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8)

    “不好意思,不是我推辞,实在是我的确抽不出时间,你们自便,玩得开心就好,不用理会我。”

    付音存和贺言的亲朋好友像是约好了,组团来痛打“落水狗”,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如果说先前的邵益可以称之为好友团,那眼前这位则是不折不扣的家属队了。

    我曾经在他身上吃过亏,所以对他这种人奉行“敬而远之”的原则。

    四个身材高大男人正堵在门边,即便没有做保镖打扮,我也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隔着人群,贺行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又转过视线,对章哥道:“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闹着玩的,早就已经分手了。”

    不过说是玩牌,那就得有输有赢,邵公子想玩多大的?我付观宁奉陪到底。”

    邵益脸色难看,没有搭理我,而是看向了章哥:“章哥,你说玩什么,我听你的。”

    贺行,贺家老大,贺言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贺家目前真正的话事人。

    我强忍住心头的怒气,想要挣脱付音存钳住我的手,然而付音存的手劲比我想象得要大的多,我的挣扎对他而言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我的心越来越冰冷,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张假面?

    “付音存,你倒还挺会拿腔作势的,这才上位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潼南付家的大公子,付观宁!”

    我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多半是商人之间惯用的客套话,只当是一阵风,从耳边吹过就罢了,没想到下一刻,章哥又笑眯眯地冲我道:“能在船上碰到也是缘分,既然遇上了,付少不如赏我个脸,我们正说去棋牌室消磨时间,付少要是不忙的话我们同行?”

    “哥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回去再说,不要再在这里跟我闹脾气了,乖~”

    见我扭头望向身后沙发上正在看杂志的贺行,章哥解释道:“老贺从来不玩牌,就他臭毛病多,你别管他。”

    不愧是付音存的朋友,扇阴风、点鬼火的本领当真一流。

    我被付音存的那一声“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那语气随意到像是在对自己豢养的一只宠物说话。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又是从哪儿跟他来的缘分?更不用说他这一行人中随便挑挑,就能抓出两个跟我不对付的,我要真答应了他,接下来指不定又要生出多少事来。

    简单来说,贺行这个人,又护短又不讲理。

    章哥的目光在我和邵益身上来来回回,笑得颇有深意:“这个嘛……付公子是新朋友,自然该由他说了算,付公子,你说呢?”

    邵益咬着牙,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才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我自认态度已经足够友善,却没料到邵益闻言当即嗤笑出声:“付大少的公司都没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忙的,怕不是瞧不上我们,故意不给面子吧?!”

    的确是认识的人,但又算不上熟人,更称不上朋友。

    对于贺行,我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

    他这话一撂出来,我是真真切切走不了了。

    我强忍住胃里的不适,不怒反笑,扭头直直看向邵益:“邵公子这番话一出口,我是想走也走不成了,既然你这样‘热情’留我,我也不好意思推辞太过。

    我脑中警铃大作,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被男人触碰的噩梦再一次于脑海中涌现,几乎出于本能反应,我抬起手肘击向了付音存,转过身反手便是一记耳光。

    那位被称之为章哥的男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闻言先是皱了皱眉,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身后:“老贺,这个名字听着耳熟,是不是你三弟家的那位……”

    棋牌室在船舱三楼,面积比我想象的大了不少,等众人纷纷落座之后,我才发现贺行并不在牌桌上。

    我只知道他的柔弱、无辜、天真都是伪装出来的,原以为他是一条暗处蛰伏、伺机伤人的毒蛇,却没想到他竟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邵益原本还在得意,听我醒过神来,忽得将矛头直指向他,不由得也慌了神,待片刻冷静下来后,他才冷哼了两声:“我多大都能玩得起,只要付大少输了不要赖账就行。”

    付音存的话语轻飘飘地落进我耳中,我太阳穴猛的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了洗手间的门口。

    章哥大约早就习惯了贺行不冷不热的态度,听他这样说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多看了我两眼,嘟囔了一句:“可惜了……”

    后面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大清楚,只瞧见那几个人十分有默契地往旁边让了让,腾出了一片地方,让我看清了跟章哥说话的高大男人。

    付音存挨了胸前一击,却敏捷地躲过了那记耳光,非但如此,他还捉住了我的手腕。

    “好啊,那咱们先把规矩定好了,免得上了牌桌再扯皮,不管是梭哈还是德州扑克,一注一百万,加注两百万起,跟注不限,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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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真正论起交情,我与他总共才见了两三面,但这个男人的不可理喻在我这里是盖棺定论、毋庸反驳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觉得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就能把我踩在脚底下,任由他像对待畜生一般随意摆弄么?

    贺言是背叛了我不假,我跟他分手了也是真,但落在贺行这位“护短亲哥”眼中,多半是要把所有账都记在我身上的。

    从始至终付音存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像是家长在看不听话的孩子撒泼,无奈又觉有趣。

    就算是他家养的一条恶犬,只要跟了贺姓,即便是咬了人,贺行也会千方百计地护着,说些颠倒黑白的无耻言论,反正旁人休想动他家狗一根毛。

    付音存的双手撑在了盥洗台上,将我整个人困在了他的胸前,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尤其是从镜子里看过去,简直像我依偎在他的怀中一样。

    “哥哥,别挣扎了,会受伤的,而且……就算我真的松了手,你也走不了。”

    我微微颔首,重新收回心,看向坐在我对面的邵益:“想好了没有,玩什么?”

    他将重音放在了最后三个字上,像是每个音节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生怕别人听不清。

    从前的付音存从来不敢这样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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