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的味道(2/8)
“所以这是哪里？你家？”
“不错还给你下药，你是不是傻子？”周允贤低头，一把抓起他的头发，逼着陈雨生直视他，“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嘴还挺硬，在床上的时候怎么叫那么软呢？”周允贤犯贱地凑到他跟前，被陈雨生一巴掌拍了下去。
“不是，你跟学霸发什么呢？你什么时候来学校？”他一字一句地读出来，简直像公开处刑，周允贤的耳朵明显变红了。
周允贤似乎能看穿他的心事，安慰道：“你就说是被狗啃了。”
周允贤也不生气，正在摆弄他的书包，陈雨生的书包从高一入学用到现在，边角的地方都有些磨损了。
“那怎么行？你要是传染我怎么办？你感冒了我怎么操你？”
“好、好、好的，感谢感谢。”同班同学掉头就跑。
他把药吞了下去，又喝了口温水，仿佛一秒钟也不愿意多待，喝完就站起来。
陈雨生非常坚持，他就是不要去医院，脑海里几年前爷爷去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鼻子里似乎还能闻道医院的消毒水味，他怕得要命，死也不想再去。
“怎么不能用了？这不是还好好的？”
“那里面是春药，你们班长和你有什么过节？”
“怎么样？乖乖留下来喝药吧，”周允贤将他按在椅子上，“又不是喂你鹤顶红你抗拒什么？又没不让你回家。”
陈雨生没听见他的后半句，反正他已经被人渣给干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干脆光脚下地又给了周允贤两拳。
“好。”
陈雨生不知道他又打得什么主意，反正不可能是在关心他，说不定是想把他毒死，于是说：“不吃了，过两天就好了。”
他悬着的心稍微松懈了一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力气，于是脱了鞋慢慢磨蹭回了床上。
“去学校。”陈雨生来不及和她多说，换上鞋就要走人，被母亲拉了回来。
说起回家，陈雨生每次和周允贤这个傻逼厮混在一起的时候，都要跟家里撒谎在图书馆学习，他已经觉得很对不起父母了。
他看着没出去的那行字，还没有删掉，就被梁川抢了过去：“看看我们兄弟看什么好东西呢？”
同学一听他的语气并不是很正面，于是压低了声音：“他问你今天是不是没有来，那个语气特别可怕，如果你和他有过节的话，这几天要不在家躲躲，我怕他要揍你。”
陈雨生要不回个“。”，要不根本不理他，还得周允贤去他们班门口堵人。
但是陈雨生的杀人念头就过去了那么一瞬，毕竟杀人犯法，很快他就没力气了，昨晚加一早上没吃东西，还被周允贤这个人渣操了一顿，已经饿得快要胃痛。
他拿起手机，茫然地点了几下，有同班同学发来消息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他回复：“生病了，明天就去。”
他挨着后门，有时候能看到陈雨生从走廊里路过，于是今天他半眯着眼睛等待着，打算等陈雨生出现，就伸出腿绊他一下，再问问他感冒好点了没有。
这吻一点不温柔，仿佛要把陈雨生吃了，他紧闭着牙关不想让对方的舌头进来，但是周允贤空出另一只手掐了一把他的腰，他不由之主地微微张口闷哼了一声，于是被一条柔软滚烫的舌头趁虚而入。
还不如揍他呢，总比挨他操好，陈雨生颇为悲观的想。
陈雨生心里绝望，到家了怎么和母亲交代自己的嘴是怎么回事？被蚊子咬了吗？
“我该给你录下来，看看我们第一名是怎么骂人的。”
周允贤烦躁地不行，抽出来“啪”地一声放在了人家跟前。
一开始只是低烧，后来愈演愈烈，变成了高烧。
“我问你，”周允贤假装自己的语气十分友好，“同学，今天陈雨生没来吗？”
周允贤的脸霎时间黑了，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用阴森森的语气道：“我有病吗，暗恋谁我也不可能暗恋他，别胡说八道。”
他冷着脸看着周允贤忙前忙后的烧水，然后把水端到他跟前，拿出了感冒胶囊。
“衣服都不穿就想打我。”周允贤摸了摸嘴角，竟然还挺疼，“还挺有能耐的。”
一班在走廊另一边，周允贤站在一班后门附近，抓住了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男生。
周允贤看着他喝完水后红润的嘴唇，盯了几秒钟后，就狠狠吻了下来。
“我靠，你必须得给我吃药。”周允贤腾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终于在电视柜下的小抽屉里找到了感冒药。
“敢挂我电话？你是越来越有种了。”周允贤的声音怒气冲冲的。
两人的聊天基本上就是“今天下午来我店里。”或者“我去找你。”
但是此刻他心里也不知道升起了什么情绪，心脏处微微揪着，就是放不下来。
“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瞎看？！”
陈雨生刚刚把手机放下，试图拿起书架上的漫画书，就听见他的卧室窗户不知道被谁一下一下地扔石子，声音不容忽视，陈雨生还以为是恶作剧的小朋友。
“我给你请假了，那么高烧还去学校，休息休息吧。”
周允贤凑近，认真观察这个被他讨厌又被他操过了的人。
周允贤边念边皱眉，一看落款，硕大的“周齐”两个字映在他眼睛里。
陈雨生一愣，关于生病的记忆逐渐回笼。
同学叹了口气：“你自己保重，我挂电话了。”
陈雨生一看就不会打架，怎么打都不知道。
陈雨生差点气死，他脑子里除了操人这件事还有什么？
陈雨生冷笑了一声，一个人渣还指责另一个人渣虚伪，装什么正义呢？
是陌生的号码，陈雨生挂掉，对方就又打过来，十分锲而不舍。
“没有，我就是……”周允贤绞尽脑汁地想说辞，否则自己也解释不了自己的傻逼行为，“我就是很讨厌他啊，他不来我讨厌谁去？”
“你干什么？”他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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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陈雨生总是目不斜视地走过，连看都不看其他方向一眼。
但还是休息一下吧，陈母拿过陈雨生的手机，给老师请了假。
周允贤的感冒药还挺管用，陈雨生回到家里活蹦乱跳了一阵子，不过到了半夜，降过一场雨后，他突然开始发热。
男生的声音也颤颤巍巍：“嗯，是的，他今天生病请假了。”
“你想杀我随意，我随时奉陪，”周允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我有件事要问你，你昨晚喝过的果酒，里面有什么你知道吗？”
他面颊通红，陈母一看就知道他在发烧，把她吓坏了，披上衣服就要把他带去医院。
“呃，周同学。”同班同学似乎来收作业了，但是显然战战兢兢的，“物理作业……”
夜晚，外面又开始降雨，打开窗户能闻到雨后的清新空气，夹杂着青草的味道。
周允贤给他泡了杯茶，嘴里还吐槽：“你才多大，天天普洱铁观音正山小种，你打算退休了是吧？”
陈雨生翻了个大白眼。
周允贤微微皱眉，生病了？昨天不是给他吃药了吗？
“这么破了还用？你们家也不穷吧？”他毫不掩饰地嫌弃。
不过此时恰逢一阵风吹来，他打了个喷嚏，让他的恶语相向都堵回了肚子里。
睡梦中的陈雨生在呢喃着什么，陈母凑近了也没听清，她不放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守着他，直到天开始蒙蒙亮。
陈雨生面无表情：“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周允贤坐在最后一排，拿出手机，打开和陈雨生的聊天界面。
然后被周允贤一把握住后脑勺，整个人朝他倾斜过去，陈雨生受不了这个姿势，看起来十分暧昧。
“没有。”
“嗯？怎么了？”陈雨生的心思已经飘到了书架上的漫画书上，没听清他说什么。
同学想了想，说：“今天，我听到周允贤在打听你。”
更像傻逼了，周允贤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特别有病，心情忽上忽下的，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砰”地一声，周允贤被打得差点摔在地上，脸上终于沉了下来：“力气还挺大，看起来不用吃早饭了。”
对方的装模作样和虚伪他很不喜欢，但是他的眼泪让他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拽什么拽？还不是得被我操？周允贤愤恨地想。
他等到快中午，都没有见到陈雨生的影子。
陈雨生的意识昏昏沉沉的，听到“医院”两个字，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不，不去……”
梁川笑得慢悠悠的：“啊，行，你最好是。”
“怎么是这个傻逼？”周允贤把它揉乱了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他什么时候给你的？你跟他说话了？你怎么不知道拒绝他！”
陈雨生刚刚和同学通完电话，记下了今天的作业，他翻了翻习题集，好多已经写完了。
他关掉手机，拿出数学课本开始温习，想着明天去学校一定要找同桌要笔记。
“那我还是装着吧，你讨不讨厌我关我什么事？”
“都是男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没穿衣服的时候我也见过。”
几点了？！他摸过手机，发现已经十一点钟了。
陈雨生睡了一上午，病情得到了好转。然而周允贤这边，可以说是乌云密布。
“雨生，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陈母摸着他滚烫的额头。
但是他居然没生气，只是轻松地把陈雨生的手腕遏制住，将他扔回了床上。
陈母推门而入，端着一盘水果：“做什么去？”
“你和他关系变好了？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梁川的眼睛落在他脸上，周允贤第一次把别人的目光避过去。
他松开男生，转头就走，瘦小的男生站在原地大喘气，想干什么也不敢去干了，回头跑回了班里，在他们眼里，周允贤和洪水猛兽没有区别。
分开的时候，周允贤舔掉陈雨生嘴角的津液，两个人的嘴都红肿了。
“我看着你吃，快点。”
他翻身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上校服，收拾好书包，他印象中今天上午的两节课都是数学，这至关重要。
因此，周允贤下巴上挨了一拳，嘴角挨了一拳，眼角也挨了一拳，英俊的脸上看上去有点狼狈。
“这是哪里？你他妈把我弄哪来了？”陈雨生忍不住爆粗口。
他在期待谁给他发消息呢？他回神，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你要是再见到他，记得揍他一顿，拿出你上次揍我的力气来。”
周齐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被转到一中分校去了，本来他的成绩也不算拔尖，老师们并不觉得可惜，只是同班同学们议论纷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哟，在我这可算是不装了。”周允贤给他把茶杯端到他面前，“你要是一入学就这样，我也不会讨厌你。”
周允贤今天没看见想看见的人，心情不太美好。
陈雨生的眼泪没有停，仰着头，几乎是怨毒地看着他：“你强奸我的时候，想过我会杀了你吗？”
周允贤看着他渐渐变红的脸，觉得十分有意思。
周允贤气定神闲，眼里甚至带了一些餍足后的笑意。
“你他妈还我！”周允贤站起来抢，不过那行字显然被梁川看见了，因为梁川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周允贤又在烧水，然后一把拉住陈雨生不让人走，语气得意：“你走了，那天晚上的事我就告诉全校同学。”
“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谁给我的？”陈雨生第一反应是抢过来，不管是谁给的，都属于隐私。
周允贤一愣：“你感冒了？”
陈雨生哭了半分钟，看着近在咫尺的周允贤的脸，抬起一拳朝他抡了过去。
小小的房间里，除了小黑猫吃饭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还有黏糊糊的水渍声。
陈雨生眼角一抽：“他打听我什么？”
而周允贤就和上瘾了一样，一天不碰他就难受。
最后，同学刚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有些犹豫地说：“雨生。”
陈雨生被这突如其来的骚话惊呆了，昨晚的一幕幕潮水般席卷了他的脑海。
然后，他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了，然后他又打字：“你什么时候来学校？”
“再说了，是你强得我。”陈雨生忍住天大的脾气，忍着突如其来的胃痛，“我本来是个直男！”
陈雨生发现他泡茶还挺有一手，温度也是适中，在他心里周允贤终于从人渣变成了一个会泡茶的人渣。
“你他妈还强奸我了呢，还要求我做这做那？！”陈雨生快被他气死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
“我今天要早点回家，我感冒了，不能再跟你上床了。”陈雨生把习题册装回书包里，拎起来就要走。
周允贤勾起嘴角：“那我等着。”
“你他妈的——”陈雨生恨不得再给他来几拳。
但是周允贤把它举地高高的，陈雨生根本够不到。
“可是你这样不知道会烧到什么时候，不去看大夫怎么好呢？”
她用体温枪试了陈雨生的体温，好多了，他的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也不说梦话了。
陈雨生一把夺过自己的书包，让它远离周允贤，省的自己的包也沾上渣味。
“你等等，把药吃了再走。”
陈雨生对这机关枪一样的质问十分无语，语气也不好：“我根本不知道谁放我这里的，我这几天根本没见过他！”
陈雨生打完喷嚏立马带了些鼻音，他觉得应该是午睡的时候被风吹到了。
周齐做了恶心人的事，他自己会和他切断来往，还需要周允贤指手画脚？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闭嘴。”
这时候，包里掉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引起了周允贤的注意，他眼疾手快捞起来，洋洋得意地看着陈雨生。
陈雨生正在做题，闻言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看看怎么了？”周允贤欣赏他这副恼羞成怒的表情，“难道你要晚上自己偷偷看啊？”
梁川是周允贤的狐朋狗友之一，平时胆子大又口无遮拦，周允贤想买个拉链把他嘴拉上。
周允贤毫不见外地将掉落的东西打开，发现居然是一封情书，他当下脸色黑了下来，一副要揍人的表情。
陈雨生：“……你催鬼呢。”
陈母对他也没办法，陈雨生的父亲常年在外地出差，她也没法把这么大个人弄到医院去，只能找出退烧药给他吃了，又给他额头上贴了退热贴。
“好受欢迎啊，学霸同学。”周允贤冷笑了一声，开始念，“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了一件白衬衫，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你了。”
他懒洋洋地趴在最后一排地桌子上睡觉，周围一米内没有人敢接近他，他十分享受别人对他的畏惧感。
瘦小的男生被吓了一跳，抬眼看见是周允贤，更害怕了，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是欣慰，期盼，还是猎物落入手里时候的得意？还有对方拍着他的肩膀说会送他回家时候的复杂表情。
陈雨生一听这些就开始头痛，好不容易因为吃药舒服了的身体又开始僵硬：“没事，放心吧，他没有要揍我。”
他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地踢掉了被子，又被冻得哆嗦，可能是因为哼唧声太大，把熟睡的母亲招来了。
这样的慰问消息有个四五条，陈雨生一一回复后，他下拉页面，发了几秒钟的呆。
他忍无可忍地接起来，就听见电话那边那个熟悉的欠揍的声音。
陈雨生一觉睡到了快中午，一睡醒，阳光从窗户暖洋洋地照到他的床上，他舒服地一翻身，结果吓得猛然睁开眼睛。
陈雨生一瞬间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去，我，我吃药就好了。”
陈雨生头皮发麻：“没有，我和他关系不错的。”
周允贤的语气十分暴躁。
周允贤罕见地思考了片刻，然后站起来走出了教室后门，周围的人一看他站起来就紧张，生怕他又开始对谁发难，见他离开了，纷纷松了口气。
然后，他眼眶一红，眼泪就这么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陈雨生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有几个人能接受强暴自己的人天天这么定时定点的猥亵自己？
“好他妈虚伪啊这个人，不想伤害你还给你下药，有病。”周允贤看起来比陈雨生还要生气。
他在手机上打字：“你好点了吗？”
他继续念：“我不是有意想伤害你的，我也没想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平时你帮了我很多忙，我感谢你都来不及。”
“我店里，你再来两次就熟了。”
宣布自己是直男的陈雨生过了半个多月，已经被周允贤用这样那样的理由威胁了好多次，几乎天天陪他接吻上床。
梁川目前没有傻逼症状，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哦，是吗？看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暗恋人家呢。”
陈雨生的眼泪暂停了几秒钟，他回想起周齐递给他酒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