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过去请你?(3/8)

    付沉靠在病床上,沉默地看着手机屏幕。

    “你会把我折腾死吧。”

    付沉也不像在提问。

    “你哥哥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安心在医院休息。我告诉他你后天回去。”

    “安浦年,你是个人渣。”

    “承蒙夸奖。”安浦年心情不错,逗他两句。“几天不见,怪想你的。”

    对上安浦年的笑脸,付沉忍着吐意。

    安浦年手指上下滑动。

    “把屏幕放前一点。”安浦年清润的声音响起。

    付沉把手机冲马桶里了。

    第二天,看到安浦年的脸,付沉就知道他要“收拾”自己。付沉吃着护工买的燕窝。

    “你胆子是真大。”安浦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付沉病床前。

    付沉看着他装腔作势的眼镜:“你他妈瞎了?”

    “嘴巴闲不下来,就吃点该吃的东西。”

    安浦年摸付沉的嘴唇:“燕窝够你吃吗?”

    “手要是不会用在地方上,我看也就别要了。”

    付沉疼得直抽气却硬是忍住没吭一声。

    手腕软绵绵地耷拉着。

    “安浦年,你是人吗?我是未成年。”

    “知道了,未成年。”安浦年不在意地抚上付沉的手腕,折上他的胸膛。轻掐一把。“发育得不够啊。”

    “要不要我给你补补?”

    “我不想和你做了。你别和我做了。”

    “翻来覆去就是几句话,你还真不是读书的料。”安浦年覆上付沉矫健有力的身子。“学渣学不了文化,叫床总会吧。”

    “你有文化。”付沉喘着粗气,嘴角嘲讽。

    “你他妈良心让狗吃了。上未成年。”

    “你不得好死。”

    安浦年给了付沉一巴掌。

    抚摸红肿的侧脸。

    “别扫了我的兴。”

    “宝贝。”

    易应礼主动和安浦年开了房,是易应礼主动,是易应礼开了房。安浦年隔着水雾看易应礼的时候,他在床上刚醒来。

    安浦年看着屏幕,喝了一杯柠檬水,上面撒了桂花碎和一勺山蜜。

    安浦年带着午后的懒气打字:“?”

    易应礼应该是听到了短信提示音,窸窸窣窣了一会,易应礼腰间围一条浴巾,他拿起手机。手机摇晃,安浦年眯了眯眼睛。

    “安老师”,易应礼隔着水汽和安浦年对话,“你过来操我吗?”

    “易同学,我还不想犯罪。”

    “一个也是操,两个也是操。”易应礼用那张性冷淡的脸说这话,容易让人头脑充血。可惜安浦年不是这样的人。他懒洋洋地倚在床上。

    “今天肾虚。来不了。”

    “我出房钱还来不了吗?”易应礼的脸被水雾覆上一层薄红。

    传来安浦年的轻笑。

    他从镜子里看易应礼的脸:“不是勾引我吗?这么僵做什么?”

    易应礼也透过镜子看他:“安老师,我给你舔出来。”

    安浦年笑着看他。

    “哦,不让上。”

    安浦年不愿意来就是这个原因。安浦年什么人,见过的神神鬼鬼多了,看易应礼的眼神就知道他不让人上。

    “不一样吗?”

    “行。你来吧。”安浦年关了水,神色悠闲地看着易应礼。他不是非要操人。安浦年喜欢欣赏美人,多个美人出浴他也挺愿意看。

    美人含着气在大宝贝上喘也听着不错。安浦年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格外有人愿意找他,安浦年接通视频。

    “你在洗澡?”

    “你洗个澡也这么恶心。”付沉看着安浦年温和有致的表情,他的眼睛里带着付沉恶心的欲望。欲望过剩后的一点点厌,一点凉薄。温和的眸子笑着。情绪却不分明。

    付沉有时候在想,什么样的败类会长成那个样子。人的性情果真一摊破败。灵魂腐朽,欲望不休。

    “什么事?”安浦年似乎轻吟一声。

    “我去山上,你最近别来找我。你把老子手弄断了。付言朗天天跟老子闹。你别找我了。”

    “哦……嗯。”

    “嗯?”

    “你在干什么?”付沉再迟钝多日的肌肤接触也让他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安浦年的手机被一把拍下,付沉什么都没看清,易应礼起身吻上安浦年耳根靠后连着脖颈的地方。易应礼手揽着安浦年的肩,在他耳边低喘。

    安浦年让他抱了一会。

    安浦年捡起进了水的高档手机。

    安浦年硬着一半也没管,他翻着上头的消息,找出对话框。

    “操死你。”

    安浦年手指抚上欲望。

    易应礼在一旁淡淡看着。

    安浦年点了一只烟,他吞云吐雾地半阖着眼。瞧起来像没睡醒。

    “你能不找他了吗?”

    “谁?”安浦年抖抖烟灰,心不在焉。

    “付沉,你别找他了。”

    “哦。”安浦年深切地吸了一口,烟雾吐在眼前。鼻尖。

    易应礼低低咳嗽了两声。

    “喝点润嗓。”安浦年把保温杯推给易应礼。

    保温杯里温着的柠檬水。闻起来是安浦年吐息时候的味道。

    “你不喜欢我的长相?我的性格?”

    “安老师,你不给我钱吗?”

    冷淡的声音,带着湿气的问语。

    安浦年眉眼含笑。

    “给。”安浦年转了易应礼一百块钱。

    易应礼看着手机屏幕。

    “我有时候真的好奇,你这个人渣是不是就是不愿意让其他人得偿所愿。”

    “哪怕你抬手就能做到。”

    “易同学,我教你第一课,人,尤其是像你这样聪明”,安浦年抽着烟,眉眼散着浅淡凉意,“勤奋的学生。”

    “不要走捷径。”安浦年接过易应礼喝了一口的甜水。

    “不要不劳而获。”

    “我见过很多学生,你是其中。”安浦年靠着椅背,双腿交叠,语气懒散。

    “最有天分的。”

    易应礼笑了。他笑安浦年的姿态。“你以为你是我老师?这学校里,谁当你是老师?”

    安浦年按灭了烟。

    “我没有师德,理应如此。”

    “你呢。”安浦年狎昵地点了点易应礼赤裸着的胸膛。

    “你是好同学,前程一片光明。”

    “安老师挺敬心敬业,和学生开房给学生开课。”

    付沉吐得都要把肝咳出来。太恶心了。世界上怎么有安浦年那么恶心人的败类。付沉吐得心肝脾胃肺没一个不疼的。

    付沉打架越发狠了。

    有一天,竟然因为学校里的蘑菇不合他的心意,把捡蘑菇的学长揍了。

    “你除了打架,就是疯玩。付家六个继承人,就你一个不思上进。付沉,你到底在干什么?”付言朗躲不过去了。付沉变本加厉。不仅伤着自己,还扰乱学校秩序。付言朗有时候都不想在同学面前承认这是他屡屡炫耀在人前的弟弟。

    长相倒是如付言朗所说,但这做派嘛。混世祖都没他混,惹祸精都没他能翻天。性子不安分到人嫌狗厌。

    “你能干什么?你付沉今天理直气壮地告诉我你有什么活命的本事。你离了付家什么也不会。你一个快成年的男人,你将来靠什么安身立命?”付言朗的话掷地铿锵。

    付沉盯着付言朗的眼神。

    “我他妈不稀罕付家的钱。老子不要继承权。”

    付言朗也是被气得狠了,口不择言:“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败家富二代不要继承权?我话放在这里,你付沉靠着联姻都活不下去,因为根本就没有世家看上你这种纨绔子弟!”

    付沉不怒反笑:“我纨绔,你一个蠢货说我败家富二代?老子活得差不劳你操心!倒是你付言朗,一个要当警察的脑子都没有,张口闭口继承权,结婚。警校是没人了招你这种蠢货?”两人是兄弟,话说出口都往对方心口上捅刀子。

    付言朗一拳头就过来了。两人在山坡上滚来滚去。校领导来了一堆,两个人被分开的时候付沉吐出一口血沫。

    “老子看不起你。”付沉放着狠话。

    付言朗眼睛血红。

    “都是祖宗。一个交换生项目搞出这么多事来。我处理不了这个。我得让付董看看他们的好儿子们。”老校长以前是当过兵的,说话根本不给两人留脸。也不怕以前是他学生的付柏。

    付沉被强制遣送回原学校。付柏不在国内此事再歇。付沉去了山上一趟,一点心没散,身上伤多了不少。

    安浦年走进门来,付沉慌里慌张地藏了什么在枕头底下。安浦年走过去把东西扒出来。安浦年手里翻着一本破破烂烂的高中语文。

    付沉哑着嗓子:“滚出去。”

    “你想学习。”安浦年笑。

    付沉垂着头不说话,拳头攥得死紧。安浦年把书顶到他头上。“不学无术,还要费墨水?”

    安浦年捏了捏付沉的手,拿出付沉手里浸着汗的钢笔。

    “安,安老师。”

    安浦年动作一滞。

    “你教教我。”付沉语气僵硬。

    安浦年看着付沉红到耳根的脖子。

    “想学是可以。”安浦年把书展到付沉面前,从后面压上付沉。“这个字念什么?”

    付沉闷哼一声,看着纸页上的文言文。眼前模糊,付沉努力看着眼前的字。

    安浦年抓上他的手,指向那一个方块字。

    “婊子。”

    付沉把自己缩在浴室里。

    门外安浦年第三次敲门。

    “宝宝,老师错了。”

    “老师教你认字。”安浦年暗觉好笑。不过一个玩笑,付沉就像疯了似的,又叫又踢。难不成他还真想念书。

    浴室模糊了付沉那张桀骜倔强的脸,他发出一阵一阵呜咽声。没有眼泪,眼睛却红肿得厉害,那双凌厉的眼睛布满血丝。健气的皮肤上是大片的青紫和淤红。

    水声被开到最大。

    付沉出来的时候整张脸糟糕得不成样子。付沉生得白,安浦年乍一抬眼,哑然一瞬。

    安浦年敲了几下门后就放弃了。付沉爬上床的时候他手里还端着一杯肉桂咖啡。

    安浦年把剥好的桂圆塞进付沉嘴里。付沉想吐。安浦年捂住他的嘴:“宝宝,尝尝,是甜的。”

    付沉看着安浦年温柔的眉眼,忽得挣扎起来,他用力摆脱安浦年的钳制,一边钳制还一边发出阵阵低吼。安浦年抱着他:“宝宝不怕,不怕。”

    安浦年轻声安抚着濒临崩溃的付沉。付沉只感觉眼前一片虚空,他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付沉看到周围是一个个密不可分的金色牢笼,付沉怎么跑也跑不出去。付沉又看到怪物,他不懂往哪里藏,付沉呲牙咧嘴地威胁着环伺四面的怪兽。付沉好累,他实在太累了,付沉沉沉地合上眼皮,又不安地挣扎。

    渐渐的,渐渐的。低吼声弱了下来,安浦年听到一声呜咽。怀里的挣扎也逐渐止歇。安浦年抱紧怀里颤抖的身躯。怜惜地亲吻着他的头发。

    “宝宝,我的宝宝。”

    付沉迷迷糊糊睡着了。安浦年被他闹了两个小时,睡着已经是后半夜了。安浦年妥贴地给付沉盖上被子。

    他从背过身去的付沉身后揽住他的腰,把付沉整个人抱在怀里。

    放了一夜的肉桂咖啡上飘了两粒拨好的桂圆。圆滚滚白花花的。冷掉的苦涩里伸出舌尖。是甜的。

    付沉感觉眼皮上凉凉的,他伸手去摸。

    “昨天折腾肿了,别碰。这样你能舒服点。”

    付沉试着张了张嘴,嗓子发不出声音。

    “宝宝。”付沉感觉自己唇角被什么凉凉的东西轻轻一碰。付沉无意识舔了舔唇。付沉苦得皱眉。

    “老师跟你玩呢,不是认真的。”安浦年话语轻柔,他的额头抵在付沉额间。付沉意识恍然清醒了点。他在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揉了揉着付沉疼得快要炸裂的太阳穴。把人扶起来。

    “张嘴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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