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8)

    没由来的郁闷让他紧锁眉头,挺胯频率越来越快,太密集的刺激让温郁金紧抓着他的肩头,颤栗不止,高潮迭起。

    “张开腿。”

    被高潮冲晕头脑的人用力往外张腿,撑到大腿内侧有几乎要撕裂的痛,也往外压。

    还是什么都没有。

    甘遂死死抓着温郁金的大腿,大开大合地操,他盯着温郁金的痣,努力搜寻,红如焰火的痣并没有让他想起什么,只是让他也跟着红了脸,脖颈上的青筋蔓延,唇瓣中吐出热气,从温郁金的毛孔蔓延,攥着他所有血脉,一起沸腾。

    “那就好好记着。救你的人,是我。”

    甘遂抱紧怀里的人,舔开目光迷离的人的唇瓣,沉醉地跟温郁金缠绵接吻,“是我甘遂。”

    温郁金收紧手,紧紧贴着甘遂,乖乖地应着。

    他才不会忘,就算吃了失去记忆的药,他也会记得,在快被臭水淹过脖颈的下水道,上面有人清晰又响亮的声音叫了一个名字——

    甘遂。

    明明都快被淹死了,耳朵也进水了,偏偏这两个字如此清楚。

    他一记,就是十年。

    家里没人,甘遂把人带回了家,洗了澡一起吃过饭,甘遂说:“去喂晶晶。”

    温郁金抓了抓吹干的头发,放下吹风机就往走。

    “等等。”

    温郁金转过身看向甘遂,甘遂指了指门口置物柜上放的糖果,说:“全是青梅味的糖果,别人送的,我不爱吃。”

    “我爱吃,那我都拿走啦。”

    看到甘遂点了点头,温郁金拎起糖果,挥了挥手关门离开。

    温郁金前脚刚走,甘文华和章捷就逛街回来了。

    甘遂给爸妈拿了水果,等他们吃得差不多,就问:“妈妈,我有生过什么大病吗?比如发烧什么的。”

    章捷看向甘文华,问:“有吗?”

    甘文华摇头:“我不记得。”

    “应该是生过吧。”章捷仔细想了想,说,“小孩子抵抗力一般都很弱,发烧生病什么的是常有的事,啊,我想起来了,不止生过一次,有好多次呢。”

    “我知道了。”甘遂神色一轻,起身说,“我去看看我的小猫。”

    推开门,温郁金和猫都没来迎接他,甘遂没有生气,往里走,温郁金在床上逗晶晶玩,笑声朗朗,甘遂走近了,温郁金才反应过来,抱着猫到床边:“晶晶好像又胖了,真可爱。”

    甘遂坐到床边,接过猫抱在怀里抚摸:“是瘦了。你搬出来住,你住校,谁来喂我的猫?”

    “只有我一个人住,我怕我爸……”

    “我会和你一起住。”甘遂拿出手机给温郁金看地图,“我们学校离得远,那就在中间点的位置买套房住,我看过你课表,早课就两节,起早点赶过去就行了。”

    “好。”温郁金立刻就应下来。

    甘遂看着温郁金眼眶中还未消褪的红,说:“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丢掉你。离无关的人远点,你染了其他人的气味,臭了,我就不要了。”

    “我知道了。”

    温郁金侧过脸,甘遂的吻随即落下:“我丢掉的东西,所有人都会嗤之以鼻的。温郁金,我不会向你伸手,你得自己抓紧我,不要掉下去。”

    甘遂一脸淡然,话却如烈火,将温郁金烧得浑身都烫,他仿佛真的在火海之上,风一吹就要掉落,他忍不住抱紧甘遂,连声应着,发誓说:“我绝不会放手的,我一定会抓紧你的,一定不会掉下去的。”

    甘遂做事雷厉风行,温郁金还在犹豫选哪套房,甘遂已经买好了,本来想买没装修好的,但等装修之后还得过段时间才能住,甘遂索性挑了一套装修简单的灰色调的房子,价格高,但对甘遂来说都是小问题。

    甘遂买了房,温郁金就买家具,买完摆放好,他打电话问甘遂要银行卡号,打算要转一半的房费给甘遂。

    “我需要那点钱吗?”

    甘遂接过冯连君递过来酒,说,“房子是我买的,写的我的名,我是让你来养我的猫,不是想跟你同居,你在想什么?”

    电话那头的温郁金半天没说出一个字,他挂掉电话,喝掉手里的酒。

    冯连君说:“哎呦,你真把温郁金弄成你的仆人了?哈哈哈真他妈跟哈巴狗一样,巴巴往你跟前凑。”

    “既然甩不掉,不如灵活应用。”

    江南勤竖起了大拇指:“你这报复方式挺狠啊,温家小少爷给你当仆人,这要让他爸妈知道,不得气死。温家大儿子温盛景,抢了我家好多生意,老狡猾了,真是气得我牙痒痒。我支持你搞温郁金,搞不动温盛景,那软柿子温郁金还不好搞?”

    “但是话说回来,”一旁和美女调情的黄任格摇着酒杯,说,“这温郁金长得也还行,可惜不是女的,要不然就可以好好戏耍一顿了。”

    “什么女的男的,就算是男的,他以后估计也是躺男人身下挨操的,看他那样,也不像是喜欢女人的。”江南勤不屑地说。

    黄任格突然灵光一闪,说:“诶,要不然……”

    那几人挤眉弄眼了好一阵,甘遂放下酒杯,摸着关节说:“再怎么说他也是温家的小少爷,不要过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们不要多此一举。”

    “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不会做什么了。”黄任格耸了耸肩,靠回美女怀里吃荔枝。

    冯连君也打着哈哈说:“我们就过过嘴瘾,你看我们谁去真做了吗?喝酒喝酒,我们都多久没聚了,都开心点。”

    温郁金收拾好房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甘遂还没有回来。

    他抱着晶晶钻进被窝睡觉,半梦半醒间,门被打开,来人上了床,把温郁金搂进怀里。

    “喝酒了?”温郁金翻身,钻进甘遂怀里。

    甘遂嗯了一声,手伸进温郁金睡裤里,捏着那颗痣揉。

    “晶晶今天正常进食,也喝了好多水,我陪它玩了两个小时,还给它梳了毛,我在网上看到猫咪的帽子和衣服,我想买给它穿,可以吗?”

    “嗯。”

    甘遂用鼻音回答。

    “太好了。”温郁金笑了起来,亲了亲甘遂的鼻尖,说,“睡吧,晚安。”

    甘遂困得眼皮打架,他没头没脑问了一句:“是报复还是喜欢?”

    “嗯?”温郁金没听清,又把耳朵贴甘遂唇上去了。

    “是报复,还是喜欢?”

    温郁金以为他在问自己,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是喜欢。”

    甘遂静静地看着温郁金,像月光照在他脸上那样,长久地,深情地将目光落在温郁金脸上。

    月光停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温郁金的眼皮也撑不住,他什么都看不见,很快就垂头抵在甘遂怀里。

    甘遂抱紧温郁金,心脏在酒精的刺激下,跳得响彻他的身体,是喜欢。

    他在心里复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

    真是太可悲了。

    他竟然喜欢上了这个害他蒙羞的笨蛋温郁金,没有一个人喜欢,只有他喜欢的温郁金。

    期中考试之后,甘遂报名参加的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比赛出结果了,没有任何悬念,甘遂所在的小组获得了冠军,也成功拿到了明年参加国际赛事的资格。

    晚上庆功宴上,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带他们的老师伸手搂着甘遂,醉醺醺地说:“甘遂,你是我带过的学生里最棒的一个,老师相信你以后会大有作为,才思敏捷,尊师重道,太棒了……”

    “甘师弟是真的牛,从大一到现在,他在哪,冠军就在哪。”

    “过奖了,比赛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也谢谢大家的配合,我敬大家。”甘遂端着酒起身,跟老师和同学一一碰杯,“以后还请大家赏脸,有什么团队比赛我们一起上,通通拿下。”

    “我听说你上次的物理竞赛没去,那次比赛也挺重要的,学长是生病了所以没去吗?”

    大一的学妹很替甘遂遗憾,当时她还跟别人打赌,说这次全国冠军也一定是甘遂,谁知道甘遂会弃赛。

    这时甘遂的手机界面弹出微信消息,是温郁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说想他了。

    甘遂的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看向发问的学妹,淡淡道:“比赛很重要,但也比不上一些我视若珍宝的东西。我吃好了,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诶甘师弟!一会儿还有活动呢,这就回去了?”

    甘遂没有回答,径直往门外走。

    学长脸色骤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学妹哈哈笑着缓解着尴尬:“我听说甘遂学长家教挺严的,估计有门禁,你也别怪他,我们玩我们玩。”

    “也只有家教严的家庭才会教育出这么优秀的人才啊。”老师也没有因为甘遂的突然离场有什么不满,“行了,继续吃东西吧。”

    甘遂没空去重新考驾照,太晚了,他不想麻烦家里的司机,于是打了个车回家。

    在车上他让温郁金下楼来接他,他在商场买了很多东西,一个人拿不下。

    车刚停到小区门口,远远的甘遂就看见了正往这边走来的温郁金,他拎着大包小包下车,温郁金迎上来接掉一些,问:“好多东西,是买给晶晶的吗?”

    甘遂垂眼看着他,说:“嗯,买给金金的。”

    温郁金的耳朵可听不明白前后鼻音的区别,但他也为甘遂能给小猫买这么多东西开心,春光满面。

    他们买的房在小区最里面,路灯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坏了,黑漆漆的。

    温郁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心慌。他挨近了甘遂,紧紧贴着甘遂走。

    甘遂也觉得有些奇怪,伸手把温郁金拉紧。

    温郁金说:“太黑了,我腾手拿手机照着走吧。”

    他说着就去裤兜里掏手机,一团黑影突然蹿了出来,温郁金下意识挡在甘遂前面,迎面一棒打得温郁金脑袋嗡嗡直响,但更痛的,是他的眼睛。

    甘遂捞起手边的罐头就往逃窜的黑影砸去,黑影闷哼一声,玻璃碎一地,那人也倒在了地上。

    “温郁金,温郁金你怎么样?”甘遂焦急地抱起地上的人,巡逻的保安听到声响,骑着车过来,刺眼的车灯照亮了温郁金煞白的脸,以及正在流血的眼睛。

    甘遂摸到自己的手机,打了120,声音颤抖地说了具体位置。

    保安把行凶的人抓了起来,甘遂借着光,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是他的竞争对手,二班的俞万途。

    他还没说话,俞万途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先笑了起来:“啊……大名鼎鼎的甘遂,怕不是个同性恋吧?让我看看,看看这人是谁。”

    甘遂蒙住温郁金的脸,咬牙切齿道:“竞赛都结束了,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爽啊。”俞万途怪笑着,“要是运气好了打坏你的脑袋,那更好了,但这个什么温的,真是碍手碍脚!”

    “好了。”甘遂皮笑肉不笑道,“我问完了,你收拾收拾,坐一辈子牢吧。”

    “吓谁呢?”

    俞万途吐了口痰,“你真以为你无所不能啊,装什么逼呢?”

    “我就是无所不能。”

    甘遂镇静得可怕,“而你,一辈子都别想比赢我。”

    “你他妈的!”俞万途面目扭曲,他挣脱开束缚,冲上去就去打甘遂。

    甘遂放下温郁金,连连后退,俞万途弯腰去揪甘遂的衣服,甘遂反手拉住他的手,握上了一把水果刀,俞万途愣了片刻,只听见甘遂低低笑着,犹如恶魔的低吟:“现在,你是杀人犯了。”

    上前来抓俞万途的保安把人拽远,手电筒一照,一把刀插在地上那人的腹部,鲜血已经透了出来。

    “不、不是我!是他!是他自己刺的!”俞万途大惊失色,怎么甘遂是个疯子啊!

    保安看得胆战心惊,他这下抓得更紧了:“别动!坏东西说什么疯话!你给我跪好!”

    远处传来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甘遂松了一口气,躺了下去。

    天真黑啊,黑得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偏头看向温郁金,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真奇怪,他又不疼,为什么要流泪呢。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没过他的眼眶,淹没他的身体,直到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才猛然惊醒。

    “哎呦我的儿子啊!”章捷擦掉眼泪,弯腰抱紧甘遂,说,“是不是很疼啊?妈妈给你擦了好几天的眼泪,流这么多眼泪,很疼是不是?妈妈会让那坏小子付出代价的!”

    “妈……温郁金……”

    “他在隔壁病房,他妈妈来看过,我见他妈妈也哭得厉害,但是只来过一次,就没再来了。真奇怪。”

    “他没事吧?”

    “听说左眼暂时失明了,得好好养。”

    “什么?”甘遂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眼眶仍然红得厉害,“温郁金他……他是为了救我。”

    “妈知道,这几天也有好好照顾他,他家好几天都没来人了。”

    “让他搬来这里……”

    甘遂话没说完,他的病房外探出一个头,蒙了半只眼睛的温郁金在看到他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甘遂!”

    温郁金不管不顾冲进来才发现甘遂的妈妈章捷也在,他脸一红,叫了声阿姨好,又要走。

    “看起来你好多了,太好了。”章捷让开位置,说,“你们聊,我一会儿再来。”

    门关上的瞬间,温郁金刚要说话,甘遂已经抱住了他,说:“你的眼睛……”

    “没事,只是暂时失明。是蓝眼睛,蒙住也好,就没人盯着我看了。”温郁金并不在意,想到那人竟然还带刀,他愤愤不平道,“那人真坏,竟然还持刀伤人,都大学生了,还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真是太笨了。甘……”

    遂字哽在喉咙中,他的脖颈湿湿的,他屏气凝神,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似乎只有水滴在他脖颈上的声音。

    “疼……”

    甘遂声音嘶哑,“我的伤口好疼。”

    温郁金神色柔和,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甘遂的头发,拙劣地安慰道:“只疼今晚了,明天就不疼了。”

    “明天还疼呢?”

    “还疼……那后天就不疼了。”

    甘遂被温郁金气笑了,他命令温郁金转过去,抬手擦掉眼泪,说:“明天给我买颗糖吧。”

    “什么味的?”

    “青梅味。”

    “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味的糖吗?”

    “现在喜欢了。”

    甘遂拉着温郁金的手心揉,“以后也只吃这个味的糖,也只喜欢这一个了。”

    说不清为什么,这话似乎有另一层含义,但温郁金不敢痴心妄想,心跳加速,让他只会点头。

    他说的是糖,不是人。

    哦哦,对,回家还要更新一下甘遂的口味记录,哦哦,晶晶还没喂,哦哦,今天的天真奇怪,怎么是粉色的天空呢?

    温郁金从章捷口中得知妈妈来过,原本有些乱糟糟的心绪顿时就梳顺了,他拿着新买的手机给傅文诗打了个电话,傅文诗很快就接了起来,温郁金激动得语无伦次:“妈妈,你在做作业……啊不是,你在干什么?”

    “在写书法。好了么?”

    “好了,能吃能跳。”

    “别忘记吃你的药。”傅文诗用宣纸盖住她抱着两岁温郁金照的相片,她想起温郁金房间摆着的掐丝珐琅图,说道,“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做,掐丝珐琅弄得挺漂亮的。”

    突然被夸,温郁金笑得灿烂无比,他说:“妈妈喜欢的话,我会做给你的。”

    傅文诗立刻拒绝:“不用,好好养伤,挂了。”

    温郁金脸上的笑还没落下去,就这么僵在脸上。妈妈总是忽冷忽热的,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是那句话说错了,惹妈妈不开心。

    不管妈妈要不要,他都要做一幅图,到时候妈妈生日送给她。

    甘遂余光扫了一眼闷闷不乐的人,放下手里的书,勾了勾手指,温郁金坐到他床边,扯出个笑容问:“怎么了?要喝水吗?”

    “你妈妈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她没有跟你生气。”

    甘遂看着温郁金那撑不住往下坠的嘴角,伸手把人抱进怀里,给他分析起来,“我有听过你家的一些传闻,那些话都是用你当靶子,作为你父母关系不合借口。我猜你妈妈产后抑郁不是因为生下你,而是因为你爸出轨,还对你妈妈说你就生下一个病怏怏的怪物,给我们温家丢脸,是不是你在外面有野男人这样的话,你妈妈明明是爱你的,但是因为你爸反复在她面前,甚至是撺掇别人也这么说,渐渐地,你妈妈就被洗脑了,但她内心深处是爱你的,所以对你总是若即若离,难以明说。”

    他明明说的是温郁金的妈妈,但在温郁金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目光却早已深情似海,爱都快要溢出来了。

    温郁金讪笑道:“你听到的版本是这样吗?版本太多了,唯一不变的只有我是个病秧子,是个怪物。还是因为我。等等……你说我爸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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