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5)

    那个销售小姑娘是个爱张罗的性子,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反而能够算作加分项,可偏偏她碰上了方涉川,一个大脑发育不完全的移动病原体。

    其实没什么好悲痛的,更不需要摆出这样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想要赚不该赚的钱,就该承担旁人想象不了的风险。

    饭桌上霎时间安静了下来,销售小姑娘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垂下脑袋,一言不发。

    “付少爷,算我求求您了,您去看看贺总吧,他昏迷了一个多月,昨天才醒过来,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只惦记着见您一面……”童帆像是那种演惯了苦情戏的蹩脚演员,情绪还没到位,就已经做足了姿势,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演的是哪一出。

    可笑的是童帆居然想用这套说辞打动我,让我对贺行生出近似于怜爱的感情。

    ——————

    我再也忍不住,探出头对方涉川冷冷道:“你要发疯回家发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付总,让我来吧。”坐在我身旁的是公司里的销售小姑娘,刚毕业没两年,一头齐刘海长发,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就跟有什么大病一样。

    贺行现如今躺在床上,不过是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果罢了。

    眼看着销售小姑娘把其他人都安排进了车里,最后只剩下了她和阚绪、方涉川三个人,我把车开了过来,示意他们上车。

    我轻轻眨了眨眼睛,用了十几秒来消化他这段话,而后缓慢开口:“普通交易……需要去公海吗?”

    那道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她伸手想要拿走我碟子里的大闸蟹,见我犹豫,又抿嘴笑了,轻声解释:“我老家那一片都是养螃蟹的,没人比我更会剥蟹了,您别客气,等我剥好了给您瞧瞧,蟹壳还能拼出一只蝴蝶呢。”

    方涉川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眸朝我看过来,眼神交错的那一瞬间,他似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忙不迭移开瞳仁,看向另一边了。

    我不知道童帆在这里等了多久,他眼圈红红,看起来有些精神萎靡,在见到我的那一瞬间,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快步朝我走过来。

    她嘴里“养螃蟹”的老家是远近闻名的大闸蟹之乡,我原本不好意思让她帮我剥蟹,可听她说能把蟹壳拼出蝴蝶形状,一下子来了兴致,便松开了手。

    聚会一直到后半夜还没有散场的迹象,我实在困得不行,就提前买了单,自己开车回了家。

    她擦了擦手,起身给我倒了一杯黄酒。

    我朝她安抚地笑了笑:“跟你没关系,上车吧。”

    我被他的模样吓到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定了定神,我拧紧了眉头:“贺行生病了?”

    在场开车过来的人不多,大伙算了一通,即便坐得满满,也还要多出三个人,我没多想,只说让多出来的人坐我的车。

    销售小姑娘本能地拉开副驾驶车门,一直站在旁边不吭声的方涉川忽然嗤笑道:“挺会选啊,女朋友专座呢!”

    “付总,您看这……”销售小姑娘迟疑了半晌,嗫嚅着问我。

    我被吓了一跳,原先生出来的那丝困意,霎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当天晚上,我邀请了公司所有人去附近的一家酒店聚餐,既是庆功宴,也是感谢大家这段日子的帮助。想到方涉川也为竞标书出了不少力,我跟阚绪说了一声,让他晚上把方涉川也带来。

    销售小姑娘很快把大闸蟹拆好,又将蟹壳拼成了蝴蝶形状,连同碟子一起递给了我。“付总,螃蟹性寒,连着黄酒一块吃更好。”

    气还没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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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感慨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做销售,忽听到桌上一角有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哇,好贴心呐!”

    等车快要行驶到小区车库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冲了过来,拦在了车头前。

    童帆迫不及待地向我解释:“贺总跟您分别后就去了公海,本来是一桩普通交易,没想到对方起了歹心,贺总跳船才保住了一条命,只是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不醒。贺家担心消息传出去不好,一直想方设法地瞒着,我之前在b市的时候就想和您说,可三少不同意……”

    众人这才活泛起来,开始讨论下一站要去哪儿,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去ktv唱歌。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方涉川没事找事的执着,他像是看不顺眼每一个温馨瞬间,发誓要和世间一切美好做斗争。

    小姑娘立时僵在了原地,脸颊红成了一片,开门不是,不开也不是。

    阚绪定了酒店最大的包厢,一张桌子竟也坐的满满当当。公司里大多都是还没有结婚的年轻人,平时关系就不错,上了酒桌就更没大没小了。

    一桌哄笑打闹的年轻面孔中,臭着一张脸的方涉川显得格外突出。我望着方涉川阴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模样,开始怀疑邀请他来庆功宴是不是一个错误。

    抬起头,不悦地看向方涉川,他一手托腮,正定定地看向我们这边,迎上我的视线,他不仅没有退,反而笑着冲我挑了挑眉,做作到了极致:“真甜真好嗑。”

    胸口涌上了压抑不住的怒气,我解开安全带下车,意外看到了童帆那张憔悴的脸。

    方涉川脸上玩世不恭的嘲弄瞬间消失,他像一只被戳了肚子的河豚,气鼓鼓地瞪着我,我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只提醒阚绪快点上车,阚绪站在那里左右为难,直到方涉川重重哼了一声,拔腿就走,阚绪这才向我道了一声歉,转身追方涉川去了。

    童帆一下子卡壳了。我想起贺行让我远离梁笠,说他们不是一路人的认真表情,忽然之间从鼻腔间嗅到了浓浓的讽刺味道。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准备转移战场吧。”我笑笑,没搭理方涉川,自顾自转移了话题。

    我有些无奈,垂下眼眸继续剥大闸蟹。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等到分车的时候又出了幺蛾子。

    半个月后,我收到通知,b城的那个标被我们公司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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