝还是傻。”

    温郁金一顿,他好像从来没想这个问题,换种更准确的说法,他完全不想去想。不去想,甘遂在他眼里就从来没变,就一直都是那么傲气凛然,冷淡又不近人情。

    还没听到回答,甘遂又自顾自地说道:“早知道就不装陌生人操你了,你看着我的脸,更容易高潮吧?”

    温郁金吃掉最后一个馄饨,把盒子放到地上,舔了舔嘴唇说:“是。”

    甘遂定定看着温郁金的眉心,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那颗痣,造物主究竟为什么要创造眉心跟屁股长一样红痣的温郁金,每次看着这颗,就会想起在温郁金臀尖上的那颗,首尾照应似的,叫人单单看着,就开始遐想情爱。

    吻落下时,甘遂突然回神,他直起身僵在原地,温郁金双手撑在身后,正期待地看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见温郁金,就想和他做爱。刚开始一个月一次,后来一个星期,后来三天、两天,现在,一天都不到。

    “都怪你……!”

    甘遂面色难看起来,“沾了你,谁都不好过。真是晦气。”

    他应该是有瘾了,对做爱,对温郁金,对和温郁金做爱。

    温郁金跟不上甘遂的思路,他只当自己笨,哪里又没做对,让甘遂又这样大发雷霆,他咽了咽口水,说:“那我以后离你远一点,我就远远看你,不经常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甘遂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脸色十分复杂,最后自暴自弃地坐到另一边,说:“裤子脱了。”

    温郁金啊了一声,还是乖乖照做。

    屁股还在疼,再做一定会疼死。

    但甘遂不开心,他想让他开心。

    甘遂拍了拍腿,说:“趴过来。”

    温郁金横趴在甘遂腿上,回头望着他说:“我今天也可以摇尾巴给你看。”

    他说着就要翘起屁股,甘遂啪地拍了一巴掌,那本就没消肿的屁股肉颤了颤,温郁金吸了口冷气,还要把屁股撅起来。

    “别骚。”

    甘遂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药膏,抹了一圈,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入温郁金的屁股缝中,给他那红肿的小穴上药。

    清清凉凉的药膏,一擦上疼痛就减轻了很多。温郁金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想转过头去对甘遂说谢谢,甘遂嫌他乱动,啧了一声,他就不敢再动。

    看温郁金在床单上画圈,甘遂猜他大概有话要说,他抬起手说:“转过来侧着身。”

    温郁金侧躺,拄着脸蛋看甘遂扒着他的屁股给他上药,他再也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晶晶亮。

    异色的眼瞳像是装了亮闪闪的碎星。

    袖子滑落露出的手臂关节处粉粉嫩嫩,明明穿得正经,但在甘遂眼里哪都不正经。

    甘遂力道不由得重了些,指尖没进去,贴着内壁摩挲,温郁金一颤,不由地分开了腿。

    甘遂冷笑了一声,拉起温郁金的左脚扛到肩头上,沿着那笔直光滑的腿往下舔,直到埋到屁股上含住那颗痣,他才满足地喟叹道:“好香……”

    这样的姿势让温郁金不得不双肘撑着,半截腰都悬在空中,颤得太厉害,甘遂吃得不舒服,他狠狠咬住了那颗痣,伸手托住温郁金的腰,粗糙的舌头一遍又一遍舔过,不受控制的鼻音像春药,刺激温郁金也不由自主地发出细碎的呻吟。

    明明没被舔穴,没有接吻,没有口交,只是舔那颗痣,温郁金仿佛在跟甘遂接吻做爱,即刻陷入情欲深渊。

    目眩神迷之际,他被甘遂抱到身下,被要求自己抱着腿给他舔,舌尖还未触碰,他已经流了一屁股的水了。

    他这时才猛然发现,这颗红痣是他的性器,是他的小穴,更是……勾引甘遂的原罪。

    啊勾引。

    甘遂也会被我勾引吗?

    温郁金迷迷糊糊想,但很快他就否定自己,不可能。

    甘遂只爱这颗痣。

    只受这颗痣的引诱。

    他要好好爱护,要把它养得红艳艳,直到甘遂把它咬下来。

    只要他喜欢。

    猫跳上床,去蹭甘遂,久久埋在柔软之中,深陷情欲的人终于清醒了。

    他直起身去看温郁金,温郁金半阖着眼,嘴唇也半张着,脸颊上的红几乎要漫了出来。

    甘遂漫不经心地轻笑了一声,温郁金四散的视线聚拢,甘遂抱着猫在抚摸,哪里还在舔他的痣,他连忙把裤子拉起来,移到床边坐好,偏头看着在甘遂怀里安静的白猫,脸蛋圆圆,在光下毛发十分柔顺漂亮,好像还有蒜瓣毛,白白胖胖的。

    “你养得真好。”温郁金称赞道。

    “以后换你养了。”

    “嗯?”

    温郁金还没反应过来,甘遂已经把猫放他怀里了,他小心翼翼搂着,猫咪趴在他的手臂上,仰头看着他,似乎明白主人是什么意思,它很快就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你不是喜欢我吗?”甘遂摸了摸温郁金的头发,拉开他的衣领,丢进去一把钥匙,“想天天见我,就来当我的仆人。喂饱它,是你的任务之一。”

    “不愿意?”

    见温郁金不说话,甘遂抚摸猫咪的手落到了温郁金脖颈上,往下蹭过温郁金被他吸肿的乳头,要去拿起那把钥匙。

    温郁金怕惊扰猫咪,没法抽出手来,他反应慢半拍地把脸贴到甘遂手臂上,说:“我愿意,我愿意当你的仆人。”

    但甘遂往外抽的手并没有放下钥匙,温郁金着急地去舔甘遂的手,像一只温顺的小狗。

    “真听话。”甘遂眼角微微上扬,他捏住温郁金的脸颊,低头奖励似地轻吻了一下,“我和它,就靠你养了。”

    温郁金还没从吻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甘遂已经打算离开了。他站起来叫住甘遂,问:“它叫什么名字?我好像没听你叫……或者我忘记了。”

    甘遂转过身,看着温郁金,故意慢慢模糊吐字:“晶晶。”

    “金金?”

    “别自作多情了。”甘遂嘲笑道,“我的猫叫晶晶,亮晶晶的晶晶。”

    “啊,我知道了。”

    温郁金移开视线,低头看猫,自言自语道,“我会养好晶晶的,晶晶,晶晶,真是个好名字。”

    等他再抬起头来,人已经不在了。

    兜里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他妈傅文诗。

    温郁金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他接起电话,傅文诗没等他叫妈就单刀直入:“你哥哥不在家,明早你去机场接温玉俏回来。”

    “好。”

    温郁金答应得很干脆了,但傅文诗挂得也很干脆。

    堵在喉咙里的妈妈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噎得他难受。他把熟睡的猫咪放到猫窝,走出地下室关上门,他一边上台阶一边给甘遂打电话,甘遂没有接。

    他给甘遂发了个消息,说他明天再来。

    走好久都没走到门口,他正怀疑自己乱窜走错路时,甘遂家的保镖已经把车停在他身边,说:“你好,甘少爷让我送你回家。”

    温郁金道过谢,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里面没人。他竟然还期待甘遂会在里面,果然是太过痴心妄想。

    “夫人,二少爷回来了。”

    “嗯。下去吧。”

    傅文诗看着监控中瘦弱的温郁金,又把张姨叫住,“做点鸡汤送去给温郁金喝。别说是我让你做的。”

    张姨来了很多年了,知道这家里是什么情况,她没有多问,应道:“是。”

    “你再顺便问问他,钱够不够花。每月给他的零花钱是比温盛景他们少了些,但也不至于吃不饱吧?”

    “我之前问过郁金少爷,他说够的。”

    傅文诗轻轻叹了口气,说:“那就好。去做吧。”

    温郁金刚洗过澡,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他快步走到门口开门,和蔼可亲的张姨笑容满面:“郁金少爷,今晚你没在家吃饭,我给你炖了鸡,快拿进去吃吧。”

    “谢谢张姨!”温郁金开心地接过汤碗,凑过去亲了张姨一口,“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她真不知道怎么去解这一家人的心结,温郁金明明什么错都没有,但所有错都顺理成章地推到他身上,只因为他那只听不见的耳朵和那漂亮的蓝色眼瞳吗?只因为他生来就脾气温顺,安静内敛吗?

    张姨越笑越心酸,笑容渐渐挂不住了,她背过身去,说:“你快进去吃吧,吃完快点睡觉,再过一个星期不是就要开学了吗?快多在家睡睡懒觉,休息好才有精力念书。”

    “我知道了,那张姨你也快快去睡觉吧。以后不用这么晚还给我做东西吃,我饿了会去冰箱里找吃的,你不用担心我。”

    “嗯。”张姨用满是皱纹的手擦掉眼泪,回头笑了笑说,“明天见。”

    温郁金吃饱喝足后,刷完牙躺进被窝,定了好几个闹钟才安然睡去,生怕迟到。

    鱼似的,死死缠在甘遂身上,撒娇道,“我不想跟花一样被摔,我怕疼,抱紧我好不好?”

    甘遂抱着他大步流星走到床边,把人放下,不用他动手,温郁金已经贴了上来,脱下他的裤子,舔弄他半勃的阴茎。

    “站起来了。”

    温郁金把脸贴在甘遂滚烫的阴茎上,蹭了一脸的液体,这才舔掉唇边的液体,攀着甘遂,把人带倒。

    “把我衣服弄脏,就把你关起来。”

    甘遂抓着温郁金的腿,破开软嫩的肉,一插到底,撑在温郁金身侧,有规律地挺动了起来。

    “不要被关起来……”

    温郁金把腿张得更开,伸手攥着自己的性器,怕射精弄脏甘遂。

    甘遂说:“你继续吃药就会变成怪物,怪物就是要被关起来,不然会被抓起来杀死。”

    温郁金被顶得直往上移,他紧紧抓着床单,看着同样注视着他的人,问:“你怕我死吗?可以把我关在有阳光的房间吗?你会来看我吗?只要你来看我,我愿意变成怪物。”

    紧致的肉吸得甘遂忍不住轻哼,他操得越发用力,往那块似乎是长了小口的软肉猛操,温郁金又要抓床单又要捂着他的性器,急得满脸潮红,掉下几滴火上浇油的泪。

    “操。”

    甘遂俯下身,压得更低,粗长的阴茎把温郁金的小腹顶了起来,温郁金的眼泪流得更快了,是爽得快要灵魂出窍一般,甘遂叼着温郁金脖颈上的肉,回答他:“可以。”

    得了特赦令,温郁金松开了手,伸手抱住甘遂,紧紧地,恨不能变成甘遂的血肉,融在一起。

    那就变成怪物吧。

    温郁金在高潮中堕落地想,变成只为甘遂而生的怪物吧。

    千千万万的人,他想见的,也只有甘遂一个。

    咚咚咚的敲门声把温郁金从情欲中催醒,他身体一僵,抱紧甘遂不让他动,甘遂缓缓抽动,水乳交融的声音在温郁金耳朵里无限扩大,他吓得夹得更紧了些。

    可这并没有用,他的穴里泛滥成灾,插在他体内的甘遂的阴茎湿了个透,滑腻腻的,他夹再紧,甘遂也能撬开他,往长满敏感点的软肉上碾。

    “妈妈……唔!”

    温郁金的话被甘遂吞掉,甘遂卷着他的舌头舔,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他揉着手里的软肉,说:“腿张开。”

    “甘遂……妈妈在敲门……”

    “你听错了。”甘遂无视门外越敲越急的敲门声,呼吸逐渐粗重,“张开。”

    温郁金睁着水光潋滟的眼,问:“真的吗?”

    甘遂嗯了一声,猛顶了一下。

    似乎有些生气。

    “我信你,我信你就是了。”

    温郁金张开腿,方便甘遂操干,门敲得越来越重,温郁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明明听见了,但甘遂说没有,那就没有。

    长久的高潮余韵让温郁金久不能回神,等他吸进新鲜的空气时,他的房门已经被打开,甘遂和妈妈站在摔倒的花架旁交谈,他慌忙伸手去摸衣服,这时才发现衣服已经穿在身上了,他就这么傻愣愣地坐在床边,甘遂朝他勾了勾手,他这才反应过来,起身走向傅文诗,叫:“妈妈。”

    “敲门这么久为什么不来开门?”

    温郁金看了甘遂一眼,慢吞吞说:“妈妈对不起,我助听器坏了,刚刚在睡觉,没听到。”

    “……那再买一个,没钱了吗?”

    “有。”

    “好。”傅文诗转头面向甘遂微笑说,“可以吃饭了,请。”

    有一瞬间,温郁金觉得妈妈是在对他笑,他定定地看着傅文诗,一动不动。

    甘遂很绅士地请傅文诗先行,他跟在温郁金身侧,回头看了花架,低声说:“坏掉几盆花,你得挨操几次。还有我的衣服。”

    温郁金顺着甘遂的手指看去,甘遂内里的衬衫一片不明水渍,他连忙伸手捂住,赔笑道:“我陪,我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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