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欢迎回来”(1/5)

    “还没下雪也会长冻疮的吗?”

    何应悟将咔咔几口造完的飞机餐盒子递给过道里的乘务人员,道了谢后立马转身凑到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米饭的谈嘉山面前,疑惑地盯着对方的耳朵问道。

    闻言,谈嘉山立马下意识抬手去摸发烫的耳朵,却又在手即将碰上耳朵之前硬生生地将手收了回去,表情也有些不大自然。

    谈嘉山嘴巴这么毒,自然要配一张厚如城墙的脸皮。

    他鲜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也就仅能通过那对皮薄骨透的耳廓显露出几分窘态。

    没想到偏偏被观察能力极强、脑回路却一根筋直到底的何应悟当成了冻伤。

    “真的好红,是不是晚上空调的温度打太低了冻出来的?”

    从小照顾弟弟妹妹们长大的何应悟,是一点儿也看不得身边人破皮磕碰,他当即准备上手去摸,“谈老师,你耳朵痒不痒呀,我下飞机以后去给你买管冻疮膏擦擦吧。”

    谈嘉山吓得往后一缩,脑袋在座椅上咚地磕出声来,眼神躲闪,不敢往何应悟的方向看。

    天杀的,这都是谁害的!

    别看谈嘉山长了张玩世不恭的脸,但他可是实打实的母胎单身。

    在加入《炊金馔玉》前,谈嘉山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经营妈妈留下的餐厅中。

    店里的员工们好歹还能月休四天,谈嘉山可是全年无休地连轴转,而且越是遇上逢年过节、反而得越围着运营与出品忙活,一点儿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离开餐厅后,时间倒是宽裕了不少。

    冲着谈嘉山这张脸来的勇士不在少数,可他的心气和要求本来就极高,再加上那张被光棍之神下过诅咒的嘴,一开口,追求者们恨不得搭高铁跑路。

    寡到二十九岁的谈嘉山乐得清闲,打定主意把“吃爱情的苦”这一选项从上升的事业道路上铲得远远的。

    但他哪晓得会遇到这种事情?

    昨晚谈嘉山睡得好好的,一声闷哼把他从梦里迷迷糊糊拖了出来。

    他还以为隔壁那对用嗓门乱搞的情侣闲不住屁股,又开始打鼓了。

    刚疑惑地翻了个身,谈嘉山便被玻璃隔间上的画面惊得睡意全消。

    这家酒店的卫生间与卧室之间,用的是传统的单向透视防窥玻璃。

    玻璃表层贴了层特殊的覆膜,能叫光线较强的区域无法窥得光线较暗的那侧,但光线较暗的这一头能清楚望见对面的情形。

    睡前主卧的灯是一直开着的,两人倒也没留意到这玻璃隔间的异样。

    但为了避免吵醒谈嘉山,何应悟是摸黑去的洗手间,而洗手间里的电动马桶又恰好配了感应夜灯功能。

    也就是说,何应悟在洗手间里是看不见外头的,但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倒叫洗手间里的画面一览无余。

    老天爷啊,谈嘉山头一回憎恨自己50的视力,他都看见了什么——

    是小鸟在搓小鸟啊!

    何应悟显然没打算打扰谈嘉山,只是静悄悄的在洗手间里自力更生。

    可隐忍而寂静的一触即发,反倒比下午时隔壁那对川渝同性情侣大张旗鼓的活春宫要挠心多了。

    投射在脸颊上的睫毛阴影、顺着下颌线往下滴落的汗水、不断起伏的小腹、窄而有力的腰部、动作不甚熟练的手……以及那双结实修长的腿。

    原本被谈嘉山啃出十几环浅红微凹的牙印地方早已恢复如初,在双腿不自觉的搐缩中,那几寸白净的地儿跟着肌肉扑腾,晃得谈嘉山牙痒痒。

    对方醒来后曾抱怨过,说谈嘉山把这两条大腿错认成了火腿。

    哪能错认成火腿呢?

    要类比的话,它们更像是比豆腐还要嫩滑的姜撞奶,用勺背一拍,便能哐哐抖上几抖。

    但口感不会那么软糜。

    咬起来或许和朝市的手打牛筋丸差不多——不能是用其他部位滥竽充数、用破壁机和绞肉机糊弄的那种丸子;非得用上好的牛腱子肉,手持三斤有余的铁棒上下生打,摔到成泥成纸为止。

    这样打出来的牛筋丸方能弹劲十足,就和这两条大腿的口感一样,如果再蘸点沙茶酱一定会更好吃……

    不是。

    等下。

    谈嘉山在被子里抽了自己一巴掌,顿时清醒了两分。

    可他的眼睛一往何应悟那边飘,又被熏得迷糊了三分。

    突然,何应悟抬起了头,眼神透过玻璃,直直朝这头的谈嘉山望过来。

    他看见我了?

    谈嘉山立刻屏住了呼吸,背后全是因紧张冒出来冷汗。

    观察了许久,谈嘉山才发现何应悟虽然盯着自己这边,视线却漫无目的地飘来飘去,更像是到了顶点以后的涣散样子。

    见对方没什么异常,仿佛被施加了定身咒、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谈嘉山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连吐了好几口浊气。

    听见窸窸窣窣的开门声,谈嘉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似的,急不暇择地将被子拉到头顶上。

    或许是累得狠了,何应悟一挨着枕头就睡沉了过去,徒留谈嘉山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瞪着天花板,失眠了一整晚。

    以至于第二天看到与往常一样傻乐的何应悟,谈嘉山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但再怎么不自在也只能受着。

    谈嘉山总不好跑去和何应悟掰扯,苦口婆心讲一堆诸如“昨晚玩鸟玩得很好,以后不要再玩了”的这种话吧。

    退一万步说,人家跑洗手间里自我纾解本就是为了不打扰他人,反倒是谈嘉山这个偷偷摸摸看完全程的观众理亏。

    要怪,也只能怪这酒店设计得不够人性。

    “别碰我!”顾不得被座位头枕撞得钝痛的后脑勺,谈嘉山仓皇拉开与何应悟的距离。

    或许是担心自己反应过度叫对方起疑,他又强行找补道:“……你刚吃完饭没洗手。”

    “哦,对。”何应悟这才想起对方那爱干净的臭毛病,老老实实将手收了回来,但嘴还是闲不住,“飞机餐不合胃口吗?我看你都没怎么吃。”

    饱受昨夜失眠折磨的谈嘉山没什么胃口,他推开小桌板上的航空餐,悻悻道:“我吃饱了。”

    “还有这么多呢,好浪费……我吃掉吧。”

    不等谈嘉山搭茬,何应悟便当即把饭盒端了过来,风卷残云般的刮了个干净。

    吃吧,吃吧,孩子能吃是福。

    谈嘉山生硬地扭头去看窗外的云层,强迫自己不去回想何应悟叼着的那把塑料勺子自己刚刚用过这一事实。

    有过两次虽波折不断、但结束得还算美满的评审经历后,何应悟终于成功进入试用期考核的最后一个阶段——进阶集训。

    与何应悟同批入职的大约有十二三号人,头两次的评审观察时期便淘汰了一大半倒霉蛋,等到集训正式开始时,滇省本部的培训教室里只剩下了五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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