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怪物(4/5)

    阿尔缇诺同她碰了杯,喝掉所剩不多的酒:“总督的罪行是什么?”

    海莉西叹口气,做出遗憾的表情:“贪w吧,但他的价值不仅如此,关于兰斯的身份仍是一个谜团,可惜——”

    她凑上他的耳畔:“您把他杀了,也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呢,阿尔缇诺阁下。”

    男人手里的酒杯掉落,海莉西及时接住了它,她低头看着栽倒在地上的阿尔缇诺,松开身后的帷幕,隔绝了宴会厅的光线。

    记忆回笼,他挣扎着从g草堆里爬起来,口g得发不出声音。阿尔缇诺额角的青筋鼓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一念之差,主动权尽数被剥夺。他挪到铁栏杆旁边,随即绝望地发现这是间只有唯一出口的密室,墙上点着一只火烛,勉强照亮墙壁上种类繁多的刑具。

    这是一间属于行g0ng主人的秘密牢房。

    阿尔缇诺重重跪在刑具前,即使闭上眼睛,睫毛依然颤抖着,那些深埋脑海的经历全部涌上心头,将监察长冷血残酷的外衣连皮带r0u撕下。

    “哥哥,这只狐狸好可怜,我们放了它吧!”灰发的小男孩央求着b他高一头的兄长。

    一只火红毛皮的狐狸躺在捕兽夹旁,已经奄奄一息了。

    兄长答应了,待他打开夹子,用布条包扎好小狐狸的伤腿,阿尔缇诺同它挥手告别,嘴里还念叨着:“下次千万不要被抓到了。”

    “父亲,阿尔缇诺今天放跑了您的一只狐狸,还跟那畜生说了半天话。”兄长一回家便换了嘴脸,一五一十讲述了弟弟的事迹。

    “不是的!它一定还有孩子要喂养!小狐狸会si掉的!”

    父亲道尔·柯林斯——帝国元老会的大监察官,用锐利的灰眼睛刺向小儿子:“荒唐!我教过你多少次,对任何东西的心慈手软都是家族大忌!你是柯林斯家族的儿子,不是什么慈善教会的修士!”

    阿尔缇诺哭着,刚要开口反驳,兄长一把拧住他的耳朵,警告他不要继续顶嘴。

    父亲见到小儿子那副模样,一拍桌子:“带到下面去,ch0u五十鞭!上次的三十下看来不够长记x!”

    荆条鞭会扯掉后背的r0u,马鞭会让他整整一个月只能趴着入睡。阿尔缇诺数不清自己多少次面对墙壁跪下,从一个挨了打只会哇哇大哭的孩子长成喜怒不形于se的大人。

    父亲,这次你说得对,仁慈令我万劫不复。

    不见天日的牢笼里无法计算时间的流逝,阿尔缇诺只知道喉咙已经g涸得快要裂开,昏昏沉沉中,眼前出现了那张熟悉的脸。

    “要喝水吗?”

    不,我只想杀了你。

    作者的话:有人看吗,怪冷清的。

    g0ng廷会议上,元老院和贵族们分坐两侧,道尔·柯林斯率先向皇位上闭着眼睛的年轻男人发问:

    “陛下,您暗中派监察骑士团前往北境,如今又通知我,我的幼子在北境的sao乱中失踪,这让我很难不疑虑。北境已近百年前无战事,冰原土着为何偏偏这时来犯?”

    希律抬起头:“柯林斯卿,我与你有同样的疑惑。但北境遭受数十年难遇的雪患也是事实,冰原原住民生存遭到威胁,势必会企图入城洗劫。阿尔缇诺前往萨列格城,正是受命巡查北境的边防,并非出自我私心。”

    “倘若北境真如此羸弱不堪,陛下是否该考虑适当放募兵权给提尔森领主?”另一位大臣开口了。

    该si的皇nv一派走狗。希律手里的宗卷被攥出褶皱,他面se不改:“我会考虑调集兵力协助北境的,在此之前我需要先问责索默家族的继承人,躺在和平上睡得太久,这群废物也该清算了,你认为呢,卡罗尔卿?”

    会议顿时鸦雀无声,新皇扫视一圈,点了几个贵族:“你们的领地接壤北境,化雪之后各调一个骑兵团前去。”

    “陛下,我们每日对抗远东的蛮夷已经足够吃紧了,和北境的商路被雪封si后,煤炭供不应求,物价飞涨。”几位领主趁机诉苦,“这样的情形下实在难调兵出去。”

    希律垂下眼睛,在心里无声叹气。贵族们说得有道理,暴雪封路的状况下,皇城已鞭长莫及。阿尔缇诺这颗棋子出局,更难从提尔森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了。

    如今北境孤立无援,除了招募民兵自卫毫无选择,远东和迦南国又趁着帝国的政权交接不稳每日虎视眈眈。而最糟糕的莫过于,龙之心一天不能重燃,他的皇位就一天都坐不安稳。

    会议解散后,希律独自来到圣殿大教堂。

    这里正摆放着熄灭的龙之心。没有见过它燃烧样子的人,一定无法透过这块平平无奇的灰石头想象出它昔日多么绚丽夺目。

    连希律都只见过一次——它仿佛一颗真正搏动的心脏,猩红如血的璀璨yet永无停歇流淌着,包裹着熔金般的内焰。

    曾经只要稍稍靠近,就会被灼伤肌肤,而现在,他把手掌贴上去,只有冰冷而粗糙的质感,沉默地拒绝着帝国至高无上的新皇。

    “祭坛进展如何?”希律发问了。

    教堂里并非空无一人,一个纯白的影子正站在彩窗下,他象征着高贵不可亵渎的金发披在背后,双目被天鹅羽翼形状的面具遮盖住,主教长袍紧贴他的喉结,只露出形状完美的下颌与红唇。

    “陛下只需等待。”他开口了,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七弦竖琴,泠然、圣洁、却森冷。

    “我没多少耐心,ai德维主教。”希律转过去面对他,“若是到加冕日还无法重燃,你的下场将和你哥哥没什么两样。”

    自从那晚给监察长送完水后,海莉西整整两日没去看他。

    “什么时候把你那吓人的眼神收起来,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幽禁与饥饿足以击溃绝大多数人的意志,海莉西再打开牢房门时,阿尔缇诺背靠墙壁,灰眼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来我低估了你的反抗jg神呢,”她把手中的饭菜放下,让他足够看到每一道菜上诱人的se泽,“这里条件简陋,实在是委屈你了,不过只有这里是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所有人都认为阿尔缇诺监察长已经在前日的混战中失踪。”

    “什么混战?”

    海莉西扯下一只滋滋冒油的j腿送到他嘴边:“先尝尝这个,兰斯最喜欢这个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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