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凌云宴(3/5)

    她笑着嗔怪:“都怪月澜哥哥,抢了弥儿的位置,不然嫁给承哥哥的就是弥儿了。”

    台下人闻声,议论更激烈,虞渊眼神冷下来,拍了拍手,清嗓道:“如此遗憾,不若今日弥补了如何?”

    “今日较武,若贺兰承赢,你便替月澜再嫁一次,任他去哪,从此你是贺兰承的正妻,如何?”

    “荒唐!”贺兰玄急道。

    月弥脸也沉下来,问道:“若承哥哥败了呢?”

    “那他就入赘到你月族去。”

    “前辈!”贺兰承闻此,不可置信的看着虞渊。

    “怎么,你会输?”虞渊瞥他。

    “……不会。”贺兰承咬牙。

    气氛至今晚最高潮,贺兰承和月弥针锋相对,众人叫好声中,贺兰玄收到一条密音。

    不过几秒,他闻声色变,勃然大怒,拍桌吼道:“封锁宗门,定不能让这贼逃脱!”

    情况不清楚如何,贺兰玄暂停了较武,并恳求在坐所有的能人小友能配合调查,贺兰家会给予相应补偿。

    虞渊眉心一跳,月澜离去的背影在他心头浮现,他起身,锁定了月弥,看她脸上果然无意外之色,他便了然。

    与此同时,天溯阁山脚——

    月澜慌不择路,他扒了守山的校服软铠穿上,往山上跑去。

    天溯阁的山和玄序阁连着,他能在子正时分跑过去。

    山林漆黑,他不敢大幅度移动,只能看到昭明殿解开了御剑飞行的禁制,大批人从殿内飞出,四处搜寻。

    怀里的玉简烫得他心口发疼,身后有动静,他只能捂紧了,咬牙继续逃。

    天溯阁放出了灵犬,月澜如同惊弓之鸟,他只听蹄声哒哒,越来越近。

    林中跌跌撞撞,月澜回头,在那头灵犬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时,一杆枪直穿透了那白毛灵犬的脑袋,连惨叫都没发出来。

    “……”月澜腿软了下来,扑倒在地,惊慌的看向来人,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人信步走过,一身黑袍,看不清脸,扬手将那枪尖还在滴血的长枪收回到手中,走到月澜的面前。

    他蹲下身捏住月澜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将他的易容术解了。

    端详良久,久到月澜吓得打颤,那人才以一种很怀念的语气道:“嗯,还真是很长时间没见过这张脸了。”

    “你……你是,天溯阁老吗?”月澜强忍慌张,却还是忍不住发着抖,磕磕巴巴的问。

    黑袍人没回答他,只静静地看着他,两人距离很近,可月澜却看不清他的脸。

    “玉简,你不能带走。”他说着,手指一勾,四块玉简发着光从月澜胸口浮出,被他收回。

    “不……大人,我……”月澜伸手去抓,扑了个空,可他也说不出任何辩驳哀求的话,因为此时眼前这人杀了他都不为过。

    可是他怎么甘心。

    “哭什么。”黑袍人抬手抹了他的眼泪,“没说不给你看里面的内容。”

    他掐了个手决,在玉简上打了个阵,金光刺眼,月澜不适地闭上眼,随后感觉额间一凉,再睁眼时,眼前的黑袍人已经不见了。

    他一阵头痛欲裂,几欲伏地翻滚,等清明过来时,发现自己脑海中多了许多东西。

    他试着回想,确实就是那四枚玉简的内容。他身上还莫名披着阁老的黑色长袍,来不及多想为什么阁老要宽恕他,马上到约定的时间,他得赶紧赶过去。

    等马上看到玄序阁时,内外院已经被围住了。

    他已经暴露了。

    月澜往目的地赶,月浅一脸不耐的在等,见面就冷笑:“你完了。”

    “月弥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月澜苍白着脸道。

    来不及废话,月浅道:“我以为你会死在天溯阁。东西呢?”

    “没拿出来,不过我记住了。”月澜开口,果然见月浅听到之后恼怒道:“你耍谁玩呢?”

    “真的,我可以先告诉你解淫毒的药。”

    月浅没说话,看着月澜让他继续说。

    “海髓芝,天雷果,凝元草,金元子,玄藤,最后以潮海圣水炼制。

    “不论最后成丹成水,都有效用。若服丹,不止解淫毒,而且会大幅增长修为。”

    他急匆匆说完,月浅却不信。

    “我怎么信你,你说的这些,哪个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仙草仙果,若这是解药,那毒药必然也可贵,族里没那么大方。”

    月澜道:“毒药确实可贵,因为毒药主要贵在一味阴凝血上,阴凝血的主要来源就是我们这些被种了淫毒的人,这在月族并不可贵。”

    月浅没再多说,将手中映石抛给他,就原地消失了。

    原来这只是月浅不知用什么法宝弄出的分神影子。

    月澜手捧那一块小小的映石,匆匆躲进了曾经和虞渊练功时设了幻踪阵的后山角落,然后闭眼窥探。

    映石只会忠实记录它所倒映的一切,月澜仿佛置身于那天夜晚,月族宗门的天坑上月轮皎皎,照亮了院子内残忍的景象。

    月多颜满身鲜血,被压制在地,月轻尘用脚踩住她的肩,狠狠碾了几下。

    “唔…”一声闷哼,月多颜生生吞下这口血,然后疯了一样咧嘴笑了起来。

    红口白牙,鲜血含在她嘴里流出,她抬头,眼神是惊人的亮,满含仇恨,眼皮绣满金纹,她仙骨在眼,在族内罕见,美丽妖异,且极其适合修炼瞳术。

    不过月多颜爱剑,她笑完,啐出口血,冷声道:“我高看你了,月轻尘。你不光是毒,还蠢,怨不得族长要将你留在族内。”

    月轻尘听多了骂她蠢的话,却依然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怒极反笑,嘲道:“那又如何,我可以永远在母亲身边,不像你那宝贝幺弟。”

    听到幺弟,月多颜狠狠挣了一下,没挣开,怒道:“你把月澜怎么了?他在哪?!我要见他!”

    “我不杀你,”月轻尘蹲下,拍了拍月多颜的脸,“月澜已经因为你和我做交易嫁去了贺兰家。”

    “你知道的,就是今晚,若不顺利,他大概已经被发现是个毫无修为也无仙骨的废人了,贺兰家,把他弄死了丢出来也不意外。”

    她每说一句话,月多颜就拼命撑着手肘,尝试起身,每一次被压下,她都咬牙在喉咙怒吼着再起来,孜孜不倦。

    月轻尘见她狼狈,不由得觉得好玩:“何必浪费力气呢?你已是个废人,金丹被挖去,灵脉尽毁,右手和左脚的筋也被挑断,何必呢?”

    她娇笑着:“呵呵呵,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吧,若他死了也罢,若月澜不死,你就会成为我掌控他的最好把柄。”

    “像条狗一样,成为我的奴隶,成为弥儿的奴隶,想活着就对我摇尾乞怜吧?我就给你一口饭吃,也得是别人剩下才有你的份。吃不饱,你这张脸也有几分颜色,去勾引男人,求他给你吃,好不好?”

    话必,她像是爽得不行了,仰天长笑着转身离去,将院子的门关紧下了禁制,压制月多颜的人也放了手,退到周围看守她。

    院内死寂良久,月多颜一次又一次想站起,又摔得趴下去,终觉自己已然真如月轻尘所说,成了一个废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多颜也笑,她边笑边垂着头爬起来,从发鬓开始,满头青丝变白发,她捂着脸,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月族……”她喃喃:“我月多颜,永不为奴!”

    “更不会成为澜儿的把柄!”

    月多颜抽出一旁的长剑,朝着双目重重划去,她惨叫凄厉,却并不松手,反而反手将剑刺入胸口。

    守卫阻止晚一步,慌忙去报,月轻尘又回到这个院子,冷眼看着地上双眼血肉模糊,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月多颜,“卷了扔到山下吧,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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