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忘记了重要的事(1/1)

    新家的格局和装修目前按照游香府那套房的规格来的,藤弈养在阳台上的姬星美人,藤行炽都给原封不动的带过来了,衣柜里的衣服挂得很整齐,添了很多新衣服,冰箱里也是塞得满满的,甚至连猫窝猫碗猫砂盆都准备好了。

    “你那只小猫呢?”藤行炽低头看了眼奶黄色印着可爱猫爪图案的猫碗,下意识地往口袋里去摸烟。

    “还在陆总家,一会等他回来了,我去接它。”藤弈看着藤行炽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提醒说,“你少抽点。”

    藤行炽像是才反应过来弟弟还在跟前,为了讨厌烟味的弟弟吸二手烟,他笑了笑,听话地把烟又揣回兜里,“我今儿跟他通了个电话,顺便把你搬到对面的事通知到了。”

    “……你通知他干嘛呀。”

    藤行炽挑挑眉说:“我以为你们同居几天应该很熟了。”

    “我是借住,不是同居!”藤弈翻翻眼白。

    藤行炽领着藤弈上主卧转了圈,展示了一下给弟弟买的粉色床单,一副很大方的模样:“既然你一个人独居这么危险,要不要哥陪你住几天?”

    “……”藤弈忍无可忍地比了个中指。

    藤行炽说,上回来他家那个入侵者叫做金智,因为与藤行炽竞标失败,加上他自己企业管理不善,损失了很多钱,从而与藤家结下了梁子。

    藤家本家在军区旁边,治安森严,金智不敢直接动手,于是就找上了藤弈,本意是想直接把他弄死或者是绑架讹点钱,但是没想到藤弈扮猪吃老虎,反倒是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藤家的势力在,金智大概是要在里边蹲一段时间,但是金家吃黑,和局里上下多少带点关系,恐怕也不会蹲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藤弈伪造了入室抢劫的假象,即便有人怀疑是因为世家仇恨引发的冲突,也不会有实锤可以证明这点。

    “那条链子,是你放他兜里的吧?”

    藤弈早知道他这点把戏骗不过他哥,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嗯。门把没有破坏的痕迹,我不知道他从哪获取的密码,这样轻而易举的进了我家的门,像是朋友来做客一样。那我当然,得让他看上去是带着‘目的’来的。”

    “他们家确实声称是你邀请金智来家里做客的,至于蓝宝石腰链,只要金智咬死不认,哥也压不住他太久。”

    “爸妈那边……”

    “我瞒着呢。”

    藤弈往沙发上一坐,有些疲倦地仰在靠枕上,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挺晚了,你今晚要不住这儿?”

    藤行炽看了眼时间,“明天要出城办点事。”他丢过来一个车钥匙,又说,“你的车我给你开回来了,停在车库。”

    把人送走后,藤弈洗了个澡,出来时已近十一点。藤弈打开门,站在玄关内看对门的门缝,确认里头确实透出明亮的光线后,才上前按门铃。

    陆琢过了一会才来敲门,明显也是刚到家正在洗澡,急匆匆套了衣服就出来开门,头发丝还正往下滴着水。

    陆琢眸子很沉,像浩瀚星云中漆黑可惧的黑洞,稍有不慎,就会被拉扯吸入。

    藤弈整理好了情绪,语气礼貌却有些疏远,“陆总,抱歉打扰,我来接葡萄。”

    陆琢沉默了一会,让开半步,“请进。”

    葡萄和咕噜窝在一起趴在沙发上,咕噜见着他来,眼睛锃亮,噌一下跳起来,把怀里的葡萄都拱得跳了跳。

    葡萄跳下沙发,走着猫步但他脚边,轻轻蹭他的脚踝,舒服地发出呼噜声。藤弈摸摸它的耳根,把他抱了起来。

    一转身,陆琢正站在他身后几步开外,看上去有些走神,目光不大聚焦地盯着他。

    藤弈抱着葡萄的手握紧了些,“那我就先……”

    “坐会儿吧。”陆琢抬起眼睑,“陈霞给你煲了汤,尝点再走。”

    他说是陈姐的心意,藤弈也不好推脱什么,只好跟去餐厅坐下,陆琢取了条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去厨房给他热汤。

    住在这里几天,其实藤弈还没有认真观察过这套房子,这会百无聊赖,才发现客厅中的一事一物都摆的相当整齐,沉木置物架上的书和藏品从高到矮,规整得像是用代码排过序一样。

    置物架最上层,放着几个相框,藤弈迷起轻微近视的眼看,大部分是陆琢和家人的照片,从小到大,跟历史年纪似的,逐一罗列。

    藤弈回头看了眼厨房陆琢的侧影,架不住好奇,起身往沉木置物架走近了些。

    置物架最上层高出藤弈一头,因此他来这几日从未注意到这里的相片。

    第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陆父陆母站在陆琮左右,陆琮怀里抱着尚在襁褓里的陆琢。陆家兄弟年纪差的多,陆琢刚出生时,陆琮已经是能撑起一片天的青年了,陆父陆母已到中年,当时陆家的生意基本就已交给了陆琮,虽然繁忙,但照片里的陆琮,明显还是很喜欢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弟弟的,嘴角的笑意相当灿烂。

    再往后,大约是相隔四五年就会照一张新的全家福,其间还会穿插几张陆琢和陆琮的双人照,到这时藤弈才反应过来,原来一个人冰山一样的神情是从小养成的,陆琢越长大,笑意就越浅,只是在家人身边,他的眉头并不是无时无刻都紧蹙,倒是看着比现在好相处得多。

    最后一个相框是向下扣着的,藤弈觉着奇怪,完美主义者怎么会容许这个相框超出排序规则,心里就想着帮他扶起来吧,顺手的事。

    他伸手把相框扶起来,照片乍一浮现在眼前,与前头几十张截然不同的风格与内容,让藤弈不由得一怔。

    照片的主角还是陆琢,大概是在某个小餐馆里拍的,他身边是一些藤弈从未见过的面孔,从穿着来看,大概还是他念书的时候照的。中心c位的陆琢,还是那副不大高兴的样子,有种被迫营业的既视感,看向镜头的眼神冷淡又无趣,与他周围热闹兴奋的同学们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图层。

    如果只是这样,那倒也不算异常,可是藤弈在这群人的身后的背景板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小小的一张侧脸,透着讶异的神色,大约是察觉到跟前这群人在拍照,好奇地看过去一眼,却又来不及在按下快门时转回身去,而感到有些尴尬。

    藤弈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很久,直到身后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手中接过相框摆回原处,才回过神来。

    “来喝汤。”陆琢平静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藤弈回到餐厅前,又看了眼那向下扣着的相框,心跳鼓动,一下一下地打在耳膜上,埋怨催使着他尚且空白的记忆。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见过陆琢吗?什么时候?

    他在桌前坐下,陆琢低着头盛汤,浓白清淡的一碗山药排骨汤,浓郁的香味直冲鼻腔。

    陆琢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他对面慢慢喝,眉目间疲态尽显,显然也没什么精神。

    藤弈往口中送了一勺白汤,咸鲜丰富的口感,不烫也不冷,温度刚好。

    他吹垂眼看眼里的切得整齐大块的排骨,忽然说:“以前的事,我记不起来了。”

    陆琢拿勺的手几不可见地顿了下,很快恢复如常,“没关系。”

    “我对您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那张照片之所以能和他的全家福摆在一处,不用细想就可知那张照片对他同等重要,约摸是念书时非常要好的朋友。藤弈对陆琢没有印象,记忆里那时他们没有过深的交集,他作为背景板,也绝不是那张照片重要的理由。

    但不一定不是他把照片扣上的理由。

    “没有。”陆琢往他的碗里添了点汤,“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会,一定有什么,他一定是忘了什么。

    “这几天,谢谢您的照顾。”藤弈没再喝他新盛的汤,抱着葡萄站起来,“改天请您吃饭。”

    他丢下陆琢和汤,匆忙地离开了1302。

    回到家里,他翻出在京都大学交流时存照片的存储卡,百来张照片,大多是他和杜常森互拍的照片,从头到尾,有他初学散打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有他拿了学术奖项上台领奖的,甚至有他在社团活动是跳暖场舞蹈的,就是没有发现一张和陆琢有关的照片。

    他记得他没有出过什么伤到脑子的意外啊?

    他找杜常森,问他那还有没有在京都大学交流时拍的照片。

    杜常森过了好一会才回,说他忙着呢,让等明天。

    藤弈又随口一问,说昨儿去你店里也没见你这么忙。

    杜常森发了一段语音过来。

    “谁、说在忙店里的事儿了,我就不能……啊、有点私生活吗,别、轻点……啪!”

    藤弈:“……”

    他这才发现杜常森换了个微信名,叫“纯情少男”。

    藤弈:“……”

    纯情你妹的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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