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休息室(6/8)

    藤弈吃了半碗米饭就吃不下了,回到房间,用手机查了很久关于京都大学的信息,他推算陆琢的毕业时间,找到了那一届研究生办公室的名单。

    京都大学第xx届研究生会主席名单公布:陆琢主席、林xx副主席、李xx副主席……

    他当然不在乎后面的林xx和李xx是谁。

    藤弈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和颇有设计感的顶灯,想得脑袋都疼了,还是想不起来和陆琢有过什么事儿。

    ……有没有可能他认识陆琢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名字?想来也不大可能,陆琢那张脸,很难让人忘记。

    葡萄跳到床上来,白花花毛茸茸一团,现在藤弈脚边舔了会毛,然后踩着猫步窝进藤弈怀里,打起了呼噜。

    藤弈身上挂了彩,昨天失了不少血,加上刚吃完饭容易犯困,即便脑子里还想着陆琢的事,可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回到了京都大学,那会是他作为南大交换生的第十一个月,即将结束交换日程,要回到江南念书了。

    彼时他作为散打社团的黑马,替临时有事的老师代一节本科生体育课,正巧碰到场地维修,只能带着一群大学生转移到了隔壁的射箭馆。

    射箭馆里有校队的人正在进行内部赛,看台上坐了几十号人,有观众,也有待上场的选手。藤弈和射箭馆的老师沟通过后,在不妨碍比赛的前提下,借到了一小块场地。

    本科生们做热身运动的时候,藤弈一边盯着他们的动作,一边往射箭场地瞄。

    新小组检阅入场时,在队伍的末端的是一位身形挺拔高大的男选手,不过带着口罩,似乎是感冒了。藤弈远远看他的时候,那人就好像背上长眼睛似的,转过头将目光直直望了过来。

    那双眼睛黑洞洞的,像极夜,冰冷,毫无波澜。

    藤弈醒的时候,大概下午五点,他坐起来,摸了摸葡萄圆滚滚的肚皮,嘴里干涩,头也很疼。

    陈姐把晚饭做好了温在保温箱里,藤弈倒了杯水喝,暂时还没什么胃口。

    这时藤行炽回复了他的消息。

    藤:嗯,看了你一眼就走了。

    摆烂头子:怎么不叫我?

    藤:你睡得哈喇子哪都是,我哪舍得叫你。

    摆烂头子:?

    藤:[龇牙]你这些天先住小叔叔家吧,我给你找房子,想来你也不肯回本宅住。

    摆烂头子:你别和爸妈说。

    藤:嗯,不说。

    藤:这会我在局子里办你的事儿,小叔叔也在呢。

    摆烂头子:怎么你叫他小叔叔就这么膈应?他去局子里干什么?

    藤:说是来拿东西。

    东西?昨天那个袭击者有拿陆琢的东西?藤弈想了想,就当做是藤行炽回错消息,没搭他的话了。

    今天是周六,陆琢回来得格外早一些。房子的主人手里拎着东西在玄关换好鞋,走进屋里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光景:藤弈穿着宽大的衣服,盘腿坐在地上拿宠物梳撸咕噜和葡萄的毛,脚边已经囤了几个小毛饼了。

    藤弈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礼貌地露出一个微笑:“您回来啦。”

    陆琢把东西放到桌上:“嗯,来吃东西。”

    藤弈手上还有一个狗屁股没梳,“您先吃吧,我给咕噜梳梳毛。”

    陆琢扫了眼保温中还没动过的饭菜,又看了眼表,下午六点半,已经快过了晚餐时间了。

    藤弈正扒拉这咕噜蓬松的尾巴,还没来得及拿起脚边的梳子,身后就忽然席过来一阵微风,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穿过他的腿弯,直接就将他以蹲坐的姿势抱了起来。

    藤弈:“??”

    身后有力的臂膀和胸膛,实在是太难让人忽略了,而且陆琢完全是单手把他箍进怀里的。藤弈腿贴着胸,后背贴着陆琢的胸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陆琢把他抱到桌边,放在椅子上。藤弈完全已经懵了,反应了几秒才磕磕巴巴地开口说:“我自己可以走的……”

    陆琢没回答他的话,转身将保温箱里的饭菜取出来端上桌,藤弈这才发现,桌上还放着一个打包袋,上面印着“南城炸鸡”的logo。

    藤弈愣住。

    南城炸鸡这个品牌是老字号了,店面离游金府得有几十公里,而且这家店生意火爆,排队起步就要半个小时。

    “这个。”他看向衣着一丝不苟的陆琢,“是给我的吗?”

    陆琢取了勺筷来,在他跟前放下,闻言眼帘轻抬,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藤弈拆开包装,很给面子地享用了,只是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琢坐在他对面,二人一起吃的饭。

    吃完后藤弈要帮忙收拾,陆琢留下一句“你坐”之后,就把所有的碗筷都收走进了厨房。

    藤弈瘸着脚回了房间,咕噜跟在后面,铃铛随着动静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藤弈关上房门,蹲下身,取下咕噜脖子上的铃铛。

    咕噜因为脖子上少了层束缚,舒服地抖了抖身体,吐出舌头傻笑。

    藤弈撬开精巧的铃铛,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藤弈盯了微型摄像头足足有十分钟。

    这一切不需要解释就能说通,不论是昨晚急匆匆出现、似乎掌握所有真相的陆琢,还是今晚的炸鸡。

    藤弈脑筋直抽,特别想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自己给放逐了。

    想起咕噜寄养在他家的那段时间,他都做过什么来着?大概也就是在家里光着膀子进出卧室和浴室,叉着腿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上刷搞笑视频,咕噜刚来的时候,他甚至还骑到它身上试试骑狗是什么滋味……还有什么来着?

    喔,还当着小狗的面说陆琢没人情味之类的话。

    他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为陆琢在他身边安插监控的行为而生气,还是为自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别人跟前丑态百出而窘迫。

    外头陆琢大概是收拾好了东西,踩着拖鞋踢嗒踢嗒地慢慢往客卧这边靠近。藤弈死了的心又悬起来,透过门下缝隙观察外头暖光灯的光线,胸口咚咚作响。

    陆琢的脚步不重,一步一响地踩在藤弈心口跳动的频率上,让他萌生出一种想逃跑的紧张情绪。

    所幸门缝外的光线跳动了两下,门外的人只是路过而已。

    藤弈转回视线,将铃铛与摄像头收进抽屉里。

    咕噜在他脚边趴了一会,察觉到藤弈情绪不佳,站起来咬他的裤腿往门外扯。

    藤弈心不在焉地被扯到门边,它又开始扒拉门,示意要把门打开。藤弈捏捏它柔软温热的耳尖,觉得好笑:“你要干嘛呀?”

    咕噜哼唧两声,圆溜溜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藤弈抵挡不住它的星星眼,顺从地开了门。

    料想中走廊上明亮温暖的灯光没有恍到他的眼睛,取而代之的是陆琢笔挺的身影。光线打在他的黑发上,发尾透着不大明显的暖光,衬得他原本凌厉的五官温和了许多。

    藤弈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想他什么时候折回来的,他居然什么都没发觉。

    掩盖了主人折返动静的小狗功成身退,高高兴兴地从二人之间溜了出去。

    陆琢像是也没料到藤弈会主动开门的样子,顿了一顿,沉默下来。

    藤弈被这莫名其妙的尴尬氛围抽的脸疼,此时很难直视陆琢,只好将视线停在他胸口系的整齐优雅的黑色领带上,“您找我有事吗?”

    他情绪不佳,语气也不太好,和平时挂着笑脸的样子很不一样。

    陆琢低头只看到他额前的碎发和细长的睫毛,难得地没接收到藤弈时常带着活力与灵气的目光。

    咕噜摇着屁股去客厅找葡萄玩,四只小蹄子踩在地板上,发出了可爱的声音。陆琢追着咕噜蓬松的尾巴扫去一眼,很快反应过来少了点铃铛的脆响声。

    他从容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藤弈,“东西收好。”

    藤弈接过他手中的牛皮纸袋,取出里面精巧的饰品礼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他的海蓝宝腰链。

    他瞳孔微缩。

    昨晚,他将突袭者制服之后,在那人的口袋里放了这条价格高昂的腰链。

    白天藤行炽说陆琢去局子里取东西,难道就是为了这条腰链?

    藤弈心跳又快了些,合上礼盒,“……谢谢您。”

    “试试。”陆琢四平八稳地说,“验证下还是不是原来那条。”

    “这个就不……”

    藤弈还没来得及拒绝,陆琢先一步挤进了门里,随手关上了门,他只好配合着往后退了几步,“不用验,我清楚它的设计细节,这就是原来那条。”

    “真品或是赝品。”他低哑的嗓音混合着那股安神香,侵入藤弈混乱的大脑,“戴上才知道合适与否。”

    这个要求在藤弈这没有逻辑可言,难道合适他腰围的东西,赝品就能变成真品?他眉头轻皱,“真的谢谢您帮我找回它,但我能分辨,它就是……”

    “需要帮忙吗?”

    “什么?”

    陆琢逼近了些,藤弈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身上外放的寒气,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到了床上。

    手里的东西被拿走,紧接着跨上来一具成年男人高大的身体,后者双膝跪在藤弈腰胯两侧,没压着他,但给藤弈的压迫感让他在那一瞬间对身体失去了控制力,动弹不得。

    “陆总……”

    藤弈要起来,被陆琢一手按住胸口压了回去。紧接着衣服被推到胸口,腰被抬起,腰链从腰下穿过时,低于体温的饰物接触到皮肤,令他哆嗦了下。

    陆琢将环扣扣上,耀眼夺目的海蓝宝和同样不俗的碎钻与藤弈刚柔兼具的腰身浑然天成,美艳温润的宝石中和了薄肌的棱角,深海蔚蓝色的碎光折射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很难让人评判到底是珠宝衬托了人,还是人衬托了珠宝。

    “是正好。”陆琢将手穿进链子中,握着藤弈的侧腰,用指腹在光滑的肌肤上按下一个浅窝。

    藤弈不是个怕痒的人,但是被人按在床上揉腰还是头一回,腰部被陆琢触碰的地方与脸颊一起发起烫,热感具象化,像是有密密麻麻的小蚂蚁在爬,分成两股,一股上脑,一股往下冲。

    “您不下去吗?有、有点热。”他撑起半个身体,往后蹭了蹭,挣开陆琢搭在腰上的手。

    陆琢直起身体,眼眸漆黑。

    藤弈猛然想起来下午梦里的那个射箭手,一模一样的眼睛,如出一辙的沉如死海。

    “藤弈。”

    “你没有要问我的吗?”

    除去工作,他几乎没听到过陆琢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偶尔听到这么一次,居然是在床上。

    藤弈依旧不敢看他,底气不足:“……有。”

    陆琢点头,缓缓将目光从他的腰挪到他被衣服半掩着的胸口,再到他躲闪的神色,“你说。”

    藤弈咽了口唾沫,“铃铛,为什么?”

    陆琢静了一会,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没过多久,他说:“藤行炽说,你又笨又倔。”

    藤弈:“……”

    “他说的没错。”

    “……”

    事情的走向对吗?这对吗?

    明明他是被窥视的那个,怎么到后面给出的原因居然是他“又笨又倔”?

    藤弈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非常幼稚地辩解了一句:“我不笨,也不倔。”

    陆琢明显没信,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男人俯下身,把藤弈额前的碎发抚上去些,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唇角,很痒,很燥。

    藤弈很没骨气的硬了。

    硬物鼓囊囊的束缚在衣物里,不大舒服,更要命的事他发现陆琢的也硬了,隔着两层布料和他的碰在一起,无声彰示着这场滚烫的暧昧。

    陆琢的东西他见过,也吃过。

    不记得他下边是不是也带着那股安神香,但它惊人的尺寸与温度,即便那晚藤弈醉了,现在回想起来也足够怵人。

    藤弈侧过脸避开陆琢灼热的气息,喉结上下动了动,“你还没回答。”

    陆琢低下头,在藤弈嘴角碰了碰,冰冷的眼底浮上一层欲色,“不知道。”

    藤弈硬得发痛,神智好像又被被刚才没被赋予意义的轻吻夺走了些,“你装的摄像头,你说不知道?”

    陆琢似乎也忍得辛苦,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被监控,总得知道理由。”藤弈推推他的胸口,但这个举动并没对两人之间的距离造成什么影响。

    这回陆琢很久没说话,藤弈等得很耐心,但主要也是因为不想乱动让胯下的胀痛愈演愈烈。

    身上一轻,陆琢坐了起来。

    藤弈抬起头看他,发现这人的领带被蹭的有些歪,嘴唇比平时更具血色。

    “没有理由。”他说,“想这么做,就做了。”

    事情的发展不太受控,从陆琢进入房间开始,这个密闭空间内浓烈的荷尔蒙与燥热交缠质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演变成了无法浇灭的欲火。

    藤弈仰卧在床上,十指紧挨着陆琢的膝盖,毫无余地地接受着对方的体温,和那只温热又颇具技巧的手掌。

    他轻喘着气,感受到陆琢用指腹蹭了蹭阴茎上凸起的血管,像是有暗流以那里为中心,向四肢传递快感的宣告。

    腰上的环链紧贴着皮肤,那颗颜色圣洁无暇的海蓝宝被陆琢按在拇指之下,在皮肤上留下一个宝石印子,红红的,痒痒的。

    “你不脱吗……”

    藤弈被他摸着下头,刺激得他说话声轻了不少,陆琢大概是没听清,没回答他,沉默着把他的短裤连同内裤一起,从半挂在屁股上的状态直接撸到了底,皱皱巴巴地被丢在床角。

    下头一凉,藤弈混沌的脑袋清明了一瞬,抬头瞧过去一眼,陆琢这人穿戴整齐,面色平常,就连衣领的扣子都不曾解开一颗,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藤弈脸一红,拍开陆琢的手,坐起来要解他的皮带。后者当然不会让别人这样冒犯,在藤弈碰到他之前,就已经捉住了那只意图不轨的手,抬起那双黝黑的瞳孔看他。

    藤弈把衣摆往下拉了拉,掩住裸露的下体,“为什么只有我脱?”

    “……”

    “昨、昨天也是。”藤弈心跳如擂鼓,头一次这么跟领导说话,还他妈是在床上,莫名有些紧张,“你也要脱。”

    两个人就着这个姿势僵持了一段时间,就在藤弈马上就要尥蹶子不干的时候,陆琢松开了手。

    藤弈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皮带卡扣被解开时,发出“咔哒”一声,像某种宣告,向这一屋子被染上粉色霞光的死物宣告二人之间不由分说来势汹汹的色欲。

    陆琢的内裤被撑得满满的,黑色棉布包裹着里面硕大的肉根,光是看凸起的形状就能让人对里头的光景产生遐想。

    藤弈下面硬得发痛,将手指抚上他内裤边缘,听着自己胸膛处震耳欲聋的心跳,试探性地向上瞄去一眼。

    陆琢正低头瞧他从衣领处露出的细白脖颈,藤弈抬起头,二人的目光汇到一处,他才发现,原来陆琢有欲望时,漠然的面庞上竟然也会因为世俗的情欲沾染上些别样情绪。

    说不上来与平时有什么具体的区别,只是那双眼睛投射而出的灼热视线,烫得藤弈很快转开了眼睛。

    被束缚的巨物自衣物中释放出来,沉甸甸的跳进藤弈的眼里。他低头打量上司的隐私部位,心里发出的第一声感叹居然是:原来他下边儿也有那种香味,看来是腌入味了。

    陆琢下头没有毛发,在上次ktv藤弈就见识过了。没有毛发的遮掩,直白白的一根,显得尤其粗大,柱身微微向上弯曲,上头凸起的血管盘旋,涨得有些发紫的冠头形状饱满圆润,很硬也很烫。

    藤弈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忽然想起来一个词,莫名笑了下,还没经过细想就脱口而出:“白斩鸡。”

    陆琢:“……”

    藤弈回过味来,尴尬又礼貌地笑笑,找补了一句:“男生剃毛的好像挺少哈……”

    陆琢将人按回薄毯里,把他的t恤推到胸口,用掌心覆在他平坦的胸口。

    “见过很多?”

    “没有。”藤弈握住那只轻捻乳珠的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就是……没见过,才这么说的。”

    陆琢一手掌在他胸上,后者的左胸落在指缝间,他就慢慢地用指腹揉搓,再用指尖感受那片胸膛下快速有力的心跳,“天气热,留着不舒服。”

    藤弈属于天生毛发少的那一挂,对于这一点表示很难共情。

    二人的硬物贴到一处,陆琢一手扶着俩肉根,微凉的掌心温度激得藤弈一哆嗦。

    他的手很有技巧,这点藤弈在昨晚就领教过了,轻重急缓恰到好处,略粗糙的掌心纹路在摩擦上颇有些加成效果,不出一会,藤弈下头就湿漉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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