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灯开大一点(2/8)
“易应礼怎么样了？”付沉见到人才突然急冲冲地问。手机上的消息他不想看，从安浦年嘴里说的话他却无端地没那么抗拒。
“这回安老师是真要当个老师了。”
付沉沉默。
“吃了过量的盐？”安浦年都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答案有多离谱。
“安总，这是重要谈判，您刚刚出去一趟已经让投资方不满意了。安总，您确定要单方面宣布暂会吗？”被单独叫出去的秘书担忧地说。
点头。
安浦年电话没打通却接到一个新的。
“我了解了，尽量不要留下后遗症。费用我会出。”
安浦年能听到电话那头微弱的喘息声。
“然后自己想不开要跳楼？”
安浦年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可不知怎么的，付沉看到他那样的态度，紧绷的神经竟然一下子松了下来。没有那么慌，也没有那么烦了。
“怎么会这样呢？！”
“我没有。”付沉突然扯住安浦年的手腕。
付沉看着安浦年的脸，不说话。
“脸上伤着了，疼吗？”
“不用了，会议三天后进行。”安浦年说完就离开了。
“抱一个。”安浦年俯身拥住付沉。
“以后还有复发的可能。”
付沉知道安浦年是大忙人，他专程过来一趟。应该是很难处理的事情吧。
“操！”
安浦年看着少年呆愣的脸。
付沉看着楼下的人，和躺在花丛里的手机。
还有付柏让他回家的留言。
妈的。
这是他们公司最有潜力的新项目，公司上下，尤其是安总对这个项目的付出不可计数。安总平时对下属都很照顾，公司更是比平常公司要高出很多，还有节假日的福利和假期，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多次感慨自己投简历的时候选择这家公司真是再明智不过。秘书很担心安总，全公司的人都很挂心让安总劳心劳肺的新项目。“您如果累的话，我可以给您争取半个小时的茶水时间。我提前准备了之前做过国宴的糕点师傅。”
“安浦年，我不想回付家。”
付沉的黑眸紧紧盯着安浦年。
付沉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做了手术啊。他打架打得再凶也从来没把人搞进抢救室过。听说还留下了后遗症。付沉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此时只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你不是在出差，去公司了吗？”
“呵，都知道我要过来”，安浦年椅在皮座上，“公司砸手里算什么。”
“我不想回去。”
明明是温柔和无奈，付沉却诡异地感觉到了微不可查的凉和薄。
“易应礼没有家长，两个十六七的高中生打架不过是教育局出面。”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付沉惊了。付沉惊讶于一个成年男人做起这样幼稚且尴尬的动作。更别说这人还是温雅成熟的安浦年。
付沉率先沉不住气。
“亲我一下。”
“你……安浦年。你是不是很累啊？”付沉看到安浦年还在坐车。
“媒体不会报道高中生互殴。问题是你姓付，媒体会报道付家小公子把同学打进医院。”
“安浦年，我怎么办？”
安浦年淡笑一声收起手机。
“你怕什么？”
安浦年正在开会，接到学校抢救室的电话，安浦年示意众人继续，起身走向长廊。
“我明明没有……”对上安浦年温和却总让人感觉冷漠的眼神，付沉突然哑了声。
付沉一下一下扎着墙上的飞镖玩。他不愿意看手机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和付言朗气急败坏的质问。
“有点累了。要宝宝亲一下。”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时候……我要给易应礼道歉吗？”付沉心里的压力无端落了下来。
“你是安老师的学生，你的事安老师处理。”
安浦年只感觉眉心跳了跳，只不过一会没接电话，惹事的那个也在医院躺着了。他电话打给正在单人病房不安分地想要翻二楼窗子的付沉。
“跳楼？”
“他做了个手术”，安浦年回答，“比较严重。”
付沉蹲下神来，捂住了自己的头。
“不然我哭给一个高中生看？小孩子不用操心事。”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付沉有些不知所措。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忙脚乱地想从地上起来。没注意磕到了桌子，琉璃台上的杯子摔了几摔，玻璃碎片摔在付沉脸上。
付沉沉默了一会。
付沉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抽了几根烟。
秘书团在困惑下很尊重安总的决定，他们没有谁再去提这件事。
他只是加了多一点的盐。
“这个项目拖一拖”，安浦年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你那边施点压让投资方急起来。”
安浦年抱着人：“去我家怎么样。”
就他妈装腔作势。
付沉看到安浦年进来没回过神。
做过手术的易应礼躺在病床上。听到消息本来还在无聊地翻着诗集的付沉只感觉当头一棒。他从学校的书店浑浑噩噩地走出来。
“你还在笑？”付沉捕捉到安浦年嘴角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觉得不可思议。
付沉慌得不知所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拿起了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就按通了安浦年的电话。
“什么？”
付沉动了动，闷着嗓子说：“我是不是惹祸了？”
易应礼看着电视，把那碗汤喝了下去。
“本来就是要搞砸的。”
安浦顿了顿。
“还是那句话，付沉，你觉得你自己，做错了没有？”
伸回腿，把窗帘拉上了。
付沉低着头：“怎么会这样呢？”
付沉浑浑噩噩地回到休息室，把自己关起来。付沉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难受。为什么啊？为什么成了这样。
安浦年松了松领带：“么。”
“还要亲？”安浦年凑脸过来。占据了屏幕的俊帅脸庞。付沉只感觉自己头脑热得发紧，他着急慌忙地把电话挂了。都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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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