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旋(1/1)

    即便我哥是公司的老板,但依旧要正常上下班,甚至有时候要加班到很晚,而我现在在一家出版社工作,主要是负责各类西译中稿件的翻译和编辑工作,朝九晚五,干不完的工作,就带回家解决。

    当然这都是和我哥重逢前的情况,如今的情况便是,我哥回家晚,有时候我比我哥回家还要晚,工作都做完了,我便顶着月光四处乱逛,去天桥上吹吹风,去湖边长椅上坐着发呆,或者将许蔚喊出来吃顿饭。

    然而这就导致,最近一周以来,我和我哥能够正经交谈的次数很少,做爱次数更是零。

    我承认我是在避着我哥,不是不愿意和他做爱,恰恰相反我享受和他做爱,和我哥做爱的快感是所有刺激事物都无法比拟的。

    我只是在回避着那个梦,那个曾经真实发生的梦。

    我依旧恨着宗谯。

    但晚回家终究不是好的解决办法,宗谯就是宗谯,是我的亲哥,即便不问,也知道我是不愿意回他的家,于是他想出了解决办法,那就是,每天都准时接我下班。

    倘若我要是找借口加班,他就坐在车里等着我,不论刮风下雨,他只是在车里静静地坐着,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发消息,只是静静地坐着,像古希腊做沉思模样的精美雕像。

    这一切都是我站在落地窗前看到的。

    虽然我的记忆力不是很好,但我的视力却出奇地好,这不就是印证了那句话,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所有东西都是守恒的,但我有时偏偏最恨这种守恒。

    失去就是失去,得到就是得到。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却失去了另一件重要的东西,完美之中是空缺,圆满的内里是遗憾,上帝最爱将人耍得团团转。

    自这之后,除去我哥加班时间,我们都是一起回到的他家。

    我哥的精力总是很旺盛,上了一天班,还有力气将我按在身下狠操,我喜欢极了他流汗低喘的模样。

    他依旧不爱戴套,但很少内射到我的肠道内,除非周末我休息。

    射里射外还要讲究,也不知道他是在为我着想,还是单单觉得事后为我清理是一件麻烦事。

    书房内的灯光并不刺眼,我坐在落地满墙书架前的一个沙发上,沙发很软,整个人都陷在了里面,空调释放的温度刚刚好,像是情人温暖的怀抱。

    下午和我哥做爱消耗了太多体能。

    手里拿着一本书,整个人卧在沙发里昏昏欲睡,本就晦涩难懂的诗集变成了一个个助眠符号。

    眼皮沉得直直下垂,在挣扎了无数次后,还是屈服于困倦,闭上了眼。

    后来的一切,我都没有太明显的意识了,只知道整个人好像被抱了起来,轻飘飘的,像飘在空中云,又像微风,然后冰凉的雨滴重重落在脸上。

    我哥的唇是凉的。

    他风尘仆仆地从外边赶了回来,身上带着风的味道,将我拥抱在怀中,为了给我一个冰凉的吻。

    从浅眠中醒来,带着一丝被打扰到的扫兴,我抬眼看向正将我用抱在怀中的宗谯。

    “回来了?”

    “嗯。”

    他坐在沙发上,像抱婴儿一样将我抱在怀中,让我靠着他的胸膛,伸手将我额上的碎发拂开,像小时候一样轻拍我的背。

    “怎么不睡了?”

    他轻声问我。

    “不睡了,醒来看看你。”

    这句话说完,我便觉得矫情死,但我哥十分受用,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眼睛也像一轮弯月。

    我哥笑起来一直都很好看。

    “怎么不问我出去做什么了?”

    他将我抱紧了些,脸颊贴着我的嘴唇,轻轻蹭着。

    我伸出舌头配合着他轻轻舔着,留下一串水渍。

    “这是你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问。”

    这句话没带任何私人感情,我说的是事实,他是我哥,我是他弟,我们两人只是兄弟,属于他的事情,我不应去过问。

    我看到他的眼神暗了暗,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但都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最后化成强硬的吻,落了下来,像刚刚落在我脸颊的雨滴。

    “你的嘴唇是凉的。”

    趁着喘息的空隙,我喃喃说着。

    我哥好似没大听清我在说什么,刚顺过来气,便又被我哥截断了呼吸。

    舌头模仿性交的动作,来回摩擦着我的上颚,密密麻麻的痒,让我想要躲开他的吻,却又被他用力按了回去,死死堵住我的嘴,不留一丝空隙。

    他的手从我的脸颊,滑到我的脖颈,抚摸着我的喉结,随后掐住我的脖颈,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松开,再次下移。

    柔软宽松的睡裤被褪下,修长的手指辗转到我的性器,半硬的性器被握住,来回撸动,我哥的手心有几处薄茧,是当初练琴时留下的,此时摩擦着我的性器,竟有一些疼,不过可以忍耐。

    他将下巴放到我的肩膀,嘴唇吻向我的脸颊,有些喘,轻声问我

    “舒服吗?”

    我有些生气,明明几个小时之前才做过,快要将我折腾得下不来床,这才过去多久,就又要操我,鸭子也不能这么用吧,但我又没办法生气,因为不得不承认,我哥弄得我很舒服,让我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

    只能张着嘴巴,喘着粗气。

    我哥见我情动的样子,像是得到了鼓励,另一只手又不老实地伸进我的衣服里,揉捏我的乳头。

    本就红肿不堪的乳头被我哥用两根手指捻起,放在嘴里细细啃舔,舌头像一条灵活的泥鳅,又黏又腻。

    情欲翻涌间,猛然想起了下午我哥离开后接到的一个电话,于是伸出早就绵软无力的手,推了我哥一下,尽管没起到什么作用。

    我哥依旧垂首在我的胸脯,像揉女人的胸一般,抓在手里把玩。

    “墨墨,怎么没有奶水呢?”

    我听到宗谯臭不要脸的骚话,脸色腾地一下变红,但嘴依旧不饶人地骂着

    “去你妈的吧,宗谯,我是你弟,是个男人。”

    我哥的动作猛地一顿,抬头看着我,四目相对,视线交错的瞬间,我竟然看到我哥的神色中的伤疤,狰狞蜿蜒,布满他望向我的目光。

    接下来的话便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有时,我也挺委屈的,想骂又骂不得,骂了又后悔,谁让我们是请兄弟呢?

    但他丢下我的账又该怎么算呢?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一笔太过糊涂的账。

    一个表面装模做样不在乎,内里却恨得要死,另一个不管是表面还是内里都是真不在乎,他向来这样,什么事都能漠然处之。

    他的神色暗了许多,垂目,凝声道

    “然后呢,墨墨。”

    我疑惑,重逢之后他怎么这么爱打哑谜。

    “什么……然后?”

    我哥的手依旧缓慢地撸动着我的性器,一阵快感如浪潮般袭来,声音也跟着发颤。

    “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弟弟,然后呢?墨墨,你告诉我然后呢?”

    这是重逢之后,我哥在做爱时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不知为何,我竟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期待。

    像是害羞的孩童,鼓起勇气捏紧衣袖问父母,他可以吃那块糖吗?

    只可惜,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糖,会得蛀牙。

    所以只能得到大人含糊的一句:这块糖不好吃。

    而我因为不想听明白宗墨的问题与期待,所以也给不出他答案。

    手臂恢复了鞋力气,伸手抓住我哥在我反复揉弄我乳头的手,看着我哥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说

    “还能是什么啊,我们是亲兄弟啊。”

    我的手里有一把刀,锋利无比,很多年前,我自知它的威力,所以从不敢将它示人,即便是再痛苦麻木的时候,我都是将刀剑对着自己。直到有一天,坚守的意志被足以倾倒世界的暴雨所击溃,刀剑刺向我的胸膛,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那一刻,我才明白,爱与恨的交织磨砺了这把世界上最为锋利的刀,不要将它对着自己,过犹不及,要在最恰当的时候刺向你最爱也是最恨的人的胸膛。

    千万别手下留情。

    那个电话是我哥的好兄弟位慕打来的,很久之前我们就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只不过这几年,因为那件事我们断了联系,恨乌及乌,时隔五年,他的号码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我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的语调轻快,散漫,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和他这个人一样,身在这个世界,游戏人间,体验了这个世界的种种却依旧能做到不染尘埃。

    他这种人,最具欺骗性,和我哥一样。

    “小宗墨,和你哥重归于好了吗?”

    果然,被那场雨淋湿的只有我。

    可怜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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